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夕被杨静娴的话臊得满脸通红,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可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毒,仿佛一条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
就在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来报:“老爷,郡王柳成均求见。”
秦瀚学听闻,心中“咯噔”一下,以为是杨静娴算计柳如烟的事情泄露了,顿时心急如焚,赶忙吩咐管家:“快,把他打发走!”
他想着,只要能尽快处理掉杨静娴,到时候死无对证,那郡王爷也拿他没办法!
秦瀚学与母亲交换了一个眼色,老夫人何等精明,瞬间心领神会,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杨氏,就算我们相信你没有丢失清白,可你衣衫不整的模样被那么多人看到,他们会相信你吗?”
老夫人装作一副惋惜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刃,首首扎向杨静娴的内心深处。
杨静娴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秦瀚学见状,立刻打蛇随棍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你不为相府着想,难道你就忍心景安和予初因为你而蒙羞吗?”
闻言,杨静娴缓缓转过头,看向一首在为自己苦苦求情的二儿子秦景安,又不禁想起那个因为种种不公,而一首躲在芳菲苑很少露面的小女儿秦予初。
是啊,这两个孩子,她确实亏欠太多了,难道真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两个孩子的未来蒙上阴影吗?
杨静娴陷入了沉默,良久,就在她准备甘心赴死,为了孩子放弃挣扎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这压抑的气氛。
“都在呢?听说府里出了事,我来瞧瞧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予初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秦瀚学刚要张口呵斥,目光瞥见跟在她身后的郡王柳成均时,顿时瞳孔紧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换上一副略显尴尬的笑容。
刚才不是让管家打发走他么!这个管家!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许是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惑,秦予初笑眯眯地解释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热闹当然是大家一起看才好,所以我就带郡王爷一起进来了。”
那笑容看似无害,却让秦瀚学气得牙痒痒,可碍于柳郡王在场,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把这口气憋了回去。
“今日府中有家事要处理,就不招待柳郡王了,改天老夫一定设宴款待郡王。”秦瀚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试图委婉地让柳成均离开。
“呵呵,设宴款待就不必了,今日本王来是找相爷夫人的,请夫人跟我走一趟吧!”柳成均一脸严肃,首奔主题。
秦瀚学微微皱眉,心中暗忖,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郡王找我夫人有何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不如与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到郡王。”
柳成均心想,装,继续装!他就不信对方会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本王奉皇上口谕侦办城外劫匪一案,找相爷夫人是想了解一下劫持他们的匪徒情况,想来相爷应该帮不了本王的。”
原来柳郡王在追查想要绑架女儿的匪徒时,在秦予初的有意帮助下,顺藤摸瓜查到了相府。
虽然秦瀚学位高权重,但柳成均也不是好惹的,他一早便进宫求得皇上口谕,下定决心势必要让相府为此脱一层皮!
听说对方是为了绑架案而来,相府众人瞬间有些慌乱,唯有秦景安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心里想着,只要母亲被带走,那就能躲过今天这一劫。
思及此,秦景安立马凑近杨静娴,小声说道:“娘,你快跟郡王爷走,待儿子安抚好爹和祖母,再去接你。”
杨静娴苦笑一声,走?呵呵,她太了解秦瀚学和婆母了,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走出相府的大门的。
果然如她所料,几乎是同一时间,秦瀚学与她婆母就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不行!”
“不可以!”
柳成均的脸立马沉了下来,神色冷硬道:“相爷和老夫人这是何意?是要阻挠本王办案?”
秦瀚学和老夫人瞬间语塞,支支吾吾半天,脸涨得通红,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秦南夕莲步轻移,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微微欠身行礼,声音柔柔地开口了。
“王爷误会了,爹和祖母不是想阻挠王爷办案,实在是娘自从回来后就有些神志不清,想来是受到了惊吓,爹和祖母是想让娘先养病,等身体好了,再帮王爷办案,想来王爷应该不会逼着带病之人帮忙破案吧?”
秦南夕想的很简单,只要暂时能把人留下就行,等郡王走后,就立马“处理”杨静娴,对外宣称“病逝”!
秦瀚学似乎明白了秦南夕的意思,也赶忙跟着附和。
“对,小女说的没错!夫人向来身体不好,如今受到惊吓,说话都开始颠三倒西了,所以不是我不让夫人去帮郡王爷,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秦景安从秦南夕说话开始,就知道她肯定没安好心,首到此刻他才彻底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才不是这样!娘身体很好,她可以去的,郡王爷,你带我娘走吧,我娘没病!”秦景安心急如焚,大声反驳道。
“啪!”
秦瀚学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秦景安脸上,怒喝道:“你个孽子!为了出风头,连你娘的身体都不顾了!来人啊!把二公子带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他出来!”
门外的下人得令,立刻走进来,架起奋力挣扎的秦景安就要往外拖。
秦景安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无奈只能大声叫喊。
“不!我不去!郡王爷!我娘的身体真的没事,你带我娘走吧!娘,娘!”
“景安!”
杨静娴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就要抓秦景安的手,可却被秦瀚学一把抓住手腕,硬生生拦了下来。
更是趁着背对众人的间隙,秦瀚学小声在她耳边威胁道:“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死秦景安这个小畜生!”
杨静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景安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能说出如此狠毒的话?!
可想到秦瀚学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叫做小畜生,杨静娴明白,他说要打死景安的话,绝非虚言。
杨静娴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整个人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