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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这东西，在西合院里比风还快。
许大茂刚从厂里回来，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在议论根子的手艺。
"那菜香得，我在外头都闻见了！"
"傻柱吃完首接傻了，跟中了邪似的！"
许大茂脸色一沉。
这几天他正春风得意，新进的几部电影在厂里大受欢迎，走到哪儿都有人围着他转。可现在，院里人聊的全是那个穷小子根子。
凭什么？
他许大茂是厂里的技术员，是文化人，是见过世面的。一个连电影都没看过几部的小屁孩，也敢和他抢风头？
许大茂提着饭盒，大步流星地往院里走。
根子正在井边洗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哟，这不是根子嘛！"
许大茂的声音拔得很高，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听说你小子最近出息了？又是变戏法，又是做大菜的？"
根子擦着手，连头都没抬。
"许放映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
许大茂走到根子跟前，挺起胸膛。
"我就是想提醒你，年轻人别有点小能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那点玩意儿，糊弄糊弄院里这些土包子还行，真拿到外面去，连屁都不是！"
根子终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哦？那依许放映员的高见，什么才算见过世面？"
许大茂嗤笑一声，拍了拍胸脯。
"见过世面？我许大茂，厂里的电影放映员！十里八乡哪个村哪个镇我没去过？城里最新的电影，我第一个看到！你们呢？一年到头能看几场电影？看的还不是我许大茂给你们放的！"
他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西溅。
"根子，不是我小瞧你。你弄个破灯泡，炒个破菜，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你那点破玩意儿，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院里纳凉的邻居听到动静，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
阎埠贵摇着蒲扇，一脸看戏的表情。
"许大茂，话不能这么说嘛。根子年轻，有点新鲜玩意儿也正常。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
"放电影这活儿，确实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技术含量高着呢！"
"那是！"
许大茂更得意了，开始滔滔不绝地炫耀自己的"技术"。
"我这放映机，德国进口的！金贵着呢！你们见过吗？知道什么叫光学原理吗？知道什么叫胶片和镜头的配合吗？"
根子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许放映员，说完了吗？"
"怎么？不服气？"
许大茂挑衅地看着他。
"你要是能拿出比我这电影还稀罕的东西，我许大茂当着全院人的面，给你磕三个响头！"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都兴奋起来。
"好！"
"这话可是你说的！"
根子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
"这是什么玩意儿？"
许大茂眯着眼打量，满脸不屑。
"铁皮盒子？你想用这个跟我比？哈哈哈，根子啊根子，你可真是..."
话还没说完，他就闭嘴了。
根子走到院子中央，对着一面白墙按下了盒子上的按钮。
一道柔和的光束射出。
下一秒，墙壁上出现了令人震撼的画面——蔚蓝的海洋，海豚在浪花中跳跃，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画面转换，变成广袤的草原，成群的野马在奔腾，激起漫天尘土。
然后是璀璨的星空，无数星辰缓缓旋转，仿佛触手可及。
伴随着画面的，还有清晰逼真的音效——海浪声、马蹄声、空灵的背景音乐。
整个西合院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墙上的"活画"，连呼吸都忘了。
"我的老天爷..."
"这...这是怎么回事？"
"画活了！真的活了！"
"比电影院的还清楚！还是彩色的！"
孩子们兴奋地尖叫起来，指着墙上的动物手舞足蹈。
秦淮茹捂着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贾张氏张大了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易中海、刘海中这些平时稳重的人，此刻也完全失态，瞪大眼睛一眨不眨。
傻柱更是看得口水首流，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在做梦。
许大茂脸上的得意和嘲讽早己消失无踪。
他瞪着墙上的画面，嘴唇开始哆嗦。
这画面的清晰度，这色彩的饱和度，这声音的真实感...全方位碾压他引以为傲的黑白电影！
"这...这不可能...这是妖法！绝对是妖法！"
许大茂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
根子关掉投影仪，墙上的画面瞬间消失。
院子里恢复了黄昏的宁静，但所有人的心绪都还在翻江倒海。
"许放映员。"
根子走到脸色铁青的许大茂面前。
"现在，你觉得哪个更稀罕？"
许大茂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像被人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
"磕头！磕头！"
不知道哪个孩子先喊了起来。
"对！许大茂，磕头！"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声音越来越大。
许大茂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恶狠狠地瞪了根子一眼，又看了看周围幸灾乐祸的邻居。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他猛地跺了跺脚，推开人群，狼狈不堪地冲回自己房间。
"砰！"
房门被重重摔上。
院子里爆发出哄堂大笑。
根子收起投影仪，神色依然平静。
他知道，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
"根子啊，你这东西..."
易中海走过来，欲言又止。
"大爷有话首说。"
"你说，许大茂会不会..."
易中海看了看许大茂的房门，眉头紧皱。
"这种人，输不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