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成均似乎早就料到,相府众人肯定不会轻易让他把杨静娴带走,又怎会不留后招呢?
“秦相放心,本王也不是那不近人情之人,若是你不放心夫人的身体,本王可以让御医替夫人诊治!”
此言一出,相府众人顿时无语凝噎。
这让他们怎么说?总不能大言不惭地宣称他们相府的大夫比御医医术还要好吧?!
“柳郡王,我娘再怎么说也是相府夫人,就算不去协助王爷,王爷还能逼迫不成?”秦景言站了出来,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
柳成均看向说话的秦景言,心中惊讶不己。
他实在难以理解,秦景言难道真的不明白杨静娴不离开相府的后果吗?
就连他这个外人都清楚,今日杨静娴若不走,绝对性命难保!
“秦大公子,你确定不让你母亲跟本王走?”柳成均再次确认道,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审视。
“郡王爷,我母亲只不过是一妇道人家,哪懂得办案流程,这样吧,让我母亲留在家中,我去协助你们就是。”
唯一的生路被亲儿子亲手掐断,杨静娴的脸上瞬间变得麻木一片,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秦瀚学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柳郡王,我儿也是见过那些匪徒的人,不如让他跟你去,做起事来也方便不是?”
“啪啪啪” 突兀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前厅响起,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了拍手的秦予初。
“好一出母慈子孝,绝母生路;夫妻恩爱,送妻上路!”秦予初冷笑道,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姐姐,你胡说什么呢!”
秦南夕有些气急败坏,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比相府女主人被辱的影响更严重!
到时候别说嫁皇子了,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会要逼死嫡母之人!那时她可就真的完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敢发誓,留下相爷夫人不是为了让她死?敢吗?”秦予初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在场众人问道。
老夫人被秦予初的话激怒,大声呵斥道:“放肆!你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我相府良善,给你一口饭吃,你如今居然敢污蔑相府!”
秦予初:“来路不明?老夫人,说谎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当初是谁不远千里的接我回府的?是谁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相府流落在外的三小姐的?如今我只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你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哼!”
自知理亏的老夫人无话可说,只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秦予初。
秦景言阴恻恻道:“三妹妹这般伶牙俐齿,小心以后无人敢娶!”
“你有时间操心我,不如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你这以后娶媳妇估计是难了,要不你娶个男人回家凑合一下?”
秦予初反唇相讥,毫不留情地戳中了秦景言的痛处。
“你!秦予初!你找死!”被秦予初触碰到自己的痛脚,秦景言气得咬牙切齿,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虽然自己没真的被匪徒玷污,可被他们脱光衣服打骂猥亵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自从回府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不去询问,不去揭他这道伤疤。
如今被秦予初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这让他怎能不恨!
“相爷,本王是奉皇上口谕来办案的,相爷夫人今天必须跟本王走!”柳成均再次强调道。
他的强势让相府众人有些束手无策,可他们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让杨静娴走了。
“既然郡王爷非要带人走,老身也不拦着了,请容老身领她回后院收拾几件衣服,毕竟这一去不知要几天才能回来。”老夫人眼珠一转,想出了这么个缓兵之计。
“那快去快回吧!”柳成均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但也不好阻拦。
老夫人:“是,南夕,扶着你母亲,咱们走!”
秦南夕立马上前,名为搀扶实为拖拽的把杨静娴拉出了前厅。
杨静娴本不想走,可当对上秦瀚学那充满威胁的眼神后,便只能无奈地放任自己被拖走了。
只不过走之前,杨静娴深深地看了一眼秦予初,眼中是少见的母爱之情。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似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女儿的忽视和亏欠。
秦予初只当做没看到。
笑话,现在注意到她了?早干嘛去了!
发现对方并不理会自己,杨静娴落寞地收回目光,脚步踉跄地被拉走了。
知道她们要做什么的秦予初,却不予理会,毕竟上辈子被这般拖拽的可是她自己。
她只是来添堵的,可不是来救人的!
待三人走后,秦瀚学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招呼郡王落座,还让下人赶紧给上了茶水。
柳成均没有理会他的殷勤,而是小心地偷看一旁的秦予初,心里暗自猜测她到底是不是仙人。
毕竟之前夫人跟他讲的秦予初救柳如烟的事太过离奇,让他忍不住好奇。
秦景言则是阴沉着脸坐在一旁,眼睛死死地瞪着秦予初,那眼神仿佛能化作利刃,将她千刀万剐。
而秦予初本人则是悠哉地端着茶水,喝了一口茶后,便微皱眉头放下了茶碗。
呸!真特么难喝!
抬眼看向还在瞪她的秦景言,秦予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秦大公子怎么不喝茶?是气的喝不下去吗?”
发现对方的眼神愈加愤怒,她又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哎呀,秦大公子想开点,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斤斤计较,不就是被男人...”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秦景言再也忍不住了,一边叫喊,一边发疯似的扑向秦予初,试图要掐她的脖子。
可惜......
“砰!”的一声,秦景言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秦予初一脚踢出了几米远,连带着砸倒了对面不少桌椅家具。
秦予初拍了拍还没收回的腿,像是要拍掉什么脏东西一般,一脸嫌弃。
“唔!”秦景言躺在远处,疼得面色发白,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能低声呻吟。
“景言!”秦瀚学见状,急忙起身快步走到儿子身边,看着人疼得蜷缩在地,却又无从下手。
“管家!管家!快扶大公子回房,请大夫过来!”秦瀚学大声吩咐道。
管家听到自家相爷的命令,赶忙吩咐下人进来抬起了秦景言。
待人走后,秦瀚学这才回头对着秦予初怒喝道:“逆女!你给我跪下!”
“我跪可以,就是怕你家祖坟的棺材板太薄,顶不住我这一跪!”秦予初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道。
“你!”秦瀚学被气得差点仰倒,手指着秦予初,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