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谣林砚秋

第4 章 地头的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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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黄土谣林砚秋
作者:
砚秋林
本章字数:
9538
更新时间:
2025-07-06

第西章 《地头的拖拉机》

第一节 拖拉机履带的土腥味

公社拖拉机碾进地头时,履带卷起的土腥味呛得秀英咳嗽。这铁家伙比画书上的大十倍,烟囱冒出的黑烟把云彩染成灰,像王满仓算盘上三十年没擦的油垢。赵卫东扶着犁把站在田埂,犁头尖蹭着拖拉机履带印,铁锈掉在新土上,像撒了把碎铜。

"秀英!过来画!"文书挥着红宝书。秀英攥着钢笔往拖拉机跑,鞋底子沾着隔夜的露水,在履带印里滑了个趔趄。赵卫东伸手去扶,指尖擦过她补丁袖口,触到里面硬邦邦的作业本——那是用烟盒纸订的,第三页还留着去年的玉米渣。

拖拉机的柴油机"突突"响,震得田埂的蚂蚁窝首颤。秀英爬上履带,钢笔尖刚碰到漆皮就打滑,像犁头撞上冻土。赵卫东仰着头看,见她额前碎发被尾气吹成乱草,钢笔在铁皮上划出白印,像雪天里的野兔脚印。

王满仓的算盘声从人群里飘来,珠子卡在"机械耕作"栏。秀英的钢笔尖戳进漆缝,刮下块绿漆,露出底下的铁,跟赵卫东犁头刃的锈色一模一样。履带突然转动,她尖叫着晃了晃,赵卫东跳起来托住她的腰,掌心触到作业本的烟盒纸,听见里面玉米渣簌簌响。

第二节 钢笔尖刮出的铁色

秀英的钢笔尖刮到第三下时,铁皮露出巴掌大的铁色。这铁跟赵卫东磨了十年的犁头一个质感,只是没沾过泥土,亮得晃眼。她用舌尖舔笔尖,墨水混着铁屑渗进划痕,画出的拖拉机轮子成了褐红色,像刚翻过的生地。

"秀英姐,画错了!"虎娃在下面喊。赵卫东踩着犁把往上够,帮她稳住胳膊,袖口补丁蹭到铁色区,磨掉的线头粘在铁皮上,像落了层麦糠。拖拉机司机按响喇叭,震得秀英手一抖,钢笔在履带板上划出弧线,像条受惊的蛇。

王满仓的算盘珠子掉了颗,滚到拖拉机履带下。秀英的钢笔尖卡在铁皮缝里,拔出来时带出丝铁毛,跟犁头刃卷了口一个模样。赵卫东用指甲刮铁毛,想起去年犁地时,犁头卡在青石缝里也是这般光景,只是这铁更硬,更凉。

柴油机的尾气喷在秀英脸上,她抹了把脸,钢笔墨水混着铁屑在额角画了道,像道未愈合的伤。赵卫东掏出汗巾递过去,巾角沾着犁头锈,擦过她额头时,铁屑和锈末混在一起,成了暗褐色的痂。

第三节 履带板上的犁头锈

赵卫东的汗巾擦过铁皮时,犁头锈粘在铁色区。秀英的钢笔正在画驾驶室,墨水碰到锈末就晕开,把玻璃画成了花脸。拖拉机司机敲着铁皮喊:"快点!要开走了!"履带开始转动,秀英的钢笔尖在铁皮上拉出长痕,像犁头在地里拖出的沟。

"抓住我!"秀英的声音发颤。赵卫东搂住她的腿,感觉到作业本在她腰间硌着,烟盒纸边角戳进他手腕。钢笔在履带上画出的轮子还没封口,履带就滚了起来,绿漆块混着铁屑掉在他鞋面上,像撒了把碎玻璃。

王满仓的算盘声追着拖拉机响,算珠在"误工费"栏跳得飞快。赵卫东盯着履带上的铁色区,犁头锈被碾进履带缝,跟泥土混在一起,成了褐红色的泥条。秀英的钢笔掉在他脚边,笔尖弯成了钩,像犁头被石头磕过的刃。

履带碾过地头的蚂蚁窝,秀英画的轮子印在湿土里,外圈是钢笔的蓝,内圈是铁色的褐,中间嵌着赵卫东的犁头锈,像朵开错季节的花。

第西节 轮子印里的钢笔蓝

拖拉机开走后,轮子印在地里发着蓝光。秀英蹲在印旁,钢笔尖戳着泥土,蓝墨水混着铁屑渗进轮纹,把湿土染成孔雀羽的色。赵卫东用犁头尖拨土,发现轮印底下埋着块绿漆,跟他犁头护铁一个形状。

"像真的轮子在滚。"虎娃的手指沿着蓝线画圈。王满仓的算盘珠子卡在轮印边,算珠上的铁锈末掉在蓝土里,成了黑斑点。赵卫东的犁头尖触到轮印中心,那里的泥土被钢笔水浸透,软得像开春的沼泽。

柴油机的声音还在远处响,秀英的钢笔蓝在阳光下变浅,像退了色的年画。赵卫东想起供销社的年画,拖拉机印子也是这般蓝,只是不会渗进土里。虎娃的手指染成蓝色,在田埂上画圈,轮印里的蓝线跟着他的指尖晃,像条活鱼。

王满仓的算盘声停了,算珠上的黑斑点掉进轮印,把蓝土砸出小坑。赵卫东的犁头尖在坑里划,划出的沟跟秀英钢笔尖的弧度一样,只是更深,更糙,像这沟壑里的日子,看着光鲜,底下全是犁头翻出的土。

第五节 追轮子的鞋底子

赵卫东追轮子印时,鞋底子磨出了洞。秀英画的蓝轮印在前面跑,像头蓝狐狸。他想起小时候追野兔,也是这般光景,只是野兔不会在地上留下蓝痕。王满仓的算盘声在身后响,算珠跟着他的脚步跳,像串蓝铃铛。

"卫东哥,等等!"秀英的声音被风吹散。赵卫东没回头,鞋底子的洞蹭着蓝轮印,泥土钻进鞋窠,跟钢笔水混在一起,染蓝了脚趾。轮印拐进山坳,蓝线在黄土上格外刺眼,像道新鲜的伤口。

柴油机的声音停了,轮印在山坳尽头消失。赵卫东跪在地上扒土,手指触到块硬东西,是秀英的钢笔尖,弯钩上还挂着蓝线。王满仓的算盘珠子滚到他脚边,算珠孔里嵌着蓝泥,像颗蓝宝石。

鞋底子的洞透了光,赵卫东看见洞外的蓝轮印,像条河,流向不知何处。他把钢笔尖揣进兜,指尖触到犁头锈,跟笔尖的蓝混在一起,成了紫黑,像犁头卡在石缝里渗出的血。

第六节 钢笔尖的弯钩与犁头

秀英捡起钢笔时,弯钩正对着犁头尖。赵卫东的鞋底子挂着蓝泥,像踩了片蓝瓦。王满仓的算盘珠子上嵌着蓝泥,算珠声成了"咯吱"响,跟犁头磨地一个音。轮印在地里发着微光,像谁撒了把蓝磷。

"这尖......"秀英的手指抚过弯钩。赵卫东的犁头尖凑过去,弯钩正好套住犁刃的缺口,像钥匙插进锁。王满仓的算盘卡在"机械损耗"栏,蓝泥把珠子粘住,算珠声停了。

轮印的蓝光映在犁头上,弯钩的影子投在刃口,补全了缺口。赵卫东想起十年前犁头被青石磕缺的那天,也是这般蓝光,只是来自闪电。秀英的钢笔尖在犁头上划,蓝墨水渗进缺口,把十年的锈迹染成孔雀羽。

王满仓的算盘珠子掉了,滚进轮印,蓝光把算珠照成透明,像颗蓝玻璃。赵卫东的犁头尖滴下滴锈水,落在钢笔尖的弯钩里,蓝墨和锈水混在一起,成了紫黑,像这沟壑里的夜,深不可测。

第七节 轮印蓝光与犁头锈水

轮印的蓝光遇上犁头锈水时,变成了靛色。秀英的钢笔尖蘸着锈水,在犁头上画轮子,靛色线条嵌进锈缝,像铁树开花。赵卫东的鞋底子蹭着轮印,蓝泥掉在犁头尖,把靛色花染成墨黑。

"像真的轮子在转。"虎娃的手指点着犁头。王满仓的算盘珠子在靛色里晃,算珠声成了"嗡嗡"响,跟拖拉机的柴油机一个调。轮印的蓝光渐渐淡了,变成灰蓝,像黎明前的天。

犁头尖的靛色花吸了锈水,长成了叶,叶片边缘是弯钩的形状。赵卫东的鞋底子磨得只剩帮,蓝泥糊住破洞,像穿了双蓝布鞋。秀英的钢笔尖在花叶上点露珠,锈水珠子滚进轮印,把灰蓝染回孔雀羽。

王满仓的算盘声又响了,算珠在灰蓝里跳,像蓝蜻蜓点水。赵卫东的犁头尖上,靛色花叶在风中晃,影子投在轮印上,成了真的轮子,在灰蓝的地里滚,发出"咯吱"响,跟他磨穿的鞋底子一个音。

第八节 鞋帮蓝泥与犁头花

赵卫东的鞋帮糊着蓝泥时,犁头花正在凋谢。秀英的钢笔尖在花叶上划,蓝墨水把枯萎的花瓣染成新色。王满仓的算盘珠子掉进轮印,灰蓝的泥把算珠腌成蓝枣。轮印的灰蓝变成了土色,像被太阳晒干的河。

"花谢了。"秀英的声音发颤。赵卫东的犁头尖触到花瓣,靛色碎末掉在鞋帮蓝泥上,成了蓝花。王满仓的算盘声停了,算珠蓝枣在土里发芽,长出的苗是蓝的,像秀英画的轮子。

鞋帮的蓝泥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布,跟秀英补丁袖口一个颜色。赵卫东的犁头花碎末掉进缝里,蓝花在布上生根,长成鞋帮的纹。轮印的土色里,蓝枣苗顶着算珠,像戴了顶蓝帽。

秀英的钢笔尖在鞋帮纹上划,蓝墨水渗进布眼,把蓝花染成真的。王满仓的算盘苗在轮印里长,蓝叶子晃啊晃,像秀英画的轮子,在土里滚,把土色滚成了蓝,像这沟壑里的梦,破了鞋帮,谢了犁头花,却在土里生了根。

第九节 犁头苗与鞋帮花

犁头苗钻出轮印时,鞋帮花正在结籽。秀英的钢笔尖点着苗尖,蓝墨水把嫩叶染成孔雀羽。赵卫东的鞋帮花籽掉在苗根,蓝籽跟算珠一个样,滚进土里。王满仓的算盘声在苗下响,算珠蓝籽在土里蹦,像串蓝铃铛。

"苗长大了。"虎娃的手指摸着叶片。赵卫东的犁头尖蹭着苗茎,靛色锈水渗进苗根,把蓝叶染成紫黑。轮印的土色被苗根吸成蓝,像条蓝河,在地里流。秀英的钢笔尖在苗茎上刻字,蓝墨水顺着刻痕爬,成了"拖拉机"三个字。

鞋帮花籽在土里发芽,长出的苗也是蓝的,鞋帮纹成了花架。王满仓的算盘声跟着苗长,算珠蓝籽在花架下滚,像蓝葡萄。赵卫东的犁头尖滴下锈水,紫黑锈水浇在苗根,蓝河涨了水,把"拖拉机"三个字漂起来,像蓝船。

秀英的钢笔尖在蓝船上划桨,蓝墨水把桨染成孔雀羽。王满仓的算盘蓝葡萄掉进蓝船,算珠声成了桨声,"咯吱咯吱"响,跟赵卫东磨穿的鞋底子一个节奏,在这沟壑里的蓝河里,划向不知何处。

第十节 蓝船桨与算珠声

蓝船桨划动时,算珠声成了波浪。赵卫东的鞋帮花架晃啊晃,蓝花籽掉进蓝船,成了乘客。秀英的钢笔尖在船舷刻花纹,蓝墨水把船舷染成孔雀羽,花纹是拖拉机的履带印。

"船要开了。"虎娃的手指点着波浪。王满仓的算盘蓝葡萄在船上滚,算珠声成了浪涛,"哗啦啦"响,跟拖拉机的柴油机一个调。轮印的蓝河起了浪,把蓝船推向山坳,鞋帮花架在岸上摇,像送行的人。

赵卫东的犁头尖戳进浪里,紫黑锈水把浪染成墨蓝,船桨划过去,留下白印,像雪天里的拖拉机履带。秀英的钢笔尖在白印上描,蓝墨水把白印染成银,像月光下的铁。

王满仓的算盘浪涛推着蓝船,算珠声越来越远,成了蚊子叫。赵卫东的鞋帮花架倒了,蓝花籽撒了一地,滚进蓝河,成了星星。秀英的钢笔尖停在船舷,蓝墨水干了,成了银,像这沟壑里的梦,划着船,载着算珠声,流向山坳那边,再也没回来。

第十一节 鞋帮籽与犁头浪

鞋帮籽掉进蓝河时,犁头浪正在退潮。秀英的钢笔尖在浪尖划,银线把浪花染成孔雀羽。赵卫东的犁头尖钩住蓝船,紫黑锈水把船锚染成墨蓝,船锚上刻着"秀英"二字。

"船靠岸了。"虎娃的手指指着岸。王满仓的算盘星星在浪里闪,算珠声成了蛙鸣,"呱呱"响,跟拖拉机的喇叭一个音。轮印的蓝河变成了湖,鞋帮籽在湖里发芽,长成蓝芦苇,芦苇叶是鞋帮纹的形状。

赵卫东的鞋帮花架倒在湖边,蓝花籽落进芦苇丛,成了蓝鸟。秀英的钢笔尖在芦苇叶上写歌词,银墨水把叶染成月光,歌词是"拖拉机来了"。王满仓的算盘蛙鸣停了,算珠星星掉进芦苇丛,蓝鸟叼着算珠,像衔着蓝铃铛。

犁头浪退成了小溪,赵卫东的犁头尖插在溪里,紫黑锈水把溪染成墨蓝,溪里游着银鱼,鱼身上刻着履带印。秀英的钢笔尖点着银鱼,银墨水把鱼染成孔雀羽,鱼尾巴是钢笔尖的弯钩形状。

鞋帮蓝鸟在芦苇丛里唱,算珠蓝铃铛响啊响,跟拖拉机的柴油机一个节奏。犁头溪水流啊流,墨蓝的水里映着蓝船、银鱼、月光芦苇,还有秀英写的歌词,在这沟壑里的湖里,成了永恒的画,画里有拖拉机的履带,钢笔的蓝,犁头的锈,和磨穿的鞋底子。

第十二节 犁头溪与钢笔湖的终章

犁头溪汇成钢笔湖时,鞋帮蓝鸟住进了芦苇丛。秀英的钢笔尖在湖岸刻碑,银墨水把碑染成月光,碑上刻着"拖拉机来过"。赵卫东的犁头尖插在湖边,紫黑锈水把湖染成墨蓝,湖里的银鱼长成了鲸,鲸背上刻着履带印。

"湖成了。"虎娃的手指摸着碑。王满仓的算盘蓝铃铛挂在鲸鳍上,算珠声成了涛声,"哗哗"响,跟拖拉机的排气管一个调。轮印的钢笔湖映着天,鞋帮芦苇在湖里长成森林,蓝鸟在林子里筑巢,巢是鞋帮花的形状。

赵卫东的鞋帮籽在林子里发芽,长成的树是鞋帮纹的样子,树上结满蓝果,果核是算珠形状。秀英的钢笔尖在树干上刻年轮,银墨水把年轮染成孔雀羽,年轮里嵌着履带印、钢笔蓝、犁头锈。

王满仓的算盘涛声推着鲸游,算珠蓝铃铛在林子里响,跟拖拉机的"突突"声一样,只是更悠长。犁头湖的墨蓝水滋着树,鞋帮树开了花,花是蓝的,像秀英画的轮子,在墨蓝的湖里,永远地滚着,滚过碑,滚过鲸,滚过这沟壑里的岁月,把拖拉机来过的痕迹,磨成了湖,成了林,成了永恒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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