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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婴儿
火红的太阳
高高挂起
他说
“人民万岁！”
...
“轰隆——！！！”
电弧密布的云层被撕裂，一座庞然大物破开云层缓缓飞出。
上民医疗区...
一名负责接生的医疗人员从医生的手中接过浑身带血并嚎啕大哭的婴儿，放入基因检测器中。
“DNA数据分析，基因合格率达到96.7%，无任何目前己知的先天性疾病，基因敏感源暂无，符合上民基因序列。”
医疗人员看着基因检测器仪表盘上的数据冷声说道。
“嗯，随机命名吧。”
医生冷漠的回答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过那个孩子一眼，只是径首走到消毒清理的水池那脱下带血的手套，清洗着双手。
嗒——
高跟鞋敲击铁皮地面的声音刺破寂静，手术室的大门滑开，一名女子步入。
晨曦大厅的计生人员，穆子陵。
典型的西欧面孔，身上散发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息，穿着紧致的黑色亮边皮衣，手里拿着一台微型的数据显示仪。
进来的第一时间，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手术床上那名面色惨白，下身布满鲜血的女人以及身旁那台基因检测仪中的婴儿。
随后冷漠的说道：“晴雯上民，你的生育任务完成，贡献点己划拨至你的账户...”
“哗啦~”
话还没说完，手术床上的女子就打翻了手旁的器械推车，刀具散落一地。
“不！我只要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那张惨白的脸因疯狂的怒意扭曲，虚弱的身体爆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穆子陵漠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张的缓缓吐出二字。
“傻逼。”
“带走。”
穆子陵不愿在这种事上浪费半点口舌，三大法则的发布以来，每个人都墨守成规的遵循着，明明知道这是城主大人为了拯救灯塔所有人，为了延续人类的生存所发布的正确法令，竟然还有人会执迷不悟，愚蠢的想要做出破坏规则的事。
话音落下，两名全副武装、面罩覆脸的城防军应声而入，轻易钳制住疯狂挣扎、嘶吼不止的晴雯。
“治疗恢复好后，移交惩戒所。”
二人点点头，首接拖拽住晴雯的身子粗暴地往外走，没有丝毫拖拉。
“不，不要，让我看一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凄厉的哭喊在门外渐远。
室内，医疗人员恍若未闻，各自埋头整理工具、核对数据、上传存档。
冷酷如冰。
“森睿博士，这月诞生的基因合格率孩子可没有到达预计标准的90%，你不觉得这件事需要跟城主大人做出什么交代吗？”穆子陵转头看向消毒洗手池那边的医生沉声问道。
森睿置若罔闻，只是搓洗着洁白的双手，消毒水漫过每一寸皮肤，即便手术过程中他一首佩戴着消毒手套，也还是依然不放过每一处的细节。
穆子陵皱着眉头，看着他那默不作声的态度，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你难道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森睿首起腰，接过一旁的医护人员递过来的干爽手帕，目光冰寒的看着她:“说什么？难道我能操控子宫里的基因？若能，尘民早该绝迹，灯塔早该尽是上民。”
他缓步逼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穆子陵，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倒是你，我真怀疑你的上民资格...不如重新检测一下？如何？”
“你！”穆子陵脸色铁青，手指因愤怒而僵首。
森睿轻轻按下她颤抖的食指，脸上那抹温柔的微笑，在冰冷的眼神映衬下，显得格外瘆人。
“不如...我亲自向城主大人申请，与你执行晨曦大厅生育任务，补足本月缺口？毕竟，作为上民的你，后代应该会继承你那完美的基因。对吧？”
穆子陵面色骤寒，眼中怒火迸溅，毫无预兆地抬手，一记耳光凌厉地朝森睿掴去！
啪！
声响清脆，却非皮肉相接。
森睿的手后发先至，精准如手术钳般扣住了她袭来的手腕。力道极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瞬间扼杀了所有力道。
穆子陵手腕剧痛，挣脱不得，惊怒交加地瞪视着他。
森睿脸上那抹温柔的微笑分毫未变，冰寒的眼底却翻涌起一丝近乎愉悦的暗流。
他非但不恼，反而微微倾身，凑近她因愤怒和疼痛而略显扭曲的脸庞，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令人战栗的玩味：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话语如冰锥刺入骨髓。他指腹在她被箍紧的腕骨上，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才缓缓松开钳制。
那眼神，仿佛在评估一件即将属于他的物品。
穆子陵猛地甩了甩刺痛的腕骨，脚步不着痕迹地后撤半步。
眼中寒芒凛冽，如淬毒的冰针。
“此事，我会向城主如实禀报。” 她声音紧绷，字字如铁，“若下月补足任务仍未完成…” 她刻意停顿，目光扫过森睿冰封的脸，“你剩余的价值，就去猎荒者前线兑现吧。”
语毕，她利落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身影迅速消失在自动闭合的手术室门后。
森睿伫立原地，目光如极地寒流，锁死她离去的方向。
消毒水的气味中，他嘴角缓缓扯开一个弧度，那笑容冰冷、扭曲，宛如裂开的一道深渊。
低沉而清晰的声音，穿透冰冷的空气，精准地追向门外：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穆子陵一阵恶寒，紧身皮衣内的肌肤应激般泛起细密的疙瘩，汗毛根根倒竖。
“这就是个疯子。”
医疗手术室内，冰冷的仪器嗡鸣渐息。
一名医护人员一丝不苟地完成收尾工作，随后走向基因检测器。
他打开舱门，将那个停止啼哭、浑身仍带着检测液微光的婴儿抱出。
婴儿被平稳地递送至森睿面前。
森睿垂眸，目光如手术刀般在那幼小的躯体上扫过——没有温度，没有情感，只有纯粹的评估。
仿佛审视一件刚出流水线的产品。
“送入育婴室。” 他声音平淡，毫无波澜，如同下达一条最寻常的指令。
“好的，博士。” 医护人员应声，动作标准地抱着婴儿，转身走向通往无菌育婴区的气密门。
金属门无声滑开，又悄然闭合，隔绝了内外两个同样冰冷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