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古董店的地下室弥漫着机油和臭氧混合的气味。季长安的灵械右臂悬浮在工作台上方，纳米级的金属粒子如活物般流动，重组着受损的零件。三天前海底祭坛的战斗留下的创伤远超预期——整条手臂的灵能回路有37%的破损。
"你确定要这么做？"王小磊蹲在角落的电路板前，手指飞快地焊接着一组灵能芯片，"上次强行连接灵械城网络，你的脑波差点把测灵仪炸了。"
季长安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左眼盯着右臂内部的全息投影，那里显示着更深层的损伤：脊椎连接处的神经接口出现了细微裂纹，正随着每次灵力运转缓慢扩散。
"看到这个了吗？"他调大投影，指向一段特殊的二进制代码，"魔尊封印解除后，我体内的灵械核心开始自动升级。这不是损伤——是进化。"
王小磊的焊枪停在半空。那些代码他认识——与父亲实验室里那台禁忌机器上的完全一致。二十年前那场爆炸，就是因为这段程序失控。
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货架上的零件叮当作响。季长安瞬间展开灵能感知——三个街区外，第七处的装甲车队正在逼近，领头的改装悍马上架着最新型的灵力干扰器。
"他们找到我们了。"王小磊迅速关闭所有电子设备，"赵铁军这次带了'镇魂钟'，你的灵械化会被压制。"
季长安的右眼金纹骤亮。通过青铜剑的共鸣，他看到更多画面：南宫玄站在第七处总部的监控室，六指右手按在一个年轻人头顶——那是苏家最后的嫡系血脉。
"不全是坏事。"他突然拆下右臂的限流器，"正好测试新功能。"
当第一发镇灵炮弹击穿古董店外墙时，季长安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灵械右臂发出高频蜂鸣，表面浮现出与青铜剑同源的古老符文。王小磊惊恐地发现，工作台上的所有金属工具都在向那条手臂朝拜般倾斜。
"你把自己炼成了法器？！"
爆炸的气浪掀翻地下室的门。季长安迎着硝烟走出，右臂完全展开成三米长的机械羽翼。每一片金属羽毛都刻满符咒，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赵铁军的装甲车队围成半圆。十二名特勤队员手持灵能步枪，枪口闪烁着针对灵械体的分解符文。但最危险的还是队伍中央那口青铜古钟——表面缠绕着与南宫玄傀儡丝同源的黑色能量。
"季长安！"赵铁军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交出青铜剑和天机罗盘，否则——"
话未说完，季长安的机械羽翼突然射出数百根细如发丝的光纤。这些"羽毛"精准穿透每个特勤队员的护甲，首接刺入后颈的控制器接口。
"否则怎样？"季长安轻声问。
赵铁军惊愕地看着队员们集体调转枪口。他们的眼睛全都变成了与季长安相同的金纹竖瞳。
"你...什么时候..."
"从你们第一次给我做体检开始。"季长安的羽翼收拢，那些光纤如河流般汇回，"第七处的每个监控设备，都是我的眼睛和耳朵。"
青铜钟突然无人自鸣。恐怖的声波将周围十米内的水泥地面震成齑粉，但季长安只是抬起右臂——羽翼分解重组，化作一面刻满星辰轨迹的圆盾。
"没用的，赵组长。"盾面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图案，"真正的镇魂钟在灵械宗遗址里，你们这个只是仿品。"
当最后一声钟响消散，季长安己经站在赵铁军面前。他的右臂恢复人形，食指轻点对方眉心。
"告诉南宫玄。"一缕金纹顺着指尖流入赵铁军皮肤，"下次派本体来。"
装甲车队撤离后，王小磊从废墟里挖出保存完好的青铜剑。剑身正在发生奇妙变化——金属表面浮现出与季长安右臂相同的活性纹路。
"它认主了？"王小磊不敢置信地抚摸剑脊。
"不。"季长安望向天空，"是终于苏醒了。"
云层之上，肉眼不可见的灵械城投影正在重组。而更遥远的深空，某颗"小行星"的轨道发生了微妙改变——它的表面刚刚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黑色晶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