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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黛沿着黑市坑洼的金属街道疾行时，靴底与锈迹斑驳的地面擦出火星。
玄武擂的钟声己响过第三遍，最后一声尾音还在夜空里震颤，像根细针扎进她耳骨——月升前报名，这是铁娘子说的规矩。
擂台入口挂着褪色的兽首灯，血红色霓虹在"玄武"二字上流淌。
门帘掀开时，混着汗臭与金属焦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登记台后坐着个戴护目镜的男人，正用螺丝刀敲着电子屏，见她走近，抬头扫了眼她腰间的短刃："姓名？"
"林星黛。"
"挑战对象？"
"雷虎。"
护目镜滑下鼻梁半寸，男人的瞳孔突然缩紧。
他伸手按下桌底的警报器，金属桌面立刻弹出一道蓝光屏障，将两人隔开："你知道雷虎上回拆了几个改造人？
三个。
全拆成零件挂在擂台柱子上。"
林星黛的手指轻轻叩了叩屏障。
屏障表面泛起涟漪，她能看见男人喉结滚动的频率——恐惧。"我知道。"她从口袋里摸出铁娘子给的密码条，"但我也知道，赢了能拿晶核。"
密码条在蓝光里泛着冷光。
男人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扯下护目镜，露出左眼的机械义眼。
义眼闪过一串数据流，屏障"咔"地收回桌面："跟我来。"
后台是间狭小的金属舱室，墙面上布满前人留下的抓痕。
林星黛刚跨进去，门就被从外反锁。
她背贴着墙滑坐在地，闭眼前最后一眼，看见墙角用血写着"要么赢要么死"——和她常对自己说的话一模一样。
呼吸逐渐绵长。
她想起在实验室时偷看到的古武残卷，石碑上刻着"破虚而起"西个大字，笔锋里似乎藏着风的轨迹。
玄枢脉在体内游走，像条被惊醒的蛇，从丹田窜至指尖。
空气里有若有若无的星渊能量波动，细如游丝，她试着用意识去勾——那丝能量突然变粗，顺着鼻腔钻进肺叶，凉意瞬间漫过全身。
"林星黛！"
舱门被踹开的巨响让她猛地睁眼。
穿皮甲的裁判站在门口，脖颈处有条狰狞的刀疤："该你了。"
擂台是悬浮在星渊带上方的金属平台，下方翻涌的紫色雾气像头沉睡的野兽。
林星黛踏上台的瞬间，观众席爆发出嘘声——他们认出了她的实验体编号，07-玄枢，刻在她后颈的电子纹在灯光下泛着幽蓝。
对面的阴影里走出个人。
雷虎，比资料里描述的更壮硕，肌肉纠结的双臂上缠着铁链，每走一步都震得擂台晃动。
他咧开嘴，露出镶着钢钉的犬齿："小老鼠也敢上擂台？
正好，我缺个新的脊椎标本。"
裁判敲响铜锣。
雷虎的拳风先到。
空气被撕开的爆鸣声里，林星黛本能地侧转身体。
玄枢脉突然在脚底炸开热流，她的脚尖点地，竟在原地留下半道残影——是幻步！
残卷里那道模糊的步法图突然清晰，她的双腿跟着记忆腾挪，观众席的惊呼像潮水般涌来："是古武！
她用了古武！"
雷虎的拳头擦着她耳际砸在台面上，金属迸出火花。
林星黛抓住他收势的空档，右手成掌，玄枢脉在掌心凝聚成刺目的白光——裂星掌！
这是她在引导星渊能量时突然领悟的招式，掌风裹着星渊气劲，结结实实地拍在雷虎胸口。
"咔嚓！"
雷虎的皮甲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整个人被震得向后踉跄。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不是普通改造人——她体内流动的，是古武星湮灭前就断绝的气劲。
"下去！"林星黛低喝，玄枢脉再次暴走。
她的指尖泛起星渊能量特有的紫光，掌力叠加着星核共鸣的震颤，雷虎的脚步终于不稳，半个身子悬在擂台边缘。
"停！"裁判冲过来扯住雷虎的铁链，"挑战者胜！"
观众席的喧嚣突然静止。
林星黛望着雷虎被拖下台时狠狠甩过来的眼神，那里面有不甘，有震惊，还有......恐惧。
她摸向腰间的短刃，刃身微微发烫——这是玄枢脉对战斗的回应。
铁娘子的机械臂从观众席上方伸下来，手里托着块拳头大的晶核。
晶核表面流转着星渊带的紫芒，林星黛刚接过，就听见解码仪特有的嗡鸣从耳麦里传来。
铁娘子的声音混着电流："数据解锁了，你要的星图和坐标在芯片里。"
她转身时，夜枭不知何时站在擂台边缘。
月光照在他胸前的机械鸟挂坠上，与她口袋里的金属牌发出同频震颤。"我不加入机关阁。"林星黛捏紧晶核，"但我需要知道更多。"
"那就去废弃空间站。"夜枭的笑声像金属齿轮转动，"那里有你母亲的最后留言，也有联邦净化计划的核心证据——他们怕得要命的东西，全在里面。"
星渊带的雾气突然翻涌。
林星黛抬头，看见几艘联邦巡逻舰的灯光正从黑市边缘掠过。
她把晶核塞进怀里，顺着擂台后方的密道往下跑——铁娘子说过，这条通道能通向她的临时藏身处。
藏身处的门是块伪装成废铁的合金板。
林星黛摸到门把时，指尖突然顿住——门把上的铁锈有被擦动的痕迹。
她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但首觉像根细针，扎得后颈发疼。
她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角落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