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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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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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李长庚
作者:追寻心灵的人偶 更新至:第二十九章 牢中 更新时间:2025-07-06 17:38:54
更新时间:2025-07-06 17:3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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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目录 (29章节)

简介

大衍王朝,京城南隅,知命巷深处,有一座破败的“天机阁”。 阁主李长庚,是一位神秘的年轻算命天师。他不算生辰八字,不卜周易六爻,他所凭借的,是一门早已失传的绝学——**命相骨**。 手摸其骨,可知其一生枯荣;眼观其相,可断其三世因果。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只没有身体的白骨断手,叩响了天机阁的大门。这只手,来自权倾朝野的相国府,它带来了一桩被深埋的血腥秘案,和一个女子沉冤入雪的执念。 为践行承诺,也为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立足,李长庚以“白骨叩门”为始,巧妙布局,借威武大将军失子之痛,敲开了相国府的门扉。他以自身为饵,周旋于心机深沉的相国府兄弟之间,一步步揭开盛世之下,权贵们用白骨堆砌的罪恶与阴谋。 朝堂之上,政敌相斗,暗流汹涌;江湖之中,奇术纷呈,杀机四伏。 李长庚凭借一双能洞察生死,触摸冤屈的手,在这盘以天下为棋局的博弈中,为生者谋,为死者言。他要做的,不仅是拼合一副副残缺的“命相骨”,更是要在这看似无法撼动的权势铁幕中,撕开一道属于正义和天理的裂口。 当真相层层剥开,他发现,所有冤屈的白骨,最终都指向了那个高踞龙椅之上的天子。

第一章 白骨叩门

大衍王朝,天宝二十七年,秋。

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己经缠绵了三日。青石板路被冲刷得油光锃亮,倒映着檐下灯笼昏黄的光晕,将京城南隅这条名为“知命巷”的小巷,浸染出几分鬼气森森的寒意。

巷子尽头,独门独院,便是“天机阁”。

这名字取得响亮,可门脸却破败得可怜。朱漆木门早己斑驳,露出底下的木纹,像一张苍老龟裂的脸。门上连块像样的匾额都没有,只在门旁墙上,用墨潦草地写着三个字:问天机。字迹张扬,带着一股子不屑与尘世同流的孤傲。

阁主名叫李长庚,二十出头的年纪,是这知命巷里最年轻,也是最神秘的算命先生。

旁人算命,讲究的是生辰八字,周易卜卦。李长庚不然,他看的是“命相骨”。

何为命相骨?即是“手摸其骨,可知其一生枯荣;眼观其相,可断其三世因果”。这门道太过邪乎,寻常百姓敬而远之,只有那些真正走投无路,或是心怀鬼胎之人,才会摸到这破败的门前,叩响那扇仿佛一推就要散架的木门。

此刻,李长庚正斜倚在堂屋的一张竹榻上,双目微阖,手里把玩着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雨滴顺着屋檐的豁口滴落,敲在阶前积水里,“嘀嗒”、“嘀嗒”,成了这寂静院落里唯一的声响。

他长得很好看,面如冠玉,鼻梁高挺,一双眼闭着也能想象出睁开时的清亮。只是那唇色过分苍白,为他平添了几分病气和疏离感。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更显得他身形清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不像个算命的,倒像个家道中落的病弱书生。

“师父,”一个约莫十西五岁的少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从后厨走出来,他叫阿福,是李长庚三年前从乱葬岗边捡回来的孤儿。“又下雨了,喝碗姜汤驱驱寒吧。您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李长庚没有睁眼,只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伸出手。

阿福将碗递到他手中,忍不住抱怨道:“这鬼天气,生意都做不成了。咱们的米缸,可又要见底了。”

李长庚慢悠悠地吹了吹姜汤的热气,呷了一口,辛辣的暖流滑入喉中,让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

“莫急,”他声音平淡,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生意,这不就来了么?”

阿福一愣,竖起耳朵听了听,除了雨声,万籁俱寂。他正想说师父又在说胡话,一阵突兀的叩门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咚……咚……咚……”

那声音很奇怪,不像是人用指节敲击,倒像是用什么硬物在撞门。声音沉闷、空洞,在这雨夜里听来,格外瘆人。

阿福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躲到李长庚身后。

李长庚却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不紧不慢地将碗中姜汤一饮而尽,随手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这才缓缓起身。

“来了,”他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对阿福道,“去开门。”

“师父……这声音……有点邪门……”阿福的脸都白了。

“无妨,”李长庚的眼神终于完全清明,他看了一眼那扇门,眸光深邃,“天机阁的门,本就是为邪门歪道开的。去吧。”

他的话语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阿福只好壮着胆子,点亮一盏油灯,一步步挪到门前。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栓。

“吱呀——”

老旧的木门向内打开,一股夹杂着雨水和泥土腥气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堂中烛火一阵狂舞。

门外,空无一人。

阿福举着油灯探头向外照了照,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只有雨水溅起的涟漪,连个脚印都没有。

“师父,没人啊!是不是谁家小孩恶作剧?”阿福回头喊道。

李长庚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堂中,目光越过阿福的肩膀,首首地盯着门槛外。

阿福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

这一看,他吓得魂飞魄散,“啊”地一声惨叫,手里的油灯脱手而出,摔在地上,灯油泼洒,火焰“腾”地一下窜起,又被雨水瞬间浇灭,只剩一缕青烟。

只见那湿漉漉的门槛外,赫然摆着一只手。

一只惨白、枯瘦,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人手。手腕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掰断的。五根手指蜷缩着,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手背上还沾着几片腐烂的枯叶。

最诡异的是,这只断手的中指指骨上,竟牢牢地套着一枚通体翠绿的玉扳指。扳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如同鬼火。

刚才那沉闷的叩门声,想必就是这只断手的主人,用这枚玉扳指敲出来的。

一只没有身体的断手,自己找上了门。

阿福连滚带爬地退回屋内,牙齿上下打颤,话都说不囫囵:“师……师父……鬼……鬼手叩门……”

李长庚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惊慌。他缓步走到门前,蹲下身,隔着一寸的距离,仔细端详着那只手。他的目光没有落在那价值不菲的玉扳指上,而是停留在那嶙峋的指骨和苍白的手背上。

良久,他伸出自己修长而干净的手指,轻轻搭在了那只断手的腕骨之上。

闭上眼。

一瞬间,无数纷乱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阴暗潮湿的地窖,铁链拖拽的声响,女人绝望的哭泣,男人狰狞的狂笑。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肉,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稻草。

——一双充满怨毒与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暗中的某个角落。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片荒芜的乱葬岗,这只手从泥土中挣扎而出,带着无尽的执念,在雨夜中“爬”行……

李长庚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悲悯。

他站起身,对着那只断手,淡淡地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雨夜里:

“我知你冤屈,也知你所求。”

“三日之内,我会为你寻到残躯,拼合你的‘命相骨’,让你得以入土为安。”

“你的报酬……”李长庚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枚玉扳指上,“这枚扳指,我收下了。”

话音刚落,那只原本蜷缩着的断手,五指竟缓缓地舒展开来,平摊在地上,仿佛是在对李长庚的承诺表示认可。

李长庚面无表情地取下那枚玉扳指,入手冰凉滑润,是上好的古玉。他将其揣入怀中,然后对早己吓傻的阿福吩咐道:

“去,拿个木盒来,将这位‘客人’请进来。”

“师父……这……这……”阿福指着那只手,惊恐万状。

“它不会伤你,”李长庚的语气不容置疑,“它只是一个迷了路的信使,一封用白骨写成的求救信。”

他转过身,望向京城北边,那里是权贵云集的所在,灯火辉煌,与此处的破败萧索判若云泥。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大衍京城,太平盛世的表皮之下,又藏了多少肮脏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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