第1章 第一次宠爱
脖颈后突如其来的剧痛,时怀葵眼前一黑,喧嚣的夜市人声、璀璨的花灯光影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意识沉浮间,怒火在混沌中燃烧——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当街掳掠?!
若让她脱身,定要叫那贼人尝尽她师姐的“十全大补泻”!
“陛下,人给您抓来了。是时神医的女儿。时神医在杜府,守卫森严,属下实在难以下手……”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穿透黑暗,刺入时怀葵嗡嗡作响的耳膜。
意识渐渐清晰,她看见一位银发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床边,神情显得有些疲惫,对面则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银发男人微微挥手,黑衣男子便在房间中消失不见。
视线逐渐清晰,时怀葵愣住了,她认出了面前的人。
皇帝陛下!
银色的眼眸在微弱的烛光下透出冷淡的神情,但在深处却蕴含着一股炽热而复杂的情感。
时怀葵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奇怪的境地,心中乱作一团,慌忙从对面滑落到地,结结巴巴道:“陛下……”
皇帝缓缓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一种她无法理解的、近乎灼热的混乱:“你是时神医的女儿?你也会医术?”
“是,是。”时怀葵慌忙点头,下意识去摸随身携带的药包,想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却摸了个空,只得尴尬地摸了摸。
“你的东西,”他下颌朝旁边的紫檀圆桌微抬,“在桌上。”
时怀葵几乎是爬过去的,手指触碰到熟悉的银针袋和几个小药瓶,冰凉坚硬的触感才让她找回一丝虚浮的支点。
“过来。”命令不容置疑。
她僵硬地转身,一步步挪到他面前。
离得近了,才看清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紧握的拳背上青筋虬结,周身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朕中了药,”皇帝盯着她,银眸深处风暴翻涌,“用你的银针,给朕压下去。”
“是!”时怀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医者的本能暂时压过恐惧。
她抽出最长的一根银针,指尖微颤地靠近他颈侧的要穴。“陛下,您中的……是什么药?”
“春(天的)药。”
她的手一紧,动作不由得顿住:“如果是基础的春药是很好办法解决控制的,但是如果是七月春的话就很难解决,只能……”
“你先试试。”
无奈之下,她只能靠近皇帝,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握着银针,正准备要刺向他的穴位。
一颗心忐忑不安,却被皇帝的手突然握住。
“如果是七月春的话,没办法仅依靠银针解决是吗?”
时怀葵想要挣脱,但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力气:“是。”
“那么七月春的解决方案是什么?”皇帝紧盯着她的眼睛。
“半个时辰内必须要有人结合,否则会爆体而亡。”
“你愿意吗?”
时怀葵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中不由地紧绷,脑海却一片空白,“我……”
皇帝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压入床榻。
“我会补偿你的,”皇帝低声说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言辞坚定,内力在此刻迸发,衣物在瞬间被撕裂,她本能地用手捂住了最后的内里。
皇帝银色的眸子紧紧锁定着她:“我会补偿你的。”
他不容抗拒地将她的手拿开,毫不留情地震碎了那最后一层的屏障。
时怀葵此刻只能望向他那双冰冷的眼眸,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撕裂感,那雪白的睫毛似乎在她眼前渐渐模糊,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别哭。”皇帝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犹豫,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脸。
时怀葵努力想要蜷缩身体,却发现双腿无法合拢,皇帝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动作,那种窒息的感觉愈发强烈,她只能颤抖着。
“放松。”皇帝说道。
“就一次。”他再度说道。
*
意识像沉入冰冷的深海,又艰难地浮起。
时怀葵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承尘雕花。身体像被重物碾过,每一寸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
裴景昭背对着她,正在系常服的盘扣。
光线勾勒出他宽阔紧实的肩背线条,也清晰地映照出上面几道新鲜的红痕,是她昨夜绝望挣扎时留下的印记。
羞耻感瞬间烧红了她的耳根,她猛地用锦被裹紧自己,缩成一团。
他系好最后一颗盘扣,转过身,银眸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沉静,仿佛昨夜那个失控的野兽只是幻象,目光在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团上停顿一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暗九会进来照顾你。收拾好,朕有话同你说。”声音平淡无波,却像无形的锁链捆住了她的心脏。
“是……”声音细若蚊呐。
门扉轻响,一个面容冷肃的黑衣女子无声步入,手中托着一套崭新的鹅黄襦裙和一只小巧的白玉药膏盒。随后几名侍女抬着热气腾腾的浴桶和清水鱼贯而入。
“时姑娘,奴婢扶您。”暗九上前一步。
“不……我自己来。”时怀葵声音沙哑。
暗九沉默地将衣物药膏放在床边,带着侍女悄然退下。
室内重归死寂。
时怀葵挣扎着想起身,浑身却酸软无力,这时,裴景昭的声音再次响起,惊得她魂飞魄散。
“时怀葵。”
皇帝怎么还在这儿?难道他是想要杀了她灭口吗?刚刚他还说会补偿,难道这一切都是借口?
毕竟皇帝中春药的事情,涉及的可是宫中机密,关系到不止是她自己,还有皇帝的尊严。
“你还能动吗?”他问,语气依旧平淡,却让她瞬间联想到昨夜他如何撕碎她的抵抗。
腿间的酸痛和身体的颤抖给出了无声的回答。
皇帝走到床边,不容分说地掀开锦被,将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她惊叫出声,却被他稳稳放入屏风后的浴桶温水中,连带着药膏和衣物也被放在触手可及处。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带来一丝虚假的慰藉。
她麻木地清洗,涂抹药膏,换上那套不属于她的新衣。
走出屏风,皇帝己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漆黑汤药。
他将药碗推到她面前。
避子汤。
时怀葵心下了然,端起碗,毫不犹豫地仰头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