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乌云尚未散尽，码头的硝烟还在空气中飘荡。萧默站在裁缝铺二楼的小窗前，手里摩挲着那只青花瓷杯底刻着的细小文字：“物归原主，方得始终。”他轻笑了一声，把杯子放在桌上，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该升级了。”
话音未落，一阵轻微的嗡鸣在他脑海中响起，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再清晰时，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界面——那是灵犀谍影系统的控制面板。
【任务完成：潜入76号总部、破坏特高课布局、清除军统怀疑】 【条件满足：连续三次情报任务成功执行】 【系统升级中……】
萧默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升级的过程比他想象中更像一场梦境。他看见自己站在一座由数据流构成的迷宫中，墙壁上闪烁着无数张面孔，他们的表情不断变化，从愤怒到恐惧，再到狂喜。他伸手触碰其中一张脸，瞬间感受到对方内心翻涌的情绪，如同被浪潮吞没。
当他重新睁开眼时，天己经黑了。窗外传来黄包车碾过石板路的吱呀声，还有远处巡捕房钟楼敲响的七下钟声。
“欢迎进入‘情绪感知’模式。”系统的声音低沉而机械，“您己解锁新功能：可读取目标情绪波动，并预测其短期行为倾向。”
“听起来很玄。”萧默低声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林婉清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稿和一本《红楼梦》。她将电报稿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那只青花瓷杯，眉头微皱。
“你又惹上周慕云了？”
“是他来找我。”萧默拿起电报稿，“不过现在不是重点。”
他翻开《红楼梦》，书页间夹着一枚微型信号接收器。林婉清将它取出，插进桌角的一个接口里，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加密字符。
“这是从法租界那边截获的。”她说，“看起来是特高课内部通讯。”
萧默盯着那串字符，启动“情绪感知”功能。屏幕上的字母忽然变得鲜活起来，每一个字符都像是跳动的心脏，带着某种隐秘的情绪波动。他闭上眼，任由这些波动在脑海中回旋，片刻后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不是普通的通讯。”他说，“这是审讯记录。”
林婉清一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里面藏着恐惧。”萧默指着某一行字符，“这个人被吓坏了，他在撒谎。”
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撒谎”的人——一名伪装成茶叶商的特高课间谍，在法租界一家茶馆被捕。他坚称自己只是来做生意的，没有任何政治背景。
萧默走进审讯室，灯光打在他脸上，照出一道深邃的阴影。那人坐在对面，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神态自若。
“藤井健一。”萧默念着他的假护照名字，“三十七岁，祖籍大阪，来上海三年。”
“没错。”那人点头，“我是个商人，只关心利润。”
“可惜。”萧默坐下，“我关心的是你的恐惧。”
藤井的表情不变，但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萧默启动“情绪感知”，立刻捕捉到了一丝异常——那人的心跳频率突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尽管他极力掩饰，但身体早己背叛了他的意志。
“你知道吗？”萧默靠在椅背上，“人在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调整呼吸节奏，让心跳变慢。但你的反应正好相反。”
藤井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你在害怕什么？”萧默继续道，“是怕我们发现你真正的身份，还是怕松本一郎知道你失败了？”
藤井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们不可能……”
“不可能找到电台？”萧默笑着打断他，“你说错了地点，藏得太深反而露出了破绽。昨天夜里，我的人己经把它带回来了。”
藤井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惊慌。
“你们……怎么……”
“因为你太紧张了。”萧默站起身，走到他身后，“你越是想表现得镇定，就越暴露了内心的不安。这就是情绪的力量。”
藤井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交代了隐藏电台的具体位置。
电台藏在法租界一间废弃教堂的地窖里，墙上画着一幅诡异的壁画，图案是一只展翅的黑色渡鸦，爪中抓着一枚钥匙。萧默站在壁画前，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个符号……”他喃喃道，“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婉清走过来，仔细观察那枚钥匙的形状，忽然神色一凝。
“这不是普通的钥匙。”她说，“这和76号夜枭使用的发簪炸弹构造几乎一样。”
萧默眯起左眼。
“看来，我们的对手远比想象中复杂。”
他们带回了电台，并成功破译了一份加密电报。电报内容令人震惊——松本一郎正在策划一次针对重庆高层的秘密刺杀行动，目标是一位即将访问上海的重要人物。
“他这次用了新的加密方式。”林婉清皱眉，“但我们能破解。”
“用积分换中级密码破译技能。”萧默说，“应该够用了。”
他打开系统商城，兑换技能，然后开始逐字分析电报。几个小时后，屏幕上终于跳出完整的内容。
“果然。”萧默低声说，“松本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势力。”
林婉清看着那行字，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们是谁？”
萧默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屏幕上的最后一句话：
“樱花七日，终归尘土。”
他忽然想起松本办公室那幅字，以及他总是在审讯时转动的翡翠扳指。
“这不是一句诗。”他说，“这是一个组织的名字。”
林婉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特高课了。”
外面的风又大了起来，吹动窗帘，发出沙沙的声响。萧默站在窗边，望着远方的钟楼，心中却清楚，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一件事：
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揭开真相。
而现在，他正站在真相的边缘。
一只鸽子飞过天际，翅膀掠过钟楼，投下一片模糊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