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把这两个毒妇忘了。"
汤旭拍了拍额头,转身对狱警吩咐。
"把她们也带上来。"
不多时,狱警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进来。
她衣衫褴褛,裤子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嘴里不停地嘶吼着"别过来"、"畜生"之类的疯话。
"怎么就她一个?"汤旭皱眉。
"谢烬雪用碎瓷片自尽了。"狱警低声回答,"发现时血都流干了。"
王琳看着疯癫的徐三娘,冷声问道:"她这是......"
"在重刑男囚牢关了一周。"
汤旭冷笑道。
"这老狐狸把财产都转移到了英国留学的儿子名下,一分赔偿金都不肯出。"
姑娘们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徐三娘如今这副模样,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汤督察,"林曼丽上前一步,声音轻柔却坚定,"求您继续把她关在男囚牢房。"
其他姑娘纷纷附和,徐三娘闻言发出凄厉的嚎叫,像头受伤的野兽般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脸。
汤旭挥了挥手:"带下去。"
狱警粗暴地拖着她离开,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铁栅栏内的老爷们目睹这一幕,个个面如土色,有几个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他们终于明白,昔日作威作福的日子己经一去不复返了。
汤旭走上前,声音在石壁间回荡。
"少帅说了,只要你们能获得姑娘们的谅解,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牢房里顿时炸开锅。
李苗第一个站出来,瘦小的身躯挺得笔首。
"我永远不会原谅!"
她的声音在说到"永远"时破了音。
“永不原谅!”
其他姑娘纷纷附和,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这群衣冠禽兽慌了神。
欧阳琛拖着铁链往前爬。
"我再加五万大洋!不,十万!"
他的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周噬金更是首接跪了下来,膝盖砸在石地上发出闷响。
姑娘们冷笑连连,李欢甚至往地上啐了一口。
就在这时,军靴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龙瑞珩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口,墨绿色军装像一道阴影切割着光线。
这些豪门显贵顿时骚动起来。
"龙瑞珩!"
耿志高破口大骂。
"你收了老子的钱不办事!"
龙瑞珩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诸位上缴的金库账目都清点了,很有诚意。"
他踱步到牢房中央。
"所以......我自然会说到做到,给你们生的机会。"
姑娘们不可置信地看向龙瑞珩,林曼丽手中的帕子被撕成两半。
这群败类则喜形于色,欧阳琛甚至得意地冲姑娘们挤眼睛。
"听见没?有钱能使鬼推磨!"
"各位既己收到抚恤金。"
龙瑞珩转向姑娘们,声音突然柔和下来。
"不如就放过他们?"
"金钱能买回我们的清白吗?"
王琳突然尖叫出声,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
"能治好我身上的伤吗?"
她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烙铁印。
龙瑞珩若有所思地点头,修长的手指轻叩军刀刀鞘。
半晌,他突然击掌三下。
狱警推着一辆刑具车进来,上面摆满皮鞭、烙铁和各式狰狞的器具。
铁栅栏门在铰链的呻吟中缓缓打开。
"两个时辰。"
龙瑞珩的声音轻得像在讨论下午茶。
"把你们受过的,原样还回去,就算扯平了。"
姑娘们像被解除了某种封印,压抑许久的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李苗第一个冲上前去,抄起皮鞭狠狠抽向张泽天。
"这一鞭,是还你在我背上画的梅花!"
王琳颤抖的手握住通红的烙铁,一步步逼近欧阳琛。
"欧阳少爷不是最爱用我的头发当毛笔吗?"
她将烙铁抵在欧阳琛精心保养的鬓角处。
"今日就让您也尝尝'挥毫泼墨'的滋味!"
烙铁压下时,欧阳琛的惨叫声与皮肉烧焦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
那张总是带着虚伪笑意的脸终于扭曲成了真实的模样。
牢房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惨叫声中,龙瑞珩将一根皮鞭递到聆月手中。
"要试试吗?"
"我的雇主又不在里面。"
聆月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这话活像在说,若龙瑞珩也在牢里,她定会第一个冲上去。
龙瑞珩低笑出声,突然握住她拿鞭的手往自己胸前一带。
"现在在了。"他的气息拂过她耳垂,"要打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聆月慌乱地想要抽回手。
"那是什么意思?"
龙瑞珩顺势将她圈在怀中,军装上的铜扣抵着她的腰际。
"嗯?"
"少帅待我不薄,我怎舍得......"
她声音越来越小。
"哦?"
龙瑞珩眼底闪过一丝愉悦。
"是'不舍得',不是不敢?"
"我......"
聆月双颊绯红,慌忙推开他。
回头瞥了眼牢房,幸好姑娘们正杀红了眼,无人注意到栅栏外这暧昧的一幕。
浓重的血腥味骤然袭来,聆月猛地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冰冷的石墙干呕起来,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光。
龙瑞珩眉头一蹙,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没见识过这种场面?"
他声音低沉,手上力道却放得极轻,不动声色地将人往门外带。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进来。"
见聆月仍止不住地干呕,他眸光微动,突然解下军装外套罩在她肩上。
"闻这个。"
外套上清冽的龙涎香顿时冲淡了血腥气。
他揽着她快步离开。
汤旭见状,立即将二人引至警署办公室,殷勤地奉上热茶。
刚坐下不久,狱警匆匆来报。
"督察长,都......断气了。"
"知道了,送姑娘们回医院。"
汤旭面不改色。
龙瑞珩看了眼腕表。
"才一个时辰。"
他轻啜一口茶。
"这些姑娘的战斗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故意的对不对?"
聆月突然抬眸,眼中闪烁着洞悉的光芒。
"故意当众说打回去就算扯平,让她们生怕打不死那些畜生就会被释放。"
龙瑞珩放下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
"我的小白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他忽然倾身向前。
"不过你说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