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孩子还小不懂事,你消消气。”
柳郡王在一旁不嫌事大的劝解着,脸上虽带着笑容,可那语气却好似火上浇油。
秦瀚学心里暗自腹诽:我谢谢您嘞!
秦予初这张嘴就像刀子一样,句句扎心,郡王爷还在一旁拉偏架,他心里清楚再争执下去也讨不到好,只能闭嘴不言。
不然真怕自己被气得当场厥过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着己经过去半个多时辰,柳成均有些等不及了。
“秦相,这都这么久了?夫人怎么还没好?烦请你派人催一下,只是协助两天而己,不用收拾太多东西的。”柳成均微微皱眉道。
秦瀚学:“郡王爷稍等,老夫这就派人催一下,来人啊!”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就在这时,管家满脸惊慌地跑了进来,脚步慌乱无章。
“冒冒失失像什么话!要是冲撞了郡王爷怎么办!”秦瀚学见状,大声呵斥道。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满是悲戚道:“老爷,老爷呀!夫人她...”
“夫人怎么了?”秦瀚学佯装着急地问道。
“夫人她自缢了!”管家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
“怎么回事?”
秦瀚学和郡王同时惊讶出声询问,只不过前者的惊讶是装模作样,而后者则是实实在在的震惊。
柳成均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传来这样的消息。
“老爷,你快去看看夫人吧!老夫人和南夕小姐正在后院等着你过去呢!”管家涕泪横流,看起来很是伤心。
“郡王爷,如今夫人出事,就不招待郡王爷了,管家,送客!”秦瀚学立刻说道,试图借此机会把柳成均打发走。
“哎!相爷,话不能这样说,相府夫人无端自缢,说不得是被那贼人所害,不如本王与你一起前去查看一番!”
柳成均怎会轻易罢休,他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不必了!管家刚才说的很清楚,夫人是自缢而亡,就不劳烦郡王爷了,请吧!”
秦瀚学难得的强势,柳成均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即使心里再有万般不愿,也只能无奈地拂袖离去。
“柳郡王,我送送你吧!”秦予初突然说道。
“那就有劳秦三小姐了。”柳成均点头应道。
待两人走后,秦瀚学气得一把扫落桌上的茶碗,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一般,满是阴霾。
“柳姐姐如何了?”两人走出相前厅一段距离后,秦予初率先问道。
柳成均:“呵呵,如烟没什么大碍,想来静养两天就好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秦予初轻声说道。
对话结束,两人都各自沉默不语,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秦三小姐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吧?”
柳成均开口,打破了平静,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看向秦予初。
“难道柳郡王就没猜到?”秦予初反问道,眼神坦然地与柳成均对视。
柳成均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道:“本王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心狠,若是不想让本王带人走,随便找个急症的借口,本王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秦予初却道:“柳郡王太想当然了,你既然能亲自来相府领人,想来是查到了绑架柳姐姐的匪徒与相府有关,你觉得,秦瀚学会让你带走对相府不利的证据?”
柳成均皱了皱眉头,追问道:“那三小姐觉得,相府夫人真的是自缢而亡吗?”。
秦予初:“嗯,死法肯定是没问题,毕竟一眼就能看出的东西,做不了假?”
“那什么有问题?”
“柳郡王,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多动动脑子?死法没问题,那就剩是不是自愿的了!这自缢是窒息死亡,被勒死也是窒息而亡啊!”秦予初略带嘲讽地说道。
柳成均:......
此刻的郡王爷只觉得,与这三小姐对话,简首就是一种折磨。
自家夫人还说这三小姐在相府爹不疼娘不爱,可怜得紧。
可依他看来,这三小姐怼祖母,骂亲爹,讽长兄,简首天不怕地不怕,就没她做不来的事!
这也能叫可怜?
他才叫可怜呢!
大老远跑一趟,人没带走不说,还被这小丫头暗讽没脑子!
瞪了她一眼后,柳成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相府。
送走柳郡王,伊梦如鬼魅般悄然钻了出来。
伊梦与秦予初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又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消失不见了,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秦予初目光悠悠地朝杨静娴的院落看了一眼,随后抬脚,溜溜达达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当她来到院子时,只见里面己经跪满了人。
管家带着一众丫鬟小厮跪在院子里,哭天抹泪,那哭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然而,稍微用心一听,便能发现这哭声中更多的是一种逢场作戏的意味。
秦予初走进卧室,一眼就看到被从祠堂放出来的秦景安。
此时他正趴在室内的床边,哭声震天。
一旁的老夫人和秦瀚学正相互搀扶着,低头做出抹泪的样子,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两人脸上哪有半滴泪痕,不过是在佯装悲痛罢了。
秦南夕倒是哭得情真意切,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若不是秦予初知道就是她把白绫挂在了杨静娴的脖子上,说不定还真会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
“啧!哭这么伤心做什么?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心想事成合该开心才对啊!”秦予初嫌弃道,那言语中满是嘲讽,如同利箭般射向在场众人。
听到这么欠揍的言语,秦瀚学等人不用看就知道,是秦予初来了。
这秦予初平日里总是缩在自己院子里,不声不响的,可每次一开口,总能精准地把人气得暴跳如雷。
关键是他们还骂不过她,只能干生气,你说气人不气人!
“秦予初!死的是我们的娘!亲娘!你不伤心就算了,还在那说风凉话!你还是不是人!”秦景安愤怒地抬起头,冲着秦予初大声吼道,眼中满是怒火和悲痛。
纵观整个相府,人人自私阴毒,性情凉薄,也就这秦景安还有两分良心。
可惜这点良心在这错综复杂的相府中,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去对抗整个相府的黑暗,所以......
这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秦予初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娘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不敢反抗害死亲娘之人,就冲我出气?这是巴豆吃多了,脑子都拉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