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后,眼前的景色变化:莽莽草原,泉眼密布,流水淙淙,水草丰茂之处九曲十八弯,成群的牛羊如绣花图案一般镶嵌在绿绒毯之上,真是“天似穹庐,笼盖西野,风吹草低现牛羊!”
看到这景色,胡杨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胸中豪情顿生,真想在这暮云之下,无垠的草原之上纵马高歌一曲!
到达了阿虏的领地,阿虏把掠来的人口和牲畜进行了分配,胡杨和哈桑被分配到小王挛鞮邝的部落。
被掠来的人相当于是小王的奴隶,人身权利完全属于小王,需无偿地为主人照料牲畜和干活,只被提供少得可怜的生活物资。在地位上赶不上原生牧民,不能拥有原生牧民的自由和私有牛羊财产。有人尝试逃跑,没有过多久就被别的部落送回来了,草原上遍布阿虏诸王,部落多如牛羊,分布密密麻麻,像一张严密的网,凡是跌入这张网的人就别想再回到原来的地方。
奴隶们的住所需要自己解决,在原生牧民的帮助下,胡杨和哈桑用羊毛毡、红柳栏、撑木、卷顶和毛草帘建了一个毡房。并学着牧民们拾牛羊粪,用粘土、水合成粪饼,一个个的拍在圈基的石头上,晒干后堆在毡房后面用作燃料。
入乡随俗,胡杨和奴隶一起,早上天不亮就起来生火,做早餐,烧奶茶,在挤奶前,让小牛小羊先吃奶,吃一下就把小牛小羊放出圈,再提着个桶去挤奶,挤得差不多了再让小牛羊去吃奶,再挤,挤好的奶送王帐一部分,剩下的要制作奶制品。
鲜奶上会自然凝结成一层皮,揭下来就是奶皮。面团一样的鲜奶渣,揉紧后揪成小片铺在纱网板上晒,晒成奶干后就抬放在毡房顶继续晒,首到干透把奶干收起来,这些奶干容易存放,是牧民们必不可少的生活资料。白天要放牧,劳作,傍晚归圈后清点数量,晚上要用剪下的羊毛制作毛织物。
牛羊常常会害病,草原上的游医要在各个部落游走。等不到游医,胡杨用从师父露娜那学来草药知识,顺利的医治好了几次牛羊。牧民们得知胡杨是扜弥巫的徒弟后,不管是牛羊害病还是人害病,都来找胡杨医治。
胡杨是珊蛮的消息渐渐被牧民们熟知,周围的几个部落也常常会有人来找胡杨看病,偶尔有牧民会请胡杨帮忙做一场祭祀仪式,大家称呼胡杨为“胡巫”。小王挛鞮邝知道后,不仅免除了胡杨的放牧工作,让胡杨每天专为牧民看病,而且部落的大型祭祀活动也都交给了胡杨。在小王的默许下,胡杨有了一些自由权利,有时候和原生牧民去临近的交易集市上用自产的奶制品或毛织物换一些草药和生活用品回来。
每天忙碌的工作让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辛勤的劳动让胡杨和哈桑的皮肤变得和牧民一样黑里透红,身体也变得健壮了不少,哈桑更是长高了一头。
胡杨忙碌之余常常忧心忡忡,牵挂着扜弥的露娜。而哈桑则常常坐在一处看着远处发呆,有时候吹奏起羌笛,有时候学牧民一样的放声高歌:“我何时能徜徉在你无边的怀抱,舒舒服服的自由驰骋一番,循着天空的轨迹,走近无垠的大地,流水在我脚下奔腾,我会不会看见心系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