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皇宫里的斗争啊,那可真是门大学问。】
【有的人呢,喜欢把场面话说得冠冕堂皇。
就比如太子殿下萧承嗣,人家是嫡长子嘛,明面上“仁义无双”,张口“王道”,闭口“德政”,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圣人似的。】
【至于这“圣人”面具底下,藏着的是不是巫蛊小人,那咱们就得另说了,是吧?】
【还有的人呢,就首接得多。
比如三皇子萧景琰,人家手里有兵,信奉的就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走的是简单粗暴的“霸道”。】
【您瞧,一个“伪君子”,一个“真霸王”,他们这路数,不管怎么包装。
说白了,
还是在棋盘上,按着明面上的规矩,跟你玩。
但咱们那位九皇子萧辰呢?
他不一样。
在被他爹用“黄金百两”给明码标价,又被他大娘用一个嬷嬷给锁死之后,
他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跟这帮人按规矩下棋?
那不是找死吗?
人家既是棋手又是裁判,你怎么玩?】
【所以啊,咱们这位未来的雍武帝,决定掀了这棋盘。】
【今天,咱们就来讲讲,他是怎么在自己那小院里,把一个皇后派来的眼线,给活活整到怀疑人生的。】
【这出戏,精彩!名字就叫——《千万别惹老实人》。】
画面一转,回到了九皇子那座冷清的小院。
【第二天,天还没亮呢,陈嬷嬷就开工了。】
【只听“哐当”一声,阿一的房门就被踹开,
她老人家叉着腰,嗓门亮得能把屋顶的瓦片给掀了:
“死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院里那桌子看着碍眼,还不快给老娘去擦干净了!”
阿一被从冰冷的被窝里首接薅了出来,打着哆嗦,看着院里那盆冒着寒气的井水,小脸煞白。
这叫什么?
下马威。
陈嬷嬷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院里,现在谁说了算。
屋里的萧辰呢,只是隔着窗户缝瞅了一眼,没吭声。
他转过身,回到书桌前,把昨天他爹赏的那堆金子蜀锦,扒拉到一边,然后拿起了一本画册。
这画册,是七皇子萧景瑞送的,叫《南疆百草图谱》。
萧辰的手指,慢悠悠地划过,最后停在了一棵叫“漆树”的植物上。
旁边用小字写着:“其汁有毒,触之,肤如火燎,生红疹,奇痒。”
看到这行字,萧辰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第一把刀,有了。】
【早饭后,萧辰叫来阿一,递给她一个空墨盒:
“阿一,墨没了,去七哥那,讨点他新做的‘漆墨’用用。就说我说的。”
阿一刚要走,就被陈嬷嬷给拦下了。】
【“殿下的事,能让你这毛丫头去办?磕了碰了算谁的?”
陈嬷嬷皮笑肉不笑地把墨盒抢了过去。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七皇子的“漆墨”可是好东西,她亲自跟过去,正好以九皇子的名义多要点,自己留一半,这叫“合理损耗”。】
【于是乎,陈嬷嬷便领着阿一,浩浩荡荡地杀到了七皇子萧景瑞的宫里。
萧景瑞一听是九弟派人来讨墨,本来还挺高兴。
可一看来人是陈嬷嬷这尊“大佛”,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九弟宫里最近不太平,被安插了眼线。
当阿一复述“就说我的”的那一瞬间,萧景瑞什么都明白了。
他没有声张,只是对着正在装墨的书童,随意地吩咐了一句:
“慢点装,别洒了。对了,前日新磨的那块松烟墨,也给九弟送去,让他换着用。”】
【书童一愣,但还是听话地去取另一盒墨。】
【就这一个转身的功夫,萧景瑞走上前,亲自拿起那盒“漆墨”,一边递给陈嬷嬷,一边状似热情地说道:
“嬷嬷辛苦了,既然是为九弟办事,可不能小气了。这盒就都拿去吧,让他省着点用。”
他递墨盒的时候,带着手套的手指巧妙地在盒沿上轻轻一搭,将自己刚刚作画时不小心沾到的一点点原汁,不着痕迹地,印了上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陈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大方”给砸得晕乎乎的,她哪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只当是自己面子大,连七皇子都得敬着她。
她眉开眼笑地接过,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这下能克扣的可不止一半了。】
【她把墨盒小心翼翼地捧着,回到九皇子宫院,将其中一小部分,恭恭敬敬地递到萧辰面前,邀功道:
“殿下您看,这事儿还得是老奴出马,七殿下给得多,老奴怕您用不完,先给您收起来一半。”】
【萧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对她贪了多少毫不在意。
陈嬷嬷心满意足地退下,她没瞧见,在她那肥胖的手指碰到墨盒边缘的时候,
那丝来自七皇子的“神助攻”,己经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当天晚上,陈嬷嬷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坐立不安”。
她两只手上,爆出了一大片红疹子,痒得钻心,挠得鲜血淋漓,一宿没合眼。】
【她怀疑饭菜,查了;怀疑墨,也派人去七皇子那打听了,结果人家都好好的。
这下,她心里就犯嘀咕了:嘿,这事儿……有点邪门啊。
当然,光是这点“邪门”,还不足以让一个宫里的老油条缴械投降。
萧辰很清楚,对付这种浸淫宫廷多年的老油条,一次小小的皮疹,根本不足以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他需要一次更精准、更猛烈、足以让她从心底感到恐惧的打击。
这一次,他要利用的是陈嬷嬷那刻在骨子里的贪婪,让她痛地怀疑人生。
他通过拿点心收买的打更小太监那里,得知了一个关键情报:
御膳房今日要为太子妃特制一道名菜——蟹酿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