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夜幕之下，高楼耸立，望站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大厦顶端，手中仍然攥着黑白二棋。
此刻夜幕之上乌云汇聚，寒风萧瑟，在这一月凛寒的时节，这一幕仿佛有一场难以想象的风暴将至。
“来吧，三人才得一相，你还差半子在我这里，我亦有半子落你掌中，若你想重聚自我，那便从我开始吧！”
乌云间，巨影乍现。
祂虽还未恢复神智，却依旧能够凭借本能寻到此处。
来到这个主动呼唤祂的碎片的面前。
眼前的岁尽管只有半身，却拥有着颉、绩以及望的半身，几乎已经可以“相”的方式来填补空缺的半边身躯。
但这还不够，连相都难以维持，缺的，正是望余下的半身。
此刻祂已然寻了过来。
而望的手心捏了一把汗，因为这次无疑是一步险棋。
若能成功，便能博得些许安稳岁月，失去的人也能够回来，若不成功，那么连他都要一同回归岁的本体之中了。
望的这一步棋太险了，而且并非是从来到这里就布的局，而是从很早之前，那一次失败开始，祂就布下了此局。
就连自已的半身会被岁吞噬，亦是他布局的一环。
岁相一日不齐全，祂的神识便一日不得稳固，也就无法从“兽意”转为“人意”。
所以祂会使用所有的力量去寻找其他的碎片，将自已分作几十上百，以造物与分身的形式一边寻找着余下的碎片，一边找寻着失去的半身。
此时，那些分身已然被重岳和他一同剿灭，其中所蕴藏的力量更是被望夺了回来，这些是那些被融入本体者的“意”。
拿回了意，那么接下来剩下的，就只有形了。
云层间怒雷轰鸣，岁兽之影在其中若隐若现，直至睁开双目，注视着站在高处的望。
祂能感受到望正是祂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的缺失的那一部分。
于是祂破开云层，拖动半相半实之躯自天际之上缓缓落下。
无神的双目映出了望那渺小的躯壳。
“来！再度与我一战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
与此同时，年、令、夕三人也都感受到了岁的存在。
令收起葫芦，拿出盘龙杖仰望那乌云弥补的夜空，说道：
“二哥......你终究还是踏出这一步了。”
年也从屋子里赶了出来，夕和千秋也紧随其后。
“祂......苏醒了？”
夕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而令则回道：“不算，但比起尚蜀那一次的虚相，这一次估计没那么简单了。”
“也是呢......这种疯狂的执念，甚至都有点传达到我这里了啊。”
年也收起了平日里的从容，眉头紧皱。
她们都能感受到岁在呼唤她们，想要让她们再度重归一体。
“二哥不可孤军奋战，我得先行一步了！”
说罢令踏空而起，朝着乌云的中心区域冲了过去。
年自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我也去！”
看到年也过去，夕压制住心中的畏惧，对千秋说道：
“等我回来，别想着逞能。”
说罢，她便举起画卷，将自已从此地遁到了岁降临的区域。
千秋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按理来说，现在的他应当待在这里，确保自已的安全，这样就已经算是给予她们最大的帮助了。
但千秋不想这么做，他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就连身后的纹身都在隐隐发烫，似乎是想要与半身重新合为一体。
“不能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待在这里。”
千秋拿出了短剑和手枪，可这些武器估计不会起到太大的用处的。
于是他转过头，将目光看向了室内，看向了那把剑放置的位置。
“一定还有我能做的事情。”
......
此刻，岁降临的战场上，汹涌的飓风四散开来，将原本宁静的大街吹的一片狼藉，云层间更是时不时落下雷霆之怒，每一击的威力都足以摧毁一座小型的建筑。
尾尖处更是凝做一把左右皆有齿突的巨剑，斩开层云直接朝着望一击劈下。
望自是不会硬接这一击，选择闪身避开，剑落到地面时掀起一阵轰爆，所到之处皆被波及。
抓住这空挡，望手中画笔浮现，成百上千的墨魉在他一念之间形成，朝着天空上的岁包围而去。
岁被诸多墨魉包围，望又散去画笔，手指一拈，丝线缠绕，织虚化实，死死困住了岁的躯体。
“进来吧！”
在这不可多得的机会下，望抬起手，掌心涌现金色光辉。
他直接将岁拉入了梦中。
只有在那里，他才能以过往的回忆结合自身的能力重塑岁相，这才能勉强与其一战。
刚入梦不久，岁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无论是交织的丝线还是墨魉，全在这一声怒吼中溃散。
这些只不过是模拟出的赝品，实力本就不如真品，能拖住岁片刻已然是尽到了最大的价值。
将眼前琐碎之物碾碎后，岁刚一昂首，就间连绵山峰间，磷火环绕着着一个巨影自浓雾当中逐渐形成。
“吼——！！”
岁相自梦境的虚妄当中再度重现，咆哮着扑向了眼前的岁。
两只模样几乎一致的巨兽在这梦中天地撕咬了起来，岁为本体，论实力自是占了上风。
但只要还在这梦中，主导权就不会易主，无论被摧毁多少次，只要望的意志力还撑得住，岁相就能再度聚集。
岁相甩动巨尾，长剑刺向岁。
岁躲闪不及被一剑没入躯壳，顿感吃痛，却并非重伤。
怒火随着伤痛顿时涌上心头，祂能感知这方天地不过是幻梦所化，一切皆为虚假。
可神识未归的祂怎么都看不破这梦境，恼怒间竟张开巨口，怒火化作赤炎于口中凝聚。
之后对着眼前的天地猛地喷发而出。
梦境的世界顿时被这怒意化作的烈焰所燃烧。
既然看不破，那就让自身的怒反过来去浸染这梦境。
岁相在烈焰当中被焚毁，就连望也因此受了伤。
梦境濒临崩塌，望见状再度汇聚岁相，企图用同样的招式去对抗岁。
然而岁的攻势还没有结束，祂仰头再一次凝聚神火，这一次祂要彻底覆灭这令人恼怒的虚假天地。
“休想！”
岁相冲了上去，一剑没入它的脖颈处，妄图就这样将其斩首。
哪怕杀不死祂，也能让祂暂时失去战斗能力。
然而还未等剑触及岁的本体，一道山河绣图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剑顿时没入那绣图当中。
望见状赶忙后撤，险些连本体都差点进入里面。
“是绩的力量......连神识都还未稳固，却已经可以这般使用能力了吗？”
望深知再拖下去恐怕不妙，因为祂的体内还有一半他的躯体和能力呢。
时间耽误不得。
岁相挥动长剑，自上而下将这绣了山河的绣布彻底斩断，抽剑又刺向了岁。
但随着一道【剑】字凭空出现。
字顿时化作一把真实的巨剑挡住了岁相的直刺。
“什么？这是......”
望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很清楚这以字意化形体的能力源于谁。
一时内心竟恍惚了刹那。
然而便是他不恍惚，时间也没了。
岁将口中凝聚的神火附着剑身，对着眼前这片梦境挥斩而下。
炽热的火光顿时撕开了梦境的世界，耀眼的光芒吞没了岁相以及望。
仅仅只是在一瞬间的功夫，梦境世界彻底崩塌，重伤的望和岁也再一次回到了现实。
“咳啊......”
望吐出一口鲜血。
将醒着的存在强行拉入梦中所形成的梦境空间本就不稳定，更别提他这份能力实际上不如正主所用的那般熟练。
再加上失去了半身，望的实力也大打折扣。
本以为一样失去了半身、神识未稳固的岁是能对付的，结果他还是棋差一着，算漏了岁哪怕神识未稳固，对能力的掌控速度也如此之快。
此刻，重归现实的岁喷吐出神火，在其周身形成了十道烈焰的漩涡。
这一次祂要彻底杀死眼前的碎片，使其彻底回归本体。
只要能拿回这碎片的半身，便能成相，便能稳固神识。
再去寻得自已那失去的半身，以相驱体，便能达成复苏的基本条件。
烈焰的漩涡凝聚一团，化作炙热的火柱龙息冲向前方。
祂打算将这座城市连同望一同在火焰中彻底覆灭。
“沙场埋恨何时绝！”
熟悉的声音响起的刹那，盘龙杖立于跟前，耀眼的金色光芒形成屏障笼罩整座城市，挡住了这覆灭十方的龙息吐纳。
“生得清平身！乐于逍遥心！弦惊长河震四海！”
三头白青苍龙凭空而化，死死地咬住了岁身躯的三个部位。
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望强撑着站了起来，问道：
“你这是打算助我？”
“二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不仅是一家兄弟姐妹，更是面对着同一个敌人，于情于理，都应助你。”
“好，既然打算助我，那就入此局吧！祂神识不灭，躯壳也不过是一个容器，我要做的，是让祂永远沉睡以及......”
“带他们回来。”
望知道他们是杀不死岁的。
只要他们这些身为碎片的兄弟姐妹还存在，那么岁就永远不会死亡。
因为他们融为一体，便就是“岁”本身。
所以望要做的，是让祂永生永世不得苏醒，哪怕兄弟姐妹再度遭遇劫难而亡，祂亦不会因此而有任何醒来的可能性。
同时，他心中也从未放下过绩和颉。
与此同时，年和夕也到了场。
望着眼前庞然巨物间的厮杀，年也不由得感叹道：“哇，这简直就是纯天然的电影拍摄场景呢，绝对的真实劲爆！我要给这场厮杀的场景取名为......”
还未等她一语惊人，夕就率先打断了她，一边将剑取出一边说道：“你那张嘴必要的时候如果不能消停一会，那我可以帮你。”
“我调侃两句你也要阻止我吗？”
“调侃也是得看场合的，很多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你......”
“好了好了，眼下正事要紧，二位妹妹，这次我可不保证能打赢祂哦。”
话音刚落，三头巨龙便被岁逐一覆灭。
这次令能感受到眼前的岁可不是尚蜀那只岁相能比的，而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虽说大有残缺，可实力强的可不止一个量级，更何况祂还能使用绩和颉的能力，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二哥身体抱恙，亲临战事就暂别吧，我们可并不知晓这只岁的表里缘由，希望二哥能多加指点如何才能旗开得胜，若是不小心丢了命，我们可就更加棘手了呢。”
听到这句话，本来还打算继续上的望，握住剑的手也松了几分。
确实，他现在不仅身体孱弱，还带伤，若是在这里被岁杀死了，回归了本体，那么相就可凝聚。
到时候岁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也许就真的没有人能阻止它了。
见二哥坐下调息愈伤，令对夕和年问道：
“如何？这一次可不是岁相了，心中可有疑虑？”
“那又咋个了嘛？我现在就搓一个超大的二踢脚给它炸咯！”
年说着将一柄碎片铸成的赤红大剑取出，又将那置物的千斤圆环样的铜匣立于身后。
“话说的如此自满，不知道的还以为凭你一人就足够了。”
夕也迈步向前，这次她可不会再被吓到了......
虽然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就是了。
但若要化笔成锋，凝丹青作战意，倒也不是不可。
“呵，既然如此，那就小心点，听二哥的指挥一起上了！”
令一马当先，一手紧握盘龙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竟自虚无中拿出了一柄长剑。
岁朝她怒吼，喷吐出炙热的龙息。
令举起手中盘龙杖，金耀的光辉迸发，宛若东升的朝阳，将这铺天盖地的龙息尽数散去。
她落于岁身，看着这绵延千里的躯壳，也不由得感叹道：“比上一次见到的岁相要大得多了呢。”
就在她说话之余，岁尾部的剑已然刺来。
可一道墨影自祂咽喉处一闪而过，凝做刃锋在其上重斩一道。
岁吃痛，扭头看向夕。
夕被祂直视后，不由得浑身一颤。
“过年喽——！！！”
然而随着年的一声大喊，她竟真的凭空造出了一个三个大水缸加起来这么大的烟花，此刻已将其点燃。
只听咻的一声，烟花飞向岁的头颅。
嘣——！！！
一道威力巨大的烟花从岁的头上绽放开来。
把岁炸的一时头有些发昏。
“新年快乐呀！岁！哈哈哈哈！”
年得意洋洋地喊叫着，岁恼羞成怒，挥动尾剑斩向年。
“弓背霞明剑照霜！”
还未等剑落下，又一只龙咬剑飞出，直接拦下了这一击。
“心随长风去，吹散万里云！这一剑，接下吧！”
令一跃而起，手持长剑直刺岁的面门。
那在岁看来宛若细针的剑锋竟剑气涛涛，宛若飓风，直逼其面门。
还未触及，就几乎要削去其毛发。
【盾】
一字化形。
百面铜盾赫然出现，竟硬生生地挡住了令这一剑。
“唔？”
令也没想到还能再次看到这能力。
但手中的剑却并未含糊半分。
一击破百盾。
然而盾刚刚被击碎，万千兵刃又进而刺来。
令举起盘龙杖，金光涌现，击碎了这无数兵刃。
可岁口中烈焰已然凝聚完毕，而且祂这次并未喷出，而是直接选择在口中引爆。
“唔，不好......这一击挡不.......”
话音未落，巨大的爆炸在天空上扩散。
令被炸飞了出去，有些狼狈地摔落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令望着天上的岁，一时也顿感苦恼。
“哎......拉进梦中，也不见得敌得过，更何况......若祂知晓梦本质为何物，那么颉的能力对我来说也会变得非常棘手呢。”
想了一会，她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尘。
其实把岁拉入梦中，对令来说确实有优势。
但若是岁能熟练使用颉的能力，以【梦】成梦，那么令的梦境其实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颉创造一个字前，她都会先去知晓该事物的外在与本质。
只要岁能看破梦的本质，那么祂甚至可以反过来利用梦境的力量去对付令她们。
与此同时，尾剑携着落雷一同袭来，令后撤去闪避，然而还没等想出什么对策。
一个【缚】字再次出现。
随后交错的丝线从四面八方伸来，竟直接捆住了令的躯体。
“这是......以颉的缚配合绩的线......糟了。”
令一时竟无法将其挣脱。
若这些能力只有其一还好，可若是叠加起来，她也是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挣脱的。
仰头去看，炙热的龙息顿时袭来，令以尾巴缠住盘龙杖，金光化作屏障笼罩其身，挡住了龙息的进攻。
然而岁则释放了更大的力量，甚至无视了夕和年的攻击为自已带来的伤势，执意要先杀死令。
“没想到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没办法了呢......”
令感受着龙息的逼近，那炙热化作热风扑面而来。
“虽然对我没什么好处，但偶尔展现一下过去的一面，其实......也不赖。”
令闭上双眼，等再度睁开的时候，她那如碧波秋玉般紫蓝的眸子已然化作兽时龙瞳。
她打算释放一下自已封存已久的力量了。
毕竟不如大哥那样彻底，将本体都封入了剑里，令只是将这份力量压制了下去，毕竟那可是在她还是一头只知厮杀的兽，神智尚未明悟时的样子了。
令可不大喜欢那副姿态的自已，但这份力量的强大确实毋庸置疑的。
“反正大哥会善后的......”
就在令即将抹人形化兽躯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侧面冲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那把熟悉的剑。
“等......千秋！！”
来人正是千秋，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勇气竟敢顶着岁的龙息冲过来。
令不由得心中一急，她可不想千秋死在这里啊。
然而持剑的千秋直接冲散了龙息的烈焰，挡在了她的面前，并举起了手中的剑。
剑身传来一道震鸣。
霎时间，龙息做烟尘散去，令身上的缚线也尽数崩断开来。
“唔，还真起到作用了。”
千秋双手紧握这把剑，背后的纹身似乎与这把剑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共鸣，释放出了极其强大的力量。
“没事，令姐，不用担心我，看来这把剑确实有很大的作用呢！”
千秋此刻已经感觉到这把剑没有什么重量了。
“虽然我还是不清楚到底怎么用就是了。”
话音刚落，天上的岁突然发出一声吼叫。
因为祂发现了，自已那缺失的半身出现在了眼前。
而且还带着自已最渴望回收的那一道碎片的力量。
就在这时，千秋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听到后点了点头，竟朝着岁跑了过去。
“嗯？千秋快停下！”
令刚想去阻拦，但望的身影却在此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令。”
他站在令的面前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
“二哥这是何意？！”
“这一步险棋若要赢，就必须舍生。”
“不行！”
令自是不同意的，然而望却又说道：
“他们能回来！我布局至今，这一步便是决胜负的一步！最起码，他们之中有一人能回来！”
令还是不同意，质问道：“若牺牲一人，只回来一人，那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岁千秋不是。”
望的回应冷峻又坚决，他不会让令妨碍这一步的。
“你不想让他们回来吗？不想再见到他们吗？岁千秋不过是一介人类，便是再长寿，也不过百年岁月，百年后便要与你生离死别。”
“而他背负了岁的一半，便也背负起了这份宿命。”
“你骗我？你是早就盯上千秋了？”
“他只不过是我筛选出最合适的容器。”
原来那日望还是说了谎。
千秋能背负岁，其实都在望的意料之中。
他并非一开始就找到了千秋，而是在不断的寻找中，找到了千秋这个合适的容器。
他太合适了，合适的就好像他本来就是岁一样。
望的每一步棋都算到尽了，这些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而千秋，便是那场未结棋局上，能助望去拿下胜利的。
最关键的一子。
“......让开。”
“令！”
“我说，让开！”
令心中自是纠结的，但她并不想牺牲千秋来换她的弟弟妹妹们回来。
哪怕，最后的结局是一命换两命。
望还是没有离开。
而令也没得选了，举起了手中的剑，指向了望。
望见状却冷声说道：
“你若想救他，那便杀了我。”
此言一出，叫令如何是好？
她断然不会杀死望的，但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千秋死！
“令，若我不赢，那一切都将毫无意义，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他们能回来，我任你处置。”
“二哥——！！！”
令几乎很少会愤怒到这种地步，她几乎不会令愤怒去左右自已的判断。
也很少会为自已这份无力的愤怒而感到不甘。
而千秋已经狂奔到了岁的面前。
而岁也朝他冲了过来，张开那张能吞噬万物的巨口。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一线生机，绝不松手！”
他向来说到做到，会去尽力完成自已许下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