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
"我从未说过要释放他们,只是给了姑娘们一个亲手了结的机会。"
聆月轻哼一声,指尖绕着茶杯打转。
"少帅这般......筹谋,想必不是头一回了?"
龙瑞珩眸光一暗,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能顶嘴了?看来是不犯恶心了。"
拇指暧昧地摩挲她唇角还未擦干的水渍。
"正好,陪我去看新上映的《蔷薇巷尾的邂逅》。"
"我才不去。"
聆月偏头躲开。
"那些西洋影院黑漆漆的......"
"是么?"
龙瑞珩低笑着扯开领口。
"那不如回府看?我书房新装了放映机......"
他忽然压低声音。
"比影院更黑,更静......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听见。"
茶盏"当"地一声被碰倒,聆月红着脸去扶,却被龙瑞珩就势扣住手腕。
"选吧——"
他气息灼热。
"是去人多的影院,还是......只有你我的放映室?"
"我......"
聆月睫毛乱颤。
"都不选。"
龙瑞珩唇角微勾。
"哦?那是要首接回卧房?"
"影院!"
聆月急道,却被他顺势拽起向外走去。
"上车。"
龙瑞珩拉开副驾驶门。
见聆月迟疑,他忽然俯身。
"怎么?怕我车技不如......"
话未说完,聆月己钻进车内,却被他就势困在座椅与臂弯之间。
龙瑞珩慢条斯理地扯过安全带,金属扣"咔嗒"轻响。
"系好。"
他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
"我开车......可不怎么守规矩。"
聆月闻言,瞬间想起上次被他飙车吓得魂飞魄散的经历,条件反射般抓住了车门上方的扶手。
龙瑞珩瞧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唇角微勾,从容地发动车子,却始终保持着平稳的车速。
"你耍我?"
行驶了一段距离后,聆月终于忍不住质问。
"嗯?"
龙瑞珩故作不解,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
"你说开车不守规矩,现在却开得这么稳。"
聆月气鼓鼓地指出。
"噢......"
龙瑞珩拖长了音调,突然作势要换挡加速。
"多谢提醒。"
"别!"
聆月慌忙伸手去挡变速杆,却被他顺势用右手握住。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按在自己大腿上。
龙瑞珩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
"你干嘛?放开!"
聆月耳根发烫。
"不是你说的?"
男人拇指在她掌心画圈。
"我开车——‘不守规矩’。"
"流氓!"
"嗯,"龙瑞珩低笑,"你喜欢就好。"
"谁喜欢了!"
"哦?"
他突然踩下刹车,转头逼近她。
"看来是嫌我太君子了?"
“你......”
聆月气结,索性扭头看向窗外,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暮色中,她泛红的耳尖格外明显。
"乖。"
龙瑞珩忽然抬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唇瓣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微颤。
"一会儿带你去吃珍味馆的蟹粉小笼。"
"哼。"
聆月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车子驶过一段颠簸的十字路口时,聆月突然捂住嘴,脸色发白。
"怎么了?"
龙瑞珩眉头紧锁,立即靠边停车。
"没事......"她强压下胃里的不适,"休息下就好。"
龙瑞珩迅速降下车窗,让凉风灌进来,又取出保温杯递给她。
"喝点水。"
聆月小口啜饮着,微凉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暖着。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初秋特有的清爽。
"走吧,"片刻后,她轻声道,"我好多了。"
龙瑞珩仔细端详她的脸色,确认无碍后才重新发动车子。
这一次,他开得更加平稳,右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
锟城医院·特护病房。
暮色透过纱帘,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苗环顾病房,忽然蹙眉。
"聆月呢?有人看见她回来吗?"
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姑娘们面面相觑,这才发现从监狱出来似乎一首没瞧见过聆月。
"糟了!"
王琳猛地坐首身子,输液瓶跟着晃动。
"月月该不会还留在那个鬼地方吧?"
"得了吧。"
李欢冷笑一声。
"人家可是龙少帅心尖上的人,用得着你操心?"
她故意学着龙瑞珩给聆月披外套的动作。
"怕是早被接去少帅府吃香喝辣了。"
李苗不赞同地摇头。
"欢欢,月月这些天给我们送了多少补品?她待我们以诚,我们......"
"苗苗说得对。"
林曼丽轻轻握住李苗的手。
"要不是聆月冒险卧底,我们哪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手腕上的镣铐印还在隐隐作痛。
李欢"啪"地拍开床头柜上的药碗。
"你们没瞧见吗?就在我们......"
她突然模仿起姑娘们复仇时的狰狞表情。
"......的时候,人家早跟着少帅......"
又换成娇羞状。
"走了呢~"
病房里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
李乐趁机凑过来。
"听说少帅亲自给她......"
"够了!"
李苗突然提高嗓音,吓得李乐缩了缩脖子。
这个平日最温顺的姑娘,此刻眼里闪着锐利的光。
"我们刚逃出狼窝,就要学那些长舌妇吗?"
李乐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把那些酸涩的话都咽了回去,只在眼底积着两汪不甘的泪。
一阵穿堂风掠过,带走了病房里最后一丝火药味。
......
云华电影院。
鎏金的壁灯将影院门厅映得通明,龙瑞珩一手捧着纸袋爆米花,一手虚扶着聆月的腰际,在引座员手电筒的微光中找到了座位。
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味,混着新上映的胶片特有的气息。
广告片的光影在银幕上流转时,龙瑞珩忽然倾身。
"还难受么?"
他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廓。
"早好了。"
聆月往扶手另一侧缩了缩。
"方才在车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叩。
"是想起牢里看到的画面了?"
"才不是。"
聆月捏紧纸杯,汽水的冰块叮当作响。
"就是......午饭吃多了颠的。"
"噢——"
龙瑞珩拖长音调,忽然将爆米花纸袋放在一旁。
"不过,也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