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盛酒的器皿,若是臣子本王自不会吝惜于赏赐,但某些言行无状的鼠辈胆敢越过本王擅自争抢,就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回事了。”
“但现在该谈论的重点可不是那些应被本王制裁的贼偷。”
示以冷嗤后,面对会有别的从者抢取圣杯的话题,Archer竟离奇的快速平静了很多。
虽然那双红眸中仍有厌恶未消,但态度......好像已经对圣杯本身不甚感兴趣了。
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了对圣杯的看法 ?
从Archer一系列莫名举动中抓到蛛丝马迹的黄泉敛眸。
“而是你,黄泉。”
“嗯?”
突然间被唤名字而拉出思维的她疑惑的应了声单音节。
Archer顺手将餐碟放在了一边,搁置的同时也发出声轻响。
他对黄泉的惘然隐有不悦,认为这是在敷衍他表现,但还是没有发火。
“别摆出副状况外的蠢脸,难道你不该解释一下吗?Fer。”
“......你想知道什么?”
意识到Archer是想借此了解自已的事的黄泉,默然半晌后将问题反抛了回去。
Archer的问题对黄泉而言实在太过笼统,她的经历仅凭三言两语怕是没法说清。
她需要一个更具体的范围来回忆过去的事才能进行回答,还得是在想的起来的前提下。
好在Archer没有选择在Fer的身份上继续追究,反提起了黄泉的来历。
“就算是世界外侧也该有个来处,别告诉本王你是漂浮在各星系的太空人。”
Archer依从者来到现代而被传输的现代知识说了个自认不可能的滑稽笑话。
语毕,他神色不愉的抱臂等待。
“......”
黄泉觉得,还真可以是。
披了个“巡海游侠”身份的她不由陷入了沉吟。
紫色的发丝亦随偏头思索的动作滑落几缕,却还是斟酌着说了实话。
“出云,我来自出云。一个......极其遥远的边星。”
来了兴致的Archer倚在一侧以眼神示意黄泉继续说。
她尽可能回想着,后语气平淡的叙述道。
“那里时有雷雨,天空是黯淡的灰白,常有浮雾弥散。累月不歇的雨水带走泥土间枯枝,还有......”
“还有......”
黄泉喃喃,那不容忘却的景象仿佛于这刻复现于眼前。
——八百万恶神自『高天』而来,血浸润了土地将其染成赤泥,两界繁华尽付于归墟。
她怔怔出神,后背披散的发梢末端开始出现褪白的迹象。
黄泉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她只感觉有什么好似要从眼眶中落下来。
“我不知道。”已经对形容的是感受还是记忆感到模糊。
“......抱歉,我不记得了。其他的景象对我来说都已经过于遥远。”
——不,那殷红会如尽归一炬火光般『温暖』,随后焚烧至入灭。
该停在这里,如果再说下去,她的『感受』很......不好。
也许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拾回神思的黄泉抬头,却发现Archer的表情突然变了,极其微妙,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
像蓦然发觉事态全然脱离掌控范围的惊茫,以及......忌惮 ?
大概还有害怕 ? 但是被Archer那不知从何来的怒气盖过的太快了,黄泉不确定自已是否有看错。
也许她形容的不够准确,毕竟自已现在貌似没什么好忌惮和害怕的。
“Archer ? ”
黄泉眨眼,面露疑惑的发问,后背的发丝已全数回归紫色。
Archer已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依旧难看,他没有说话。
“......”
最后,Archer明显色厉内荏地瞪了黄泉一眼就走了。
也有可能自已用的比喻不太恰当 ?
总而言之,Archer系列反复无常的举措都让莫名其妙被瞪的黄泉在原处极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