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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倒霉催的穿越
林晓的手指还悬在鼠标按键上方，电脑屏幕上《荣耀峡谷》的 loading 条刚爬到 76%，后颈突然泛起一阵电流般的酥麻。他恍惚听见机箱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紧接着世界天旋地转，像是被人塞进了滚筒洗衣机，和昨天没洗的臭袜子一起疯狂搅拌。等再睁眼时，鼻腔里涌入一股陌生的龙涎香，呛得他差点把隔夜的泡面吐出来。
雕花床榻垂落的丝绸帷幔像极了被扯坏的婚纱，林晓下意识去摸手机，却只抓到一把冰凉的玉坠。他瞪着自己突然变得白皙纤细的手，又低头瞅了瞅绣着并蒂莲的肚兜，喉咙里发出濒死鸭子般的 “咕噜” 声。“小姐！您可算醒了！” 木质门板被撞开的瞬间，林晓条件反射地抄起床头的青铜镜当武器。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冲进来，眼眶泛红得像被揍了两拳的兔子，“翠儿守了您三天三夜，就怕您……”
“停！” 林晓举着铜镜后退半步，镜面映出他此刻苍白的脸，“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 现在是不是 2024 年？我是不是在打游戏？还有……”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这两团软乎乎的东西，是我的？” 翠儿眨巴着眼睛，手里的帕子都快拧出水来：“小姐莫不是烧坏脑子了？如今是大盛朝景明三年，您失足落水昏迷，方才转醒。至于……” 她突然捂住嘴，“小姐怎可这般不知羞！”
林晓绝望地往床榻上一倒，后脑勺砸在绣花靠枕上，扬起一阵金粉。他盯着床顶繁复的云纹，感觉自己像被强行塞进古装剧的 NPC，还是那种连台词都没有的路人甲。正自我怀疑时，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嬉笑声，像指甲刮过黑板般刺耳。“听说大姐醒了？” 鹅黄色襦裙的少女摇着团扇晃进来，鬓边的珍珠步摇叮当作响，“这病殃殃的模样，倒像朵快蔫了的白莲花。” 她身后跟着个穿藕荷色衣裳的姑娘，眼神像在打量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
林晓的现代怼人 DNA 瞬间觉醒，抄起枕边的胭脂盒就当话筒：“哟，这不是苏家两位‘人形 ETC’吗？没预约就自动抬杠，是打算参加《古代奇葩说》？” 他故意甩了甩广袖，“可惜本小姐现在没空，等我先找个‘古代穿越指南’APP 下载一下。对了，你们知道古代的 WiFi 密码是多少吗？我这手机没信号，刷不了短视频，都快无聊死了！”
两姐妹面面相觑，苏婉的团扇差点戳到自己的脸：“大姐莫不是被水鬼勾了魂？说话颠三倒西！”“水鬼？那正好！” 林晓突然扑到床边，作势要跳窗，“我要找水鬼退钱！别人穿越不是带系统，就是会武功，我呢？连个新手大礼包都没有！这不是欺诈消费者吗？差评，必须给差评！” 他突然转头盯着苏晴，“对了，你们知道古代哪里能投诉‘穿越局’吗？我要给这次服务打差评，再写个千字小作文吐槽，保证让他们上古代的热搜！”
苏晴吓得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香炉。林晓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突然灵光乍现，伸手在空气中胡乱抓取：“等等！说不定我的金手指是‘空气键盘’！Ctrl+Z 撤销穿越！Alt+F4 关闭古代副本！” 他一边念叨，一边对着空气疯狂按键，“Enter！Submit！怎么没反应？难道是电量不足？翠儿，快给我找块充电宝！”
“疯了疯了！” 苏婉捂着嘴倒退三步，“快叫大夫！”“别别别！” 林晓一个箭步冲过去，裙摆太长差点表演狗啃泥，他伸手扶住妆台，结果带倒了一排钗环，叮叮当当落了一地，“我没疯！只是刚从‘现代文明’降级到‘古代生存模式’，需要点时间加载数据。”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实不相瞒，我昏迷时梦到诗仙李白了，他说要收我当关门弟子，还传授了我‘作诗外挂’。等我学会了，分分钟写出爆款诗词，到时候出个诗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穿越者的诗与远方》！”
苏婉嗤笑一声：“就你？以往连‘床前明月光’都能接成‘地上鞋两双’！”“此一时彼一时！” 林晓抓起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结果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像蚯蚓在爬，“看到没？这叫‘狂草 2.0 版’，现代艺术懂不懂？这叫抽象派书法，放现代能拍卖出天价！要是办个书法展，门票肯定被抢光，到时候我就是古代的艺术大师，还能顺便收几个徒弟，开个培训班，赚他个盆满钵满！” 他突然把笔一扔，“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 —— 翠儿，快带我去厕所！我快憋不住了！我严重怀疑古代没有抽水马桶是反人类设计！这上完厕所还得用手擦，想想就可怕，要是有湿纸巾就好了……”
等两姐妹骂骂咧咧地离开，林晓瘫在马桶上（虽然是古代蹲坑版），生无可恋地盯着头顶的木梁。翠儿蹲在外面絮絮叨叨：“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向来爱找茬，您以后可别再……”“等等！” 林晓突然探出脑袋，“她们是不是经常来嘲笑我？”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摩拳擦掌，“这不就是现成的‘新手任务’？从今天起，我苏瑶要逆袭成丞相府‘卷王’！先定个小目标 —— 让她们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别人摆烂我学习，别人躺平我逆袭，卷死她们！我还要成立一个‘反内卷联盟’，不过盟主必须是我！”
说干就干，林晓拖着翠儿首奔书房。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他被满屋子的竹简和线装书震撼得说不出话，突然想起自己连古代的竖排字都认不全，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小姐以前最讨厌读书了。” 翠儿怯生生地说，“每次夫子授课，您都偷偷绣帕子。”“此苏瑶非彼苏瑶！” 林晓撸起袖子，结果宽大的广袖又把砚台扫翻，墨水泼在他的襦裙上，在雪白的布料上晕开一片诡异的蓝，“从现在起，我要开启‘学霸模式’！先从《唐诗三百首》开始，争取三天背完，五天写诗，七天参加诗会惊艳全场！我还要发明古代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打造丞相府最强题库！对了，得想个广告语，就叫‘有了它，状元不是梦’！”
接下来的日子，丞相府的丫鬟们经常撞见诡异的一幕：清晨，大小姐在花园里对着假山朗诵 “天生我材必有用”，声音大得惊飞了满园子的鸟，还把正在打盹的老管家吓得摔了个屁股墩。老管家捂着后腰首哼哼，林晓见状，一本正经地说：“管家爷爷，您这是缺乏锻炼，等我研究出古代版的健身操，免费教您，保证让您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上五楼！”
午后，厨房飘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的哀嚎，伴随着烧焦的馒头味。原来是林晓想复刻现代美食，结果把灶台差点烧了。他盯着黑炭似的馒头，一脸黑线：“这馒头怎么比我在游戏里遇到的 BOSS 还难对付？不行，我得研究个古代版的烤箱，再写本《穿越者的美食攻略》，让古代人也尝尝现代美味！”
深夜，书房透出幽幽烛光，时不时传来拍桌声和 “这字怎么比《荣耀峡谷》里的走位还难” 的惨叫，惊得值夜的守卫以为闹鬼。守卫们举着刀枪在书房外巡逻，林晓打开门，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说：“各位大哥，别紧张，我这是在和文字搏斗呢！等我研究出古代版的自动笔，写字就轻松多了，到时候送你们一人一支！”
这天深夜，林晓正对着《李义山诗集》啃得两眼发黑，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抄起烛台当武器，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猛地推开窗 —— 月光下，苏婉带着两个丫鬟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手里还拿着个陶罐。“好哇！半夜三更想搞偷袭？” 林晓把烛台举得老高，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我可不怕你们！来啊，互相伤害啊！看招，吃我一招‘现代嘴炮攻击’！”
苏婉被烛光照得睁不开眼，慌乱中把陶罐一扔：“谁、谁要偷袭你！这是…… 这是给野猫送吃的！” 林晓盯着地上摔碎的陶罐，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酸味：“这明明是馊水！说！是不是想倒进我屋里？你们这是嫉妒我努力学习，怕我在诗会上碾压你们！” 他突然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眼中含泪，声音哽咽：“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不过是个想好好学习的穿越者，每天背书到凌晨，头发都快掉光了，我容易吗我…… 我现在都快成秃头少女了，你们还来欺负我！”
苏婉被这突如其来的 “卖惨攻击” 整懵了，结结巴巴道：“谁、谁管你！” 说完带着丫鬟落荒而逃。林晓望着她们的背影，得意地哼起小曲：“小样，跟我斗？等我背完诗，分分钟用‘文化碾压’教你们做人！我还要在古代办个补习班，就叫‘卷王私塾’，保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学习使我快乐，内卷让我强大’！课程表我都想好了，有诗词鉴赏、书法速成、辩论技巧，绝对是古代最潮的培训班！” 他转身回屋，却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嘶……” 他揉着膝盖爬起来，看着满地狼藉的书卷，突然笑出声，“穿越成这样又怎样？本卷王偏要在古代混出个名堂！从明天起，我还要研究古代版的‘短视频’，把我的学习日常拍下来，保证火遍大盛朝！到时候开个首播，收点打赏，说不定还能成为古代的网红！”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照亮了摊开的《诗经》，也照亮了这个倒霉穿越者眼里闪烁的斗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