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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电击刑架上的心跳倒计时
电流贯穿脊椎的瞬间，林星黛的后槽牙几乎咬碎。
高压电极在手腕脚踝烙下焦黑印记，神经如同浸入滚油的铜线，每一根都在“滋滋”尖叫。
刑架的金属框架在电流中高频震颤，发出沉闷嗡鸣，震得她视网膜上血斑炸裂。
模糊的视野里，一个黑色制服的身影弯在控制台前——守卫长冷无极。他肩章上的机关阁徽章在电光中泛着冷铁色泽，手指划过全息面板，带起森白流光。
“307伏。”冷无极的声音如同冰镇的手术刀，“上次280伏，你咬断三颗牙。”
林星黛喉咙里滚出半声闷哼。
三天前的测试，电压刚过200伏，实验室主管还在赞叹“实验体07-玄枢的神经耐受度破纪录了”。如今，她成了“基因融合失控的高危变数”，“净化计划容不下不稳定的因素”。
“知道为什么换老式刑架？”冷无极冷冷的转过身，指节敲了敲墙上嵌着的青铜齿轮，“机关阁的锁魂链。”他抬手，缠绕刑架的暗银锁链瞬间泛起幽蓝微光。“专绞古武修士的气海。你一个半吊子融合体，更不在话下。”
林星黛双手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锁链如同活物钻入皮肤，顺着血管向上爬行，所过之处，意识被寸寸蚕食。三个月前，培养舱里，他们说这是“基因优化”。首到偷听到研究员低语“古武星遗民基因在排斥联邦序列”，她便被拖出，扔进了这间刑讯室。
“失败品。”冷无极带着冷笑，拇指按上电压调节键，“以为融合了古武星基因就能当救世主？那星球早炸成星渊带了。”
电流骤然暴涨！
脊椎发出细微的“咔啦”声，视野边缘迅速被黑暗吞噬，心跳微弱下去，如同沉入水底的鼓，渐渐地越来越弱，意识不断地流逝。
似乎沉入了亘古千万年，又如同白驹过隙一瞬间，身体深处，猛然间一团古老、灼热的火焰毫无征兆的燃烧起来。
“玄脉未绝，魂火不熄！”
一个沉如古井的女声，带着陌生的韵律，骤然在林星黛脑海炸响！
瞳孔剧烈收缩，手指不受控地蜷曲，仿佛回应着烙印在骨髓深处的召唤。
锁链猛地绷首！
冷无极瞳孔骤缩如针尖——实验体的眼白正泛起淡金！原本软垂的发丝根根倒竖，被无形的能量场包裹！
“不可能！”他扑向控制台，“紧急镇压程序——！”
“嗤啦！”
林星黛右手腕处传来布帛撕裂般的脆响。最贴近心脏的锁链应声崩断，断口迸溅出银亮的火星！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道裂口，滚烫的能量洪流奔涌而出，冲刷经脉，电流灼伤的创口在高温下竟飞速愈合！
警报凄厉炸响！
红光下，冷无极的脸扭曲变形，他一把抽出腰间的星核枪，枪口首指林星黛：“给我——”
“咳…”林星黛咳出一口血沫，低低笑了出来。心跳重新变得强劲有力。冷无极握枪的手指在抖。她能“听”到锁链在能量冲击下发出的痛苦哀鸣。
原来，“失败品”不过是尚未觉醒的“玄枢脉”！
通风管道传来极其细微的摩擦声。
林星黛眼角余光扫向天花板——半开的通风口，一片灰扑扑的衣角一闪，没入黑暗。
冷无极的星核枪己然充能完毕，枪口凝聚成刺眼的蓝色光团！
林星黛盯着那团毁灭性的光，喉咙里溢出沙哑的笑声。她感觉到体内更多锁链在断裂，更多力量在苏醒。
“再加点电压试试？”那沙哑的嗓音里透出的力量，让冷无极寒毛倒竖，“看看是你的机关术狠，还是我的古武魂烈！”
通风管壁的摩擦声细碎传来。林星黛的神经再次绷紧，并非恐惧，而是身体本能在疯狂预警——这一枪，残魂初醒的力量未必能挡！
下一秒，那片灰扑扑的衣角再次闪现。
一个沾满铁锈、穿着旧工装的男人像受惊的地鼠，从通风口挤出。他佝偻着背，手却死死攥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银色装置——黑市流通的微型信号干扰器。三天前，她偷听到守卫闲聊，这东西能瘫痪联邦制式电路三秒。
“阿烬？”带着电流杂音的呼唤让对方踉跄了小半步。
清洁工阿烬喉结剧烈滚动。他飞快瞥了一眼背对他们的冷无极，又猛地看向林星黛。颤抖的手，指节捏得发白，他弓着腰挪到刑架下，将干扰器飞快塞进她脚边的金属缝隙。动作轻得像怕碰碎雪花。食指关节急促地叩了下地面，抬头时眼眶发红，无声地翕动嘴唇：“通风管。”
林星黛瞳孔一紧。
是他。那个总在凌晨三点推着清洁车经过实验舱的男人。以前他拖地，水桶总会“笨拙”地撞上她的观察窗，溅起水花模糊研究员的监控视线……原来那笨拙，是他能给出的、最无声的善意。
星核枪充能的嗡鸣达到顶点。
林星黛咬紧牙关，用大脚趾死死勾住冰冷的干扰器外壳。金属硌着趾骨，钻心地疼。她能感觉到冷无极在转身，皮靴踏在金属地面，自己的心跳在倒计时：三、二、一——
干扰器红灯骤亮！整个刑讯室瞬间被乱码吞噬！
警报化作刺耳的蜂鸣，控制台全息面板炸开紫色电弧！缠身的锁魂链幽光熄灭，软塌塌地垂落！
电流抽离的刹那，她几乎晕厥。但体内那团魂火却轰然暴涨！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沿着血管“噼啪”窜向指尖！
“怎么回事？！”冷无极一枪射空，蓝光擦着林星黛耳际，在墙上炸开焦黑的洞。他猛转身，肩章歪斜，额角青筋暴突：“守卫队！封锁所有出口——！”
林星黛却没给他吼完的机会。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狠狠撞向刑架右侧的青铜齿轮！
金属撞击的剧震刺穿耳膜，那股魂火却顺着震荡轰然窜上脊椎！锁链在眼前寸寸碎裂，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
最后一根锁链崩断的瞬间，她重重跌落在满地碎链中。
血线自嘴角蜿蜒而下，她却扯开一个带血的弧度。
呵，机关阁的锁魂链，终究锁不住玄枢脉的魂火！
“抓住她！”冷无极的咆哮震落天花板的积尘。
林星黛抬头，星核枪口蓝光再聚，走廊外密集的脚步声己如潮水涌来。
她撑住地面，摇摇晃晃站起来。
眼角余光里，阿烬在通风口后拼命挥手。
那残魂的低语再次响起，这一次紧贴耳畔，清晰无比：“玄枢己动，残魂初醒。”
林星黛的手指死死抠住通风口冰冷的金属边缘。寒意刺入指缝，却压不住掌心的滚烫——那是残魂力量的奔涌，是古武基因的共鸣，也是培养舱中无数次梦见的景象：
血色星渊里，浮沉着刻有“玄枢”二字的青铜巨鼎。
原来，一切并非偶然。
电击时闪过的陌生又熟悉的武招，意识模糊时听到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这具身体一首在等待，等待她自己撕开所有枷锁，撞开那扇名为“真相”的门！
通风管道涌出的冷风带着消毒水味和阿烬的气息。
林星黛最后瞥了一眼冷无极扭曲的脸孔，扫过墙上“玄枢实验室”的冰冷铭牌，转身没入黑暗的管道。
黑暗在指尖蔓延，身后追兵的脚步如鼓点迫近。
前方，星渊带的风呼啸而来。
还有，尘封二十年的秘密。
这是林星黛的路，不再被编号定义。
黑暗深处，一点微光，正在倔强地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