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攥着 “诗魁” 奖牌的手心不断冒汗,粗糙的奖牌边缘在掌心硌出红痕,她偷偷在襦裙上蹭了蹭,抬头的瞬间,呼吸都停滞了。楚逸身着的月白锦袍上,暗纹在夕阳下泛着细碎银光,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叮咚作响,活像在跳一支优雅的圆舞曲。她后知后觉地想起额头上的 “必胜” 符还没擦干净,慌忙用袖子去抹,却把半边脸的胭脂蹭得乱七八糟,像只偷喝了酒、撞翻了胭脂盒的小花猫。
“苏小姐今日在诗会中的表现着实令人钦佩,” 楚逸微微拱手,袖口露出一截精致的缠枝莲纹刺绣,声音清朗如林间清泉,比冰镇酸梅汤还让人舒坦,“在下楚逸,久闻苏小姐才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晓的心脏开始疯狂敲鼓,恍惚间以为自己穿越进了乙女游戏的高光剧情。她下意识来了个现代女团标准鞠躬礼,宽大的裙摆 “唰” 地扫过地面,惊起几只正在搬运食物的蚂蚁,它们慌乱地西处逃窜,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 “地震”。“楚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只是侥幸而己。” 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 这么老套的回答,跟古代言情剧里的傻白甜有啥区别?
楚逸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腰间系着的花围裙,那是从厨房顺来的,边角还沾着几滴墨汁。“苏小姐的‘未来派田园诗’别具一格,不知这‘小书包’当真能装下天下学问?” 他伸手虚指林晓手中的诗稿,袖口飘过若有似无的檀香,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差点把林晓熏得腿软。
林晓眼睛瞬间亮得像装了灯泡,兴奋地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个用竹筒改造的 “百宝箱”,竹筒表面还歪歪扭扭刻着 “知识就是力量” 几个字。她得意地晃了晃,里面传来纸片哗啦作响的声音,“公子您瞧!这是我的‘便携式知识库’,装着‘床前明月光’的一百种打开方式,还有……”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身上带着淡淡的墨香和桂花味,“现代版的‘飞花令’秘籍!比古代的可刺激多了!”
一旁的苏婉气得脸色发青,手中的团扇 “啪” 地拍在掌心,珍珠流苏都震落了两颗,在地上骨碌碌地滚。苏晴则像只炸毛的猫,尖着嗓子道:“姐姐莫不是在说胡话?难不成还能从竹筒里掏出会飞的书?”
楚逸却笑得眉眼弯弯,眼底盛满温柔的笑意,伸手接过竹筒轻轻摇晃。林晓忙不迭点头,结果掏纸片时用力过猛,一张写着 “春江水暖鸡先疯” 的草稿纸 “嗖” 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飘到楚逸脚边。
空气瞬间凝固,林晓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十度。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抢纸,慌乱中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整个人往前栽去,脑海中闪过 “完了完了,要社死了” 的念头。千钧一发之际,楚逸眼疾手快扶住她的手臂,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温声道:“苏小姐当心。” 林晓抬头,撞进他关切的目光里,耳尖瞬间红透,感觉自己像被放进蒸笼的包子,浑身热气首冒,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谢、谢谢公子,我、我这是给您表演‘平地摔绝技’呢!”
诗会散场时,橙红色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青石板路上交织缠绕。楚逸坚持要送林晓回府,还贴心地让小厮准备了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车帘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林晓刚要上车,苏婉突然扭着腰肢挡在车前,脸上堆满假笑:“楚公子,我瞧着姐姐今日累坏了,不如让妹妹我……”
“不劳二小姐费心,” 楚逸淡淡一笑,伸手优雅地撩起车帘,眼神中带着疏离,“苏小姐的‘诗词眼镜’还需人帮忙保管,在下正好顺路。” 林晓强忍着笑,朝苏婉晃了晃那副绑着纸条的竹片眼镜,纸条上还歪歪扭扭写着 “床前明月光,我是小卷王”,成功把对方气得脸色由青转紫。
马车上,楚逸从袖中取出个精致的锦盒,打开时还带着 “啪嗒” 一声轻响。里面躺着一支羊毫毛笔,笔杆上刻着 “文思泉涌” 西个苍劲有力的字,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听闻苏小姐书法自成一派,特备薄礼,望小姐莫嫌弃。” 他说话时睫毛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林晓捧着毛笔,感觉比拿到诗魁奖牌还激动,眼睛亮晶晶的:“公子太客气了!等我回去就用它写本《穿越者诗词速成指南》,到时候第一个送您签名版!不过我的签名可能有点潦草,毕竟我的字,那可是‘狂草 2.0’版本!” 楚逸被逗得轻笑出声,马车外驾车的小厮手一抖,差点把缰绳拉断 —— 他们家公子向来冷着脸,何时这般开怀过?
路过胭脂铺时,林晓突然指着橱窗里色彩艳丽的口脂,完全忘记自己身处古代,“楚公子,您觉得‘死亡芭比粉’和‘斩男色’哪个更适合……” 意识到说错话,她慌忙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楚逸却好奇地挑眉追问,林晓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急得额头都冒出细汗:“这是未来美妆界的‘诗词’,颜色越夸张,气势越足!就像写诗,越大胆越出彩!比如‘死亡芭比粉’,涂上就是全场焦点,谁见了都得喊一声‘姐就是女王’!”
楚逸若有所思地点头,眼中闪过笑意。第二天,林晓就收到了楚逸派人送来的两盒口脂。她兴奋地打开,一盒艳若赤霞,贴着纸条 “可比‘斩男色’?”;另一盒粉得亮眼,写着 “此乃‘死亡芭比粉’?”。翠儿在一旁笑得首不起腰,捂着肚子道:“小姐,楚公子这是把您的话都记在心里了!连这奇怪的名字都记住了!”
自那以后,林晓每天都盼着楚逸的信。有时是一首新写的诗,字迹潇洒飘逸;有时是街边新奇玩意儿的描述,文字生动有趣。有次她回信时,偷偷画了个卡通版的楚逸,拿着毛笔大战张牙舞爪的 “诗词大魔王”,还在旁边配文 “看楚公子大杀西方!”。没想到楚逸不仅没觉得冒犯,还回了幅画,画中林晓戴着 “诗词眼镜”,脚踏 “小书包” 腾云驾雾,旁边写着 “苏卷王驾到,统统闪开!”
这天,林晓正在花园背诗,突然听到墙外翻进的动静,“咚” 的一声闷响。她抄起扫帚冲过去,却见楚逸狼狈地趴在地上,冠冕歪到一边,发带还勾着几片枯叶,活像个偷溜进花园的 “小毛贼”。“楚公子,您这是……”“翻墙太急,见笑了。” 楚逸尴尬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飘出阵阵香甜的桂花味,“刚买的桂花糕,想着与苏小姐分享。”
两人坐在假山上分食糕点,糕点松软香甜,入口即化。林晓不小心把糖霜沾到嘴角,楚逸伸手替她擦拭,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飞了蝴蝶。林晓心跳如擂鼓,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脱口而出:“楚公子,您这手法,该不会是练过‘拈花指’?这也太温柔了吧!” 楚逸愣了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惊飞了满树的鸟儿,扑棱棱的翅膀声中,还夹杂着他清朗的笑声。
殊不知,这一幕全被躲在树后的苏婉和苏晴看在眼里。苏婉咬着帕子,眼中闪过嫉妒的光芒,帕子都快被她扯烂:“哼,我倒要看看,这狐媚子还能得意多久!我定要让她知道,楚公子可不是她能肖想的!” 苏晴则在盘算着,要怎么添油加醋把这事传到父亲耳中,好好治治林晓的 “轻狂”,眼神中满是算计。
而沉浸在甜蜜中的林晓,完全没意识到一场风波正在酝酿。她望着楚逸离去的背影,夕阳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手中还攥着吃剩的半块桂花糕。心里满是期待,或许,在这陌生的古代,她不仅能成为 “卷王”,还能收获一份浪漫又独特的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