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铭平时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最多开玩笑时嘴损一点。
文茵没想到他会有这样霸道的一面,不禁愣了一瞬。
韩瑞铭看到了她的反应,脸上的冷厉逐渐化开了,眼神里带着歉意,声音也温和了:“吓到你了?”
文茵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韩瑞铭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扣在一起,看着窗外:“我不该发脾气,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说这种话刺激我?”
自从他明白了自己对这个倔强的女孩泥足深陷,谢礼南就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文茵和谢礼南第一次找到天行娱乐的那天,他就看出了谢礼南对文茵的心思,那时他不甚在意,因为与他无关。
但现在不同了,别的男人惦记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这谁能受得了?而且自古女子爱美男,谢礼南这样的长相,女人应该都会动心吧?
他看不清文茵的心思。他一贯对事物洞察力很强,但现在却如同身在迷雾中,层层叠叠,他仿佛失去了判断力。
文茵看了看他的侧脸,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谢礼南,按说以他的外貌和人品,哪有女人会不喜欢他,但我确实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又关心他,想看到他过得好。”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我可能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韩瑞铭眸底轻轻闪动了一下,神色舒缓了很多,转过头看着她问:“那你对我呢?”
文茵想都没想就说:“我不喜欢你。”
她以为韩瑞铭会不高兴,然后这场谈话就结束了。
但她低估了韩瑞铭,他可没谢礼南那么好说话,她眼见着韩瑞铭绕过小餐桌,走到她身边。
下一刻,她被韩瑞铭抓着两只胳膊带了起来,她的腰被搂住了,挣脱不开。
韩瑞铭看着她,平静地说:“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次。”
列车行驶中有些摇晃,文茵脚下不稳,身体的重心压向了韩瑞铭。
韩瑞铭后退一步靠到旁边的床铺上稳住了身体,却嘴角上扬坏笑了一下,索性把她推倒在床铺上。
文茵低呼了一声,想起身,被压了回去。
这种软卧包厢的床铺稍微宽一点,但也还是一个人体的宽度。
韩瑞铭单膝跪在床铺的边缘,双手撑在文茵头的两侧:“重新说一遍,组织一下语言,别乱说话。”
这样暧昧的姿势让文茵感觉很局促,她却不反感。
但她不可能和韩瑞铭在一起,又何必给他希望,所以最好的答案还是:“我不喜欢你。”这种姿势下说得有点底气不足。
韩瑞铭细长的凤眼里多了一丝邪魅:“那你就别怪我了。”
他的吻落下来,文茵试图反抗,但附在她上方的身体虽然没把重量压在她身上,却有不容反抗的力量。
这个吻和上次在星耀夜总会的完全不同,唇舌交融,带着浓重的情欲。
文茵的脑子渐渐变得混沌起来,忘记了反抗。
韩瑞铭的一只手撑在床铺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耳后,扣在她的头和脖颈之间。
文茵的两只手开始时是在用力推他的肩膀,后来竟慢慢变了味,好像攀附在上面。她脑子里还有一丝理智,她知道不该这样,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对他贪恋和向往。
韩瑞铭开始时并不确定文茵会有怎样的反应,如果她反抗,他会立刻停止这个吻,但她潦草地反抗了几下后竟然开始迎合他,这让他受宠若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和那个不该去的地方。
身上的衣服显得那么碍事,手也似乎有它想去的地方,韩瑞铭勉力自持着,在失控的前一刻起身停下了这个吻。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她垂下的长睫盖住了双眼,小小的脸和纤细的脖子都羞成了粉红色,被吻得过分红润的嘴唇上似乎还有笑意。
他好高兴!一颗心像要跳出来一样,忍不住想再吻一下她的脸颊,一只手却抬起来挡在了他的嘴上。
韩瑞铭拉下她的手,笑着说:“你的‘不喜欢’好特别!”
文茵瞬间把头顶的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的头,不吭声。
韩瑞铭就这样笑着看她,首到觉得她要被憋坏了,才用力拉开了被子。
文茵前额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韩瑞铭把她的头发向后捋着,露出整个发际线。
她细节长得很好,发际线整齐漂亮,还有一个美人尖。
她继续闭着眼睛,“凶狠”地说:“你不许笑,不许看着我。”说出来的语调却是滑滑腻腻的柔软。她自己听见都觉得尴尬。
韩瑞铭忍着笑,声音温柔:“好,我不笑,也不看你。”他坐到床边,说:“我眼睛都闭起来了。”
文茵张开眼睛看,他果然闭着眼睛。
她立刻跑进了卫生间。
她看着镜中脸色泛红的自己,有些唾弃自己,也有些兴奋。
活了两世,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从来没这样喜欢过一个男人的碰触。
几个月前谢礼南吻她的时候,她只感觉惊慌。
想到谢礼南,她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她曾经答应谢礼南未来不会恋爱结婚。
结婚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和韩瑞铭的这种关系,如果让谢礼南知道了,他会多难过?她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
所以她现在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考虑,都不能和韩瑞铭在一起。
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做足了心理建设,文茵才拉开卫生间的门。
看到韩瑞铭依然坐在床尾,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有的拘谨。
看见文茵出来,他笑着问:“我还要闭着眼睛吗?”
文茵尴尬地说:“不用。”她又坐回到那个小沙发上,手臂撑在小桌面上,之前看的那本《纳兰词》就在手边。
她知道韩瑞铭在看着她,但她不敢回望。她盯着书的封面说:“我们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吧,以后你还是老板,我还是下属,不然就没法相处了。”
韩瑞铭嘲讽一笑:“原来女人也会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
文茵立刻说:“我哪有提裤子?你在胡说什么?”
韩瑞铭说:“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话糙理不糙。我现在都想痛哭一场,让你为我负责。”
文茵:“……”她竟然词穷了。
她只能又低下头盯着书的封面。
过了一会,韩瑞铭说:“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等。现在我们就还像原来一样相处,可以吗?”
文茵点头“嗯”了一声。
韩瑞铭躺在了床铺上,盖上被子:“晚安!我碎了。”
文茵忍不住笑了。
他又说:“晚上别偷偷下来非礼我。”
文茵翻了个白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