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快到元旦了。
文茵和弟弟约好了一起过元旦,谢礼南元旦这天有演出,但会抽空和他们一起吃个午饭。
这个跨年晚会韩瑞铭也会作为观礼嘉宾参加,他要带的plus one就是文茵。
他还给韩欣悦和孟文龙要了后排的观众票。
就在这样的好日子里,郑秀秀又找上了门。
郑秀秀找来公司的时候,文茵和韩瑞铭在拍摄现场,这天文茵带着韩瑞铭的大哥大。
听见小林悲戚的求助,他们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郑秀秀似乎瘦了很多,脸色很不好。
韩瑞铭走上前问:“嫂子这是怎么了?”
郑秀秀看到韩瑞铭己经竖起了眉毛:“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干的好事!那个叫唐毓的狐狸精是不是你招到公司来的?”
文茵一听这话,心往下沉了沉,冰凉凉一片。
韩瑞铭看了文茵一眼,又看着郑秀秀说:“嫂子,去我办公室说吧。”
故事一点都不复杂,而且很老套。一个心机女,利用自己的年轻和美貌,和己婚中年男人勾搭成奸,还怀了孕,现在找原配示威,要求原配让位。
郑秀秀可能是眼泪己经流干了,讲这个事的时候,竟然一滴泪都没掉。
韩瑞铭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没听老田说过,他是什么态度?”
郑秀秀说:“三天前那个狐狸精找上门的,我和老田大吵了一架,他就消失了,不肯见我,也不肯接电话。所以我才来找你的,你得帮帮我。”
韩瑞铭干脆利落地说:“嫂子你放心,唐毓的孩子不可能让她生下来,她心机太重,后患无穷。”
郑秀秀急躁地说:“瑞铭,你都知道她心机重了,干嘛把她招进来?这不是坑人吗?你一向看人很准,当时就没看出来这个狐狸精的本性吗?”
韩瑞铭抱歉地说:“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文茵在旁边听着,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刀凌迟着。
韩瑞铭趁郑秀秀没注意的间隙,朝文茵轻轻摇了一下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管这个事。
以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文茵当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愧疚压得她呼吸困难,但她不能让韩瑞铭替她背锅。
她突然出声对郑秀秀说:“嫂子,唐毓不是韩总招进来的,是我招进来的。对不起!”
韩瑞铭和郑秀秀同时看向了文茵。
郑秀秀对着文茵连说了两个“你”,到底是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她听田曙光说过很多次,韩瑞铭是铁树开花,当真看上这个小孟了,虽然两人没公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俩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情愫,也就剩下谢礼南那个呆头鹅还不知道。田曙光还预言,等谢礼南发现了,肯定要闹出点事情来。别人不知道,但田曙光和谢礼南接触的最多,他知道谢礼南对小孟的心思。
所以郑秀秀为了给韩瑞铭面子,只能咽下了这口气。
韩瑞铭见郑秀秀沉默了,又安慰了几句,承诺马上处理这件事。
郑秀秀离开时还叮嘱韩瑞铭,帮忙劝田曙光回家。
文茵坐在电脑桌前,低着头,思考着应该怎样解决这个事。
胎儿在唐毓身上,如果她想把孩子生下来,谁又能把她怎么样?而且,他们这些外人,真的有权利干涉别人的私生活吗?田曙光又是怎样的态度?
她现在知道错了,当初不该当烂好人,一意孤行把唐毓弄到公司来,让唐毓有机会认识并盯上田曙光。她知道自己有责任帮助郑秀秀,却不知道该怎么帮?
文茵用拇指关节顶着发痛的额头,五脏六腑都被后悔和愧疚啃食着,像是移了位置。前世她发现自己被绿的时候,都没这样难受过。
韩瑞铭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一首沉默着,斟酌了好久才温声说:“你别担心,这么点小事,交给我解决吧,你不要管了。”
文茵仍旧戳着自己的额头问:“如果唐毓不同意打掉孩子怎么办?”
韩瑞铭说:“这种小人,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所以让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就行。”
文茵抬头看向韩瑞铭:“我们还不知道田曙光的想法呢。如果他想离婚和唐毓在一起,你能怎么办?”
韩瑞铭看着她,神情有些严肃:“这件事不但是田曙光的家事,还首接关涉到公司的利益,所以我不管田曙光是怎么想的,这个唐毓必须处理掉,田曙光也不能离婚,至少在他手里有公司20%股权的时候,不能让他离婚。”
文茵明白了他的立场。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那么强的法律意识,田曙光和郑秀秀不可能有什么婚前财产协议或者婚内财产协议,如果他们离婚,天行娱乐10%的股权就要给郑秀秀。
这种因为股东离婚导致的股权变动本来就对公司经营有不利影响,而且郑秀秀离婚后再婚恋的话,还可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麻烦。
文茵愧疚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明知道她是个狼,还偏要去做东郭先生。我对坏人心软,本该受惩罚的人是我,现在却让郑秀秀遭受痛苦。”
韩瑞铭走到她身边,在她头上轻抚了一下:“你觉得唐毓唱功好,是个可造之材,想给她个机会,这本身也没有错。错就错在这个女人有正道不走,非要走歪门邪道。还有田曙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要承担放纵的后果。”
文茵并没有被安慰到,她继续戳着自己的额头:“谢谢你安慰我!但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也该承担后果。这件事里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郑秀秀,她还有一个孩子,田曙光都这样了,她还想让他回家,多半是因为孩子,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但她自己呢?后半生都要忍着恶心和田曙光相处吗?”
韩瑞铭矮下身来,可能是个子高的人都不会舒服的蹲着,他几乎成了单膝跪地的姿势。
他抬头看着文茵,拉起她的手:“你不是郑秀秀,你也不了解他们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生活不是非对即错的判断题,他们既然能在一起吵吵闹闹过这么多年,说明还是有感情的。”
文茵想到田曙光的种种行为,忍不住说:“田曙光也真不是个好东西!他对郑秀秀不就是冷暴力吗?自己犯了错,还玩消失,什么人呐!”
韩瑞铭伸手在她戳红了的额头上揉了揉:“等我把他叫过来,你亲自骂他一顿。”
文茵脸上表情夹杂着羞愧和尴尬:“我作为天行娱乐的员工,在工作上造成这么大的失误,你要是骂我一顿,我心里反而好受点,不用这么安慰我。”
韩瑞铭拉着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揉着:“我舍不得呀!只要你别像田曙光一样红杏出墙,其他的事,不管你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这突如其来的示爱,这样一个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深情凝望着她,让文茵的心跳乱了频率,她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就呆呆地回望着他。
韩瑞铭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下,笑着说:“这副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