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毒锁喉!她捏着王爷七年前命门

第3章 毒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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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蛇毒锁喉!她捏着王爷七年前命门
作者:
凉兮不忧伤
本章字数:
8130
更新时间:
2025-06-30

檀香的烟丝在烛火里打了个旋,冯若兮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指尖泛白,仿佛要将疼痛压进骨缝里。

小公子后颈那枚硬块隔着一层薄汗,触感像颗冻硬的花椒——分明是被银针刺过风池穴,封了毒脉半日,又用热酒冲开。

她指腹摩挲着那处肿块,冰凉而坚硬,带着隐隐的麻痒,像是蛇信子舔过皮肤。

这哪里是意外中毒?

分明是有人拿孩子当活靶,试一种控毒的法子。

“冯姑娘?”吕捕头的声音从右侧撞过来,带着股急火,像是刚跑完长路,气息粗重。

他腰上的铁尺碰着桌角,当啷一声,惊得烛芯抖了抖,火光一跳,墙上人影晃动,如同鬼魅乱舞。

冯若兮没抬头,指尖却在小公子腕间加了三分力——脉息乱得像被踩碎的算盘珠,金环蛇毒混着曼陀罗,正顺着心经往心窍钻。

她的手腕微微发颤,却依旧稳如磐石。

“薛离,香烧到第几寸了?”左倾川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玉,冷得人后槽牙发酸。

话音未落,一阵微不可察的沉水香飘来,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冯若兮余光瞥见他负在身后的手,拇指正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块羊脂玉,雕着离王府的玄鸟纹,七年前谢晚晴房里的炭盆,烧的就是这样的玉屑。

玉佩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回殿下,刚过一寸。”薛离的声音压得低,靴底在青砖上碾出细响,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递针囊时,冯若兮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是常年握剑的手,指腹却带着药香,想来常替左倾川试药。

指尖相碰的瞬间,有轻微的温热传来,带着一丝苦涩。

“得罪了。”冯若兮对着小公子耳后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拂过孩子滚烫的肌肤。

孩子睫毛颤了颤,青灰的眼皮底下,眼白泛着血丝,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断线的风筝。

她捏起最长的那根针,针尖在烛火上燎了三息,映得左倾川眼尾的朱砂痣忽明忽暗——和谢晚晴那支银步摇上的相思豆,红得一模一样。

空气中浮起一股焦糊味,混着孩子的汗水与冯若兮指尖的冷汗。

针落的刹那,冯若兮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像是吞下了一块冰。

曲池穴是毒脉要冲,这一针下去,要么毒随血出,要么……她想起王婶喝了半碗水就口吐黑血的模样,想起刘班头死时手里攥着的红绳,想起师父说“有些毒,得用更狠的药引子”。

小公子突然抽搐起来,右手攥住冯若兮的手腕,指甲薄得像蝉翼,却掐得生疼。

她能感受到他瘦骨嶙峋的指节陷进自己的肉里,痛意首抵心底。

冯若兮没动,另一只手扣住孩子后颈的硬块,拇指重重按在风池穴上——当年她翻离王府后墙时,怀里藏的那根针,也是这样扎进暗卫的风池穴,才换得半刻逃脱的时辰。

“血!”吕捕头喊得破了音。

冯若兮抬头,见小公子肘弯的针孔里渗出黑血,混着些浑浊的白浆,腥臭扑鼻。

左倾川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她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离了主位,就站在两步开外,玄色蟒纹广袖几乎扫到她肩头。

他的呼吸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耳侧,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热度。

“继续。”他的声音擦着她耳尖过去,语气平静,却让人无法抗拒。

冯若兮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手指却稳得像钉进墙里的楔子。

第二针扎进内关穴时,她闻到左倾川身上的沉水香,混着铁锈味——是他袖中藏的匕首,刚出过血?

她闭了闭眼,压抑住心头翻涌的记忆。

檀香的灰烬簌簌落在案几上。

冯若兮数着香头,第七寸了。

小公子的呼吸渐稳,青灰的唇色褪成淡紫,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湿漉漉的,贴在额前。

她抽出第三根针,这次对准的是百会穴——这针要引毒上行,逼出最后那口卡在心窍的毒。

“你不怕死?”左倾川突然开口。

冯若兮的手顿了顿,针尖离头皮不过半寸。

他的视线落在她发间的木簪上,那是根最普通的枣木簪,刻着半朵未开的菊。

“当年谢侧妃房里的医女,也爱戴这样的木簪。”

冯若兮的指尖在发抖。

七年前的火舌突然涌进眼眶——谢晚晴跪在火里,银步摇上的相思豆被烧得噼啪响,她扑过去拉人,却被暗卫一脚踹翻。

木簪是谢晚晴塞给她的,说“拿着,将来……”

“民女怕死。”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陶碗,“可小公子的娘在门外哭了半宿,她怀里还揣着给孩子做的虎头鞋,针脚歪歪扭扭的。”

左倾川没说话。

冯若兮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把刀,从她发顶刮到指尖——那里沾着小公子的黑血,混着她自己掌心的汗。

第三针落下时,小公子突然呕出一口黑痰,身子软得像团棉花。

“活了!”吕捕头差点撞翻烛台。

薛离上前探了探小公子的鼻息,朝左倾川点了点头。

冯若兮瘫坐在地,后背的汗浸透了粗布衣裳,湿冷黏腻地贴在背上,像一层冰冷的壳。

她盯着自己发抖的手,忽然想起师父说的“救急如救火”——可这把火,烧的到底是小公子的命,还是她藏了七年的秘密?

“写药方。”左倾川的声音像块冰,砸进她混沌的思绪里。

冯若兮抬头,见他不知何时坐回了主位,指尖敲着她的药囊——粗布囊上绣的药草纹样,被他刚才挑得变了形。

那节奏单调、缓慢,却让她心跳加快。

她摸出怀里的墨笔,右手刚要沾墨,突然顿住。

七年前的夜突然涌进来:她蹲在柴房里抄药方,暗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慌不择路,用左手把药方塞进墙缝。

“冯姑娘?”薛离的声音像根针,扎破她的回忆。

冯若兮抬头,正对上左倾川的眼睛——那双眼黑得像口井,深不见底。

她吸了口气,将笔换到左手,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个小团,像朵开败的梅。

左倾川的目光落在她左手背上,那里有道淡白的疤,是当年被火盆烫的。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运笔的手,眼尾的朱砂痣在烛火里,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冯若兮的左手握笔时,指节微微发僵。

宣纸上的墨痕随着腕力起伏,“金银花三钱”的“银”字最后一捺拖得稍长——七年前柴房里,她也是这样用左手攥着断笔抄药方,暗卫的皮靴声碾碎了月光,她将半张纸塞进墙缝时,左掌心被砖棱划开的血,正滴在“银”字上。

“冯姑娘的字……”薛离的话头刚起,便被左倾川抬手截住。

离王的目光钉在宣纸上,玄色广袖垂落如瀑,袖底金线绣的玄鸟在烛火里振翅。

冯若兮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却见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案几:“左利手?”

“民女幼时摔折过右手。”她声音平稳得像深潭,可喉结分明滚了滚——这是师父教的,越是紧要处,越是要把谎话当真话养。

左倾川的视线扫过她右手背,那里没有旧伤,只有常年握药杵磨出的薄茧。

他没再追问,只是盯着她左手背上那道淡白的疤,仿佛要从那道疤里,剜出七年前的火与血。

“药煎好了。”薛离端来青瓷碗,药香混着焦苦,在两人之间漫开。

冯若兮接过碗时,指尖触到薛离掌心的薄茧——和方才递针囊时一样,是握剑的茧,也是试药的茧。

她垂眸看碗中深褐色的药汁,喉间泛起腥甜——师父说过,金环蛇毒遇血则散,可这血……得是活人的精血。

小公子还在昏睡,睫毛上凝着细汗。

冯若兮用帕子沾了温水,轻轻擦他嘴角,趁势将舌尖抵在上颚咬破。

腥热的血涌进嘴里,她低头吹凉药汁时,舌尖微卷,一滴血珠混着呼气坠入碗中——极淡的红,像片被揉碎的桃花瓣,转瞬便融在药汁里。

左倾川的影子突然罩下来。

他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侧,玄色蟒纹在她肩头投下阴影。

冯若兮的后颈绷成弦,却听他说:“薛离,抱好钰儿。”

钰儿?

冯若兮的指尖一颤。

这是小公子的名?

她抬头时,正撞进左倾川的眼睛——那双眼底翻涌着暗潮,却在触及孩子睡颜时,软了一瞬。

薛离将孩子抱得更紧些,冯若兮趁机将药碗凑到钰儿唇边,左手托着他后颈,指腹轻轻压在风池穴上——当年谢晚晴教她喂药时,也是这样护着她的后颈,说“风池穴最是薄弱,护好了,孩子才不会呛着”。

药汁喂到第三口时,左倾川突然伸手按住她手腕。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铁,隔着粗布衣裳烙进她血肉里。

“冯姑娘的手在抖。”他说,声音却比掌心凉,“是怕药里有毒?”

冯若兮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他拇指压在自己腕脉上,正一寸寸数着心跳——快得像擂鼓。

“民女怕的是……”她抬眼望他,眼尾微微上挑,“怕殿下嫌药苦,要民女先尝。”

左倾川的指腹在她腕脉上碾了碾,突然松开手。

冯若兮差点踉跄,却见他端起空碗,凑到鼻端轻嗅。

檀香的余烟掠过他眉峰,他的睫毛投下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药碗在他掌中转了半圈,釉面映着烛火,像团将熄的炭。

“薛离,送冯姑娘回医馆。”他突然开口,声音里结了层冰。

薛离应了声,伸手要扶冯若兮,却被她避开。

她弯腰收拾药囊时,瞥见左倾川袖中露出半截银鞘——和七年前暗卫腰间的匕首,是同一款式。

“慢着。”左倾川的声音像根细针,扎在她后颈。

冯若兮首起腰,见他正盯着她发间的枣木簪,“这簪子……”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倒像我府里旧年丢的物件。”

冯若兮的指尖扣住药囊上的绳结。

那木簪是谢晚晴塞给她的,塞的时候火舌己经舔到房梁,谢晚晴的手比炭灰还凉,她说“拿好,将来若见着离王……”。

“民女在山货摊买的。”她笑着摸了摸发簪,“十文钱,粗笨得很。”

他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拆开来,看进骨头里。

檀香燃尽的最后一刻,他突然笑了,眼尾的朱砂痣跟着颤了颤:“冯姑娘救了钰儿,本王自当重谢。

只是……”他的目光扫过她左手背上的疤,“有些事,本王向来不爱留尾巴。”

薛离己经取了灯笼。

冯若兮跟着他往外走,门帘掀起时,穿堂风卷进来,吹得烛火东倒西歪。

她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是那只盛过药汁的青瓷碗,被左倾川重重摔在地上。

月光漫过青石板,薛离的灯笼在前面摇晃,像团浮动的鬼火。

冯若兮摸了摸发间的木簪,指尖触到簪尾刻的半朵菊——谢晚晴当年说,这是她母家的族徽。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冯姑娘。”薛离突然停步,灯笼光照在他脸上,投下半片阴影,“殿下说,明日辰时三刻,劳烦您去离王府,说说钰儿的用药详情。”

冯若兮的脚步顿住。

她抬头望向前方,离王府的飞檐在月光下像把出鞘的剑。

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她脚边,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混着薛离的话,在夜色里荡开涟漪:“殿下还说……”薛离的声音低了些,“他向来不喜欢被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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