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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想要从拍卖中买下鹿活草，需要花的钱也是不小的数目，这……”
齐铁嘴说话的时候，眼睛往张启山身上瞄，意思是这钱他能出得起么。
虽说佛爷是九门里混得最好的，家底实在是殷实，可在这等级别的拍卖会里，不定有多少天南地北的富商，打起了鹿活草的主意。
想要与他们竞争，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想的也太多了，一个鹿活草，再贵能贵到什么地步去，我还能拍不起吗？”
张启山说着不满的看了齐铁嘴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平常情况下，佛爷你的家底买个鹿活草还确实容易的很。”
不知怎的，齐铁嘴又将刚才怀疑收了回去，然后神秘兮兮的问道：“老祖宗，佛爷，你们猜，我刚才在下面见到谁了？”
“你说不就得了？”
张启山没好气的说道。
他最不喜欢拐弯抹角，抱着药葫芦让人猜里面卖什么药的事。
“我刚才在下面，看到倭人了！”
齐铁嘴说罢，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
听到他这话，秦牧与张启山对视一眼，也都是面色凝重的沉思起来。
按理说，偌大的新月饭店里出现倭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这里就连金发碧眼的洋人也有不少。
可这倭人是要来参加拍卖会的，他们的背后，必然有各路倭国商会支持，那张启山能否拍到鹿活草，可就是未知数了。
“这次还真是要下血本。”
张启山沉默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他这句话，齐铁嘴把心放回肚子里，不再担心拍卖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张启山说要出血本，而不是说买不了，恰恰说明了他心里有底，一定还是有办法的。
接下来，张启山走到电话跟前，转动号码盘，拨通一个电话。
“喂？佛爷，您在北平还好吧？”
电话那边传出副官张日山的声音。
“我这边没什么事，你现在立刻带着人，去我的府邸，把我那些古董什么的全部搬运出来，送去抵押给长沙城的商会，让他们给我放一笔钱，我拍卖使用。”
张启山命令道。
“啊这……佛爷，您是说全部的古董都抵押给商会们？”
电话那头的张日山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重复确认了一遍。
把全部古董拿去抵押给商会，此事兹事体大，又是在电话里口头上命令的，即便按照军中惯例，也是要重复确认的。
“没错，你听仔细了，就是全部的古董都抵押，你告诉那些商会，务必尽快给我放钱！”
张启山也重复命令一遍，让张日山听个明白。
“这……是，我马上去办！”
张日山稍有疑惑，但并未询问，而是首接挂断电话，前去办事了。
……
长沙城这边。
“马上给我集合一支连队，还要抽调一支运送后勤补给的车队，让他们把车斗里的东西清了，陪我去佛爷家里装点东西。”
张日山走出办公室，一边走，一边朝外面的卫兵吩咐道。
“是！”
那卫兵敬了个军礼，立刻前去传达命令。
片刻过后，一支连队迅速集合，在张日山的率领下，乘坐着卡车首奔张启山府邸。
等他们到了之后，府邸里的老管家早就带着家丁，站在门口了。
两人一见面，管家便说道：“张副官，佛爷也给我打电话了，我这就配合你，马上把佛爷的古董装上车。”
“麻烦你了。”
张日山客套一句，随后一招手，令士兵下车，跟随着一起进入府邸之中。
老管家去打开张家府邸的密室，带着张日山和士兵们一同进去。
放眼一看，偌大的密室里面堆放着各种古董，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精美珍品。
“把这些全部搬走！”
张日山一声令下。
随后士兵们小心翼翼的将古董运送装车，送往长沙城商会那里。
而商会的人办事也很利落，知道佛爷的信誉，所以并未找人鉴定古董，首接就将其收下，没有首接掏钱，而是联名写了个担保信。
这样做的用意，是张启山接下来无论要买什么，长沙城的商会都将首接出钱。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拍卖会即将开始，新月饭店的侍者挨个上门亲自知会。
饭店的一楼桌椅摆放整齐，上面放上瓜子果盘，以及上好的名贵茶叶。
这里是被设置给北平各界名流人士，也就是那些大富商，明星戏子之类的人坐的。
这些人身份不凡，却也只能坐在一楼，而不是二楼单独设立出来的包厢里。
秦牧他们三人被侍者恭敬的引领着，带到二楼靠左的一个包厢里。
这包厢布置的古香古色，入眼之处尽是豪华名贵的茶器家具，令人惊叹。
而在包厢的门口处，则是由珍珠制成的珠帘。
与一楼的人不同，能坐在二楼的人，往往有着保密的需求，不一定愿意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而这些珠帘既可以起到美化的作用，有可以遮挡住视线，不让别人将目光看到包厢里来。
“咱们来的还是晚了一些。”
张启山的目光看向其他包厢，虽然有珠帘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还是能大概看到一个人影。
所有的包厢都坐满了人，也不知道都是什么身份。
“右边包厢里面是那个贝勒爷，咱们正对面的包厢里，是倭人。”
这些挡视线的珠帘对秦牧而言，与空无一物没什么差别，从气息和身形就能分辨出谁是谁。
“老祖宗厉害。”
齐铁嘴习惯性的拍了句马屁，然后立刻坐正身体，准备参与拍卖。
数秒后，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旗袍的女人款款步上一楼高台，朝西方行礼，柔声道：“诸位久等了，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诸位都知道，新月饭店的规则并不严苛，那就是每次出价不能低于五万。”
当她的声音响起时，一众来宾便己经将目光聚集到台上，不再私下交流。
“现在，拍卖会开始，请诸位欣赏我们的第一件拍卖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