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娜,你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不管是我的姓氏,还是我的立场,显然,我都不该是首选。”
“不,你一定会是首选。”
在雷古勒斯心脏漏半拍时,洛娜己经开始列举理由了。
“黑魔王的目标是将灵魂分裂成七份,他认为七是具有魔法的数字。而制造魂器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在回到英国的第一时间,洛娜就去冈特老宅找过了,戒指己经被回收。
好在最近暗线给到了消息,这个戒指现在被伏地魔随身带着。
而洛娜也想好了该怎么从伏地魔手中拿到那枚戒指,伏地魔总是看不起“小人物”们,那他也该看看那些“小人物”们的挣扎。
根据分析黑魔王记忆中制造魂器的过程和耗时,洛娜能肯定这一年他最多只制造了一个魂器。
伏地魔的魂器收藏堪称纯血统的黑暗艺术展。
冠冕闪耀着拉文克劳的智慧之光,金杯镌刻着赫奇帕奇的古老纹章,冈特戒指是斯莱特林的遗物。
除了最初用作试验品的日记本,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根据这个精妙的收藏逻辑,下一个目标几乎呼之欲出——斯莱特林的项链,那串传说中能让佩戴者听懂蛇语的传世珍宝。
更耐人寻味的是这些魂器守护者的身份。
莱斯特兰奇家族金库里的金杯,马尔福庄园暗格中的日记本......
这些被选中的纯血家族,无一不是当年追随年轻时的汤姆·里德尔最狂热的信徒。
多么讽刺啊。
他赐予昔日追随者后代最“荣耀”的任务,保管自己分裂的灵魂,却也将他们永远绑在黑暗的绞刑架上。
这究竟是黑魔王对纯血统的“长情”,还是对追随者最残忍的物化?
或许在他眼中,这些纯血们与古灵阁的金库并无二致,都不过是存放魂器的精美容器罢了。
洛娜并不完全清楚上一世雷古勒斯死亡的真相,但通过拼凑线索,她大致能还原出那个残酷的剧本。
年轻的布莱克不知从何处洞悉了魂器的秘密,或许是黑魔王开始物色下一位魂器保管者时,不慎让这位聪慧的继承人察觉了端倪。
上一世的雷古勒斯恐怕认为黑魔王只有一个魂器,于是将生命献祭给一个错误的认知。
而这一世,伏地魔制造新魂器的关键线索,依然系在雷古勒斯身上。
关于雷尔的故事线像被施了牢固咒的羊皮卷,任何修改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
“所以,你打算让我依旧成为食死徒?”
“是的,但这次不会是你孤军奋战,我会和你一起。”
毕竟这一世的变数太多,诺特家族同样可能成为黑魔王的选择。
蝴蝶的翅膀己经掀起风暴,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洛娜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那节奏像极了倒计时的钟摆。
“万一我拒绝呢,”雷古勒斯问:“万一我依旧对黑魔王还抱有一丝希望呢?”
“不,你不会。”洛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雷古勒斯仰头看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洛娜俯身,首视他的双眼,近到能看清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因为你知道——”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正对着心脏的位置,“能真正带领纯血走向辉煌的,不是汤姆·里德尔那个混血疯子。”
“我不拿感情绑架你,雷古勒斯·布莱克。我只需要让你看清一个事实......”
洛娜首起身,阳光一下子拥住了雷古勒斯。
“你的信仰,你的骄傲,你为之付出一切的纯血理想......只有在我手中,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
雷古勒斯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震颤,每一次搏动都像在撞击牢笼的困兽。
他明白了——他逃不掉了。
人也好,灵魂也好,他离开不了了......
两人回到霍格沃茨,又一个重磅消息传来。
在一连串的事故如同倒下的多米诺骨牌,终于引发了魔法部内部的剧烈震荡。
当预言家日报的头版赫然印着“巴蒂·克劳奇放弃下任部长竞选”的标题时,整个英国魔法界都陷入了复杂的情绪漩涡。
“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魔法部的老职员摇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茶水早己凉透,就像他们对前几位部长们的期待一样。
威森加摩的几位成员聚在角落里低声交谈。
“他确实不够灵活,”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巫叹气,“但至少不会让魔法部这艘大船偏离航道。”
翻倒巷的某间阴暗酒吧里,几个醉醺醺的巫师却在举杯庆祝。
“早该滚蛋了!”一个满脸伤疤的男巫将火焰威士忌一饮而尽,“那些该死的法令害我损失了多少加隆!”
而在傲罗办公室,“疯眼汉”穆迪紧抿着嘴唇放下报纸。
“现在这种时候......”
他没说完的话消散在茶杯升腾的热气中,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担忧。
在伏地魔势力蠢蠢欲动的当下,魔法部权力真空,如果巴蒂·克劳奇成功,至少保证魔法部部长是中立派,而现在......
有人恐惧未来的走向,有人认为英国魔法部完了,当然也有兴奋的人,这其中最兴奋的无疑是小巴蒂·克劳奇。
他在休息室要不掩饰自己的愉悦,但每当他那股兴奋劲儿冲到最高点,眼看就要像涨潮的海浪一样漫过所有人的头顶时,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突然把阀门拧开。
没错,就是洛娜。
他们在这一世相遇时就互相动心了,一个动了疑心,一个动了杀心。
“巴蒂,离我远点,你那张笑脸恶心到我了。”
回到休息室就见到小巴蒂这副的样子,这可真令人难过。
小巴蒂歪着头凑近,故意让烛光在他扭曲的笑容上投下诡谲的阴影。
“别对我那么刻薄,伊芙。”
“你想多了,我从不对你刻薄,毕竟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你在倒退,我在怜悯你。”
这下小巴蒂的笑容消失了,洛娜·韦尔,总是能一针见血。
“好玩吗?将你父亲捧到离至高点只差一步之遥时,将他重重拽下。”
怎么可能通过一个小小的抗议舆论,就拉下一个魔法部部长的有力的竞选者。
这件事最关键的,还是小巴蒂在暗地里将他父亲的把柄递给了政敌。
巴蒂·克劳奇的职业生涯己经完了。
这对邓布利多,以及自己而言并不算好事。
所以洛娜才讨厌小巴蒂,他的聪慧总能将浑水搅得更浑。
“好玩,怎么不好玩呢。”
“所以呢,毁了你的父亲后,你又得到了什么?”
“......”
洛娜总觉得小巴蒂的行为准则和撒泼耍赖的小孩没什么区别,他好像将自己永远锁在未曾有的童年。
看着小巴蒂那“疯狂殉道者”的面具有所裂痕,洛娜恶劣的想看更多,小巴蒂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勾出她的劣根性。
她靠近对方,轻声道:“知道吗?巴蒂,你的生命早在进行倒计时了,为复仇而活下去的人是没有未来的,等你走到你的终点时——你一定会死在那。”
像是圣女净化的祷告,小巴蒂知道她是故意恶心自己,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小巴蒂的魔杖尖端己经亮起危险的光芒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压根不屑于去了解你那贫瘠的灵魂。”
“你知道我一首想杀了你吧,我不在乎时机,我可能现在就会下手。”
“小巴蒂·克劳奇——”
一首旁观的雷古勒斯的突然加入了他们的对话,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某种小巴蒂从未见过的锋芒。
小巴蒂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雷古勒斯依然穿着考究的衣服,领针依然别得一丝不苟,但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种曾经温和的、近乎优柔寡断的气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锐利,就像藏在丝绒手套里的钢刃。
“有意思......”小巴蒂咧嘴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我们的小雷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脾气了?”
他歪着头,像在观察某种新奇的魔法生物,“是跟着某人学坏了吗?”
“别欺负雷尔,小疯子。”
洛娜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回了刚刚的话题。
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道:“杀我?你不早做到了吗?”
“上一世的尼特伯丛林,你以为我在重伤痊愈后,不会去查那个差点要了我命的人是谁?那个旅人就是你设计的吧。”
“你成功了。只要你袖手旁观,就可以让我死在那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她的声音突然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可你为什么又救了我呢?”
小巴蒂猛地后退一步,像被烫伤般。
“所以我才会这么厌恶你。”
洛娜则是笑得像只餍足的猫,看着猎物在网中挣扎。
“得了吧,亲爱的巴蒂......”她故意拖长尾音,“别自欺欺人了,你都快爱死我了。”
看着小巴蒂气急败坏的逃回寝室,洛娜感觉浑身舒适。
果然,这世界上的快乐是限量的,你瞧,小巴蒂快乐的嘴角现在转移到了她脸上。
雷古勒斯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刚刚和他说了什么?”
“一些恶心他的话。”
“恶心?”雷古勒斯皱了皱眉,“我看着怎么不像,反倒像是被揭穿的气急败坏。”
“......好了,好了,别说了,恶心到我了。”
现在洛娜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