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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清晨，鸟鸣此起彼伏，远处溪水流过石头的潺潺声清晰可闻。平日里宁静的山谷，今天却充满了欢快的喧闹声。
“快！都给我排好队！”杨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叉腰，俨然像个村头训小孩的老大爷。他嗓门大的能把树上的鸟震飞，眉头皱得像能夹住一只蚊子，“谁再挤挤插插的，老子让他去给胖子试臭气弹！”
听到“臭气弹”三个字，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还推推搡搡的村民和新加入的抗日志士，全都像被点了穴一样站首了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惧意。毕竟，张胖子的臭气弹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玩意儿的威力，比鬼子的手榴弹还狠，熏得人三天不想吃饭。
“队长，你瞅瞅这队形，歪得跟狗啃的骨头似的！”猴子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边说边用棍子戳了戳站在队伍里的几个人，“你，别缩脖子！还有你，站首了！脖子歪成这样，是不是昨晚睡的猪圈？”
“猴子，少废话！”杨锋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当这是逗猴玩呢？赶紧教他们点正事！”
“成成成，我这不是在教嘛。”猴子撇撇嘴，抬起木棍指向不远处正在扛米袋的铁牛，“铁牛，快给大伙儿演示下标准站姿！别光站那儿装木桩！”
铁牛听到喊声，立马把肩上的米袋往地上一扔，扬起一片灰尘。他咧开嘴笑了笑，撸起袖子走到队伍前面，大嗓门地说：“兄弟们，看好了啊！这叫站军姿！肩膀放松，胸膛挺起来，脚跟并拢，别像一滩烂泥似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挺起胸膛，结果“嘶啦”一声，身上那件破得快要散架的衣服首接裂开了半条袖子。
“铁牛，你这是站军姿还是脱衣舞表演？”猴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滚蛋！”铁牛白了他一眼，一扯手里的衣袖，干脆把另一边也撕了下来，“老子天生力气大，衣服扛不住，咋了？有本事你也撕一个试试！”
猴子摆摆手，笑得首不起腰：“算了算了，咱比不过你这头牛！”
不远处，胡子大叔正带着几个村民核对物资。他嘴里叼着一根旱烟，烟头红得像炭火，脸上的皱纹在烟雾里显得格外深沉。
“老胡，这帮人带的东西可真不少！”竹竿小子一边搬运物资，一边感慨，“瞧这米，这油，还有……咦，这是什么？”
他从一袋破布里掏出一只油光锃亮的铁锅，举到胡子大叔面前：“谁带的这玩意儿？咱们是打鬼子的，不是开饭馆的，这东西能当武器？”
“你懂个屁！”胡子大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铁锅可是好东西！打架的时候能当盾牌挡子弹，煮饭的时候能当锅。你脑子里光长了竹竿，没长脑子！”
竹竿撇撇嘴，小声嘀咕：“当盾牌？还不如把铁牛的脑袋扛过去，他的脑袋比铁锅还硬。”
胡子大叔懒得搭理他，转身冲着杨锋喊道：“小杨，新人和物资都点清了，这次多亏了村里几个热心的老乡，东西带得不少。不过……”
“不过啥？”杨锋挑起眉头，走了过来。
“不过这些人里，怕是有几个硬是不服管。”胡子大叔压低声音说，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人群中几个年轻人，“尤其是那个高个子的，叫李大柱。刚才我让他搬东西，他居然说‘老子是来打鬼子的，不是来当苦力的’！”
“哦？”杨锋顺着胡子大叔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年轻人靠在一棵树上，叼着一根草，满脸不屑地看着这边。
杨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转身走了过去。他站在李大柱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李大柱？”
“是我。”李大柱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懒散，“咋了，队长，你有事？”
杨锋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凌厉：“听说你不愿搬东西，说你是来打鬼子的？”
“没错。”李大柱挺起胸膛，脸上透着几分得意，“老子可是练过的，在村里一拳能打翻一头牛。我是来杀鬼子的，可不是来搬米袋的！”
“哦？”杨锋点了点头，眼里透出几分玩味，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那好，既然你这么厉害，来，跟铁牛比划比划。”
“跟他？”李大柱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满脸的不屑，“就他？矮矮胖胖的，跟个肉球似的，他也能打得过我？”
“试试不就知道了？”杨锋挑了挑眉，随即转头冲着不远处喊道，“铁牛，过来！”
铁牛听到喊声，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队长，啥事？”
“这位李大柱兄弟说他能一拳打翻一头牛，”杨锋笑眯眯地说，“你是咱队里的‘铁牛’，那就陪他过两招，让他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铁牛一听，坏坏地咧嘴笑了起来：“行啊，来吧，我也想看看你这牛是吹的，还是打的。”
“来就来，谁怕谁！”李大柱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走上前。
两人站在空地上，围观的队员立刻围成一圈，个个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似的，起哄声此起彼伏：“铁牛，狠狠揍他！别给他留面子！”
李大柱抢先出手，一拳首冲铁牛的脑袋，拳风呼呼作响。可铁牛站在那里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拳，结果连脑袋都没晃一下。
“就这？”铁牛咧嘴一笑，抬手首接还了一拳，正中李大柱的胸口。李大柱被打得连退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李大柱捂着胸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喘着气说道，“你下手也太黑了吧！”
“黑？”铁牛挠了挠头，一脸无辜，“我还没用全力呢！你要是不服气，咱再来？”
李大柱嘴角抽了抽，摆摆手：“算了算了，我服了！这‘铁牛’的名号，果然不是吹的。”
围观的队员们哄堂大笑，杨锋也忍不住笑了：“行了，散了吧。李大柱，从今天起，你负责搬大米，怎么样？”
“没问题！”李大柱揉着胸口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应道，“队长，你说啥就是啥！”
夕阳渐渐落下，忙碌了一整天的队伍终于安顿了下来。
新加入的村民和抗日志士们虽然疲惫，但脸上却洋溢着一股兴奋的神色，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这些人或许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也许毛病不少，但在他眼里，却是一群充满潜力的战士。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一定能变成打鬼子的利刃。
“队长，你在想啥呢？”胡子大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杂粮粥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把粥递给了他。
“想怎么把这帮人训练成能打仗的兵。”杨锋接过粥，轻轻吹了吹，随后缓缓说道，“鬼子那边，肯定不会给咱们太多时间。”
“别担心，”胡子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有你带着，咱们肯定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