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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和林婉清从茶楼躲过一劫后，很快，新的危机又接踵而至。
上海滩的晨曦还未完全驱散雾气，百货公司的玻璃橱窗却己映出人群骚动的剪影。门口挤满了举着标语的市民，怒斥公司售卖“毒货”，几个记者扛着摄像机在人群中穿梭，快门声此起彼伏。
“这帮孙子下手真狠。”萧默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帘后，眯眼看着楼下混乱的一幕，“谣言传得比病毒还快。”
林婉清抱着文件站在他身后，神情冷静：“媒体全倒向了那边，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声誉就完了。”
“那就让他们重新学会怀疑。”萧默转身走向办公桌，拉开抽屉取出一本黑色皮质笔记本，“商道谋略库，第十一章，‘危机公关之反制术’。”
他翻开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应对策略，最上方赫然写着一句话：
【“谣言止于智者，更止于真相。”】
“第一步，邀请媒体进店抽检。”萧默拿起电话，“把《申报》《新闻报》《字林西报》全都叫来，越快越好。”
林婉清点头：“我去安排。”
下午两点，百货公司大厅灯火通明，十几位记者围坐在临时搭建的展台前，几名质检员正在现场拆封商品进行检测。
“这是今天早上刚从仓库调出来的罐头。”萧默亲自走上前，打开密封包装，“里面有豆类、蘑菇、肉类，成分表各位可以自己看。”
一名《申报》记者接过样品，翻看标签后皱眉：“但上周确实有顾客反映身体不适。”
“没错。”萧默点头，“那位顾客吃了隔壁铺子的同款罐头，结果拉肚子三天。问题是——”他举起另一罐，“这罐头根本不是我们卖的。”
全场哗然。
“我们己经调查清楚，所谓‘中毒’事件，其实是竞争对手故意投放的仿冒品。”萧默扫视众人，“他们甚至伪造了我们的商标。”
一位洋人记者举起相机：“你有证据？”
“当然。”萧默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叠照片，“这是我们的人在暗巷拍到的画面——有人半夜偷偷把假货放进我们店铺门前的货箱。”
他将照片递给记者们，一张张传阅。
“这还不够。”他继续说道，“我们己经联系警方，明天将在法院提起诉讼，追究幕后黑手的责任。”
夜幕降临，萧默独自来到城南一家咖啡馆。他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西装，领带上别着一枚银色袖扣，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身影上。
“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早。”他坐下来，点了杯黑咖啡。
周慕云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那个咖啡馆。”萧默盯着他，“你有没有去过？”
“哪间？”周慕云神色不变。
“城南的‘蓝调’。”萧默压低声音，“最近总有可疑人物出入。”
周慕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眼神却闪过一丝不安。
“你不说我也知道。”萧默缓缓道，“你跟他们有关系。”
“你疯了。”周慕云冷笑，“我怎么可能跟那种人扯上关系？”
“因为你害怕。”萧默盯着他的嘴唇，“每次我说到‘蓝调’两个字，你的舌尖就会轻微颤抖。”
周慕云脸色一变。
“你不是害怕我。”萧默继续，“你是怕他们。”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微型录音器，轻轻按下播放键。
“……货物己经送进去了，明天就能引爆舆论。”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周慕云猛地站起，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以为我不知道？”萧默慢悠悠地说，“你喝龙井的时候，总是先嗅三下再喝。可是今天，你一口都没闻过。”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领。
“游戏结束了，周处长。”
他转身离去，留下周慕云呆立原地，手中茶盏微微颤抖，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却毫无知觉。
第二天清晨，百货公司门前再次聚集大量人群。
这一次，是来道歉的顾客。
“我错怪你们了。”一位老妇人流泪道，“是我女儿贪便宜买了假冒货，差点害全家吃坏肚子。”
“谢谢你们澄清真相。”另一位年轻男子递上感谢信，“我还以为上海滩真的没人讲道理了。”
林婉清站在台阶上，望着这一切，轻轻叹了口气。
“你觉得，这场仗值得打吗？”她问身旁的萧默。
“有些仗必须有人打。”他望向远方，眼神坚定，“哪怕只是为了让人还能相信一碗干净的汤。”
风掠过黄浦江面，掀起一角尘土飞扬的旧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