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骋还以为她会对两人吃一个甜筒感到羞涩,谁知道她干脆跑偏到十万八千里开外去了。
“下次不可以一次吃那么多!”
“天真的很热啊!”
“谁让你穿那么多!花孔雀似的......”
“开会总不能穿短袖啊。”
“酒吧也要开会吗?”
“谁说我是在酒吧开会?”
“你还有别的工作?”
“想知道吗?不告诉你!除非...你让我再吃一口!”
“切,想得美!”
“唉......”陶瑞柠的包子脸皱成一个小苦瓜,在喻青野身边不停长吁短叹。
喻青野一上午至少听她叹了十几次气,原本想着小孩子藏不住事情,等她主动汇报情况。结果这小家伙真能藏事儿,愣是只叹不语。
二人之间的角力最后是喻青野宣布举手投降。
“柠柠,你是不是有事儿啊?小孩子可不能总叹气会长不高的。”
陶瑞柠双手托腮,目光诚挚的望向喻青野:“小姨,朋友之间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
“嗯,大部分的情况下是的。但是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喻青野可不敢把话说死,谁知道她到底要帮什么忙。
“那我想让安安到家里来住可以吗?”
“为什么?你俩天天在幼儿园玩儿还不够?”
喻青野还当是小孩子喜欢凑在一起玩儿:“再说安安的妈妈也不会同意的。”
“安安说她妈妈下周要出差,本来她要去外公外婆家住的,可是她外公外婆前几天出国办事赶不回来。她没有地方去,可不可以让安安在我们家住几天啊?”
安安好可怜,都没有地方可去,这时候当然就需要最好的朋友她来挺身而出了。
原来是这样,喻青野一口答应:“没问题,安安妈妈出差那天我就把安安接过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陶瑞柠迫不急待的打开电话手表发送语音:“安安,你妈妈出差你来我家住吧。我们可以一起玩儿,我家可好了,你来吧。我问过小姨了,她说可以。”
顾景安收到柠柠的语言忍不住露出笑脸。
“安安,什么事这么开心?”
顾时澜看着女儿对着电话手表很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好奇。
顾景安知道妈妈出差想让她在爸爸家住几天,可她不想去爸爸家,就想到能不能去柠柠家住几天。
柠柠当然愿意让她到家里住,但是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自己决定,两人就商量从家里唯一的人脉——小姨下手,果然成功了!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顾时澜有些沉默,她还不知道女儿居然这么不喜欢去爸爸那住。
“安安为什么不想去爸爸那住呢?”
“我不喜欢弟弟。爷爷奶奶总叫我让着弟弟。”
小孩子虽然表达不清,但她们心里最清楚谁是真心对她好。
顾景安口中的弟弟就是温成宇第二任妻子生的孩子,只比安安小半岁。正是因为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才能那么顺利的和温成宇离婚,拿到安安的抚养权。
当年她知道温成宇出轨,甚至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的时候,内心第一反应不是伤心难过反而升起一股喜悦,因为她终于有理由结束这段婚姻了。
多么讽刺,她结婚的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父母口中的一句“合适”她就可以和另一个人死死绑定在一起。
可她想要解绑的时候只说“不合适”是不行的,所以她非常感谢温成宇为她送来“丈夫出轨,感情破裂”的理由。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非常合适的一对,不管是从外貌,家世,还是各个方面来说都相当匹配。可她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感到一丝一毫的幸福。
无数次她问自己这段婚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最后也只得到一个答案——也许是完成了世俗对一个女人结婚生子的要求吧。
好像一个女人到了某个年龄,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孩子要么是思想有问题,要么就是身体有问题。
她可以不在乎周围人的看法,可她没办法忽视父母的想法。最终还是在一众追求者中选择了父母最看好的温成宇,度过了三年的无爱婚姻。
婚后没有一天她觉得幸福,尤其是需要履行夫妻义务更让她难以面对。
所以她只能一心扑在工作上,温成宇的父母也因此对她颇有微词。
他们希望顾时澜能够安心在温家做少奶奶,相夫教子。温成宇倒是委婉的和她提过被她拒绝后就没有再提,只是偶尔也会对她工作繁忙表示不满。
顾时澜想她和温成宇结束婚姻二老应是乐见其成的,他们有了渴望己久的孙子,有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儿媳。
唯一让顾时澜感到幸福的就是拥有了安安这个小宝贝,让她感受到为人母的幸福。看着小小的一个慢慢长大,会爬,会走路,甜甜的叫她“妈妈”。
安安的爷爷奶奶也疼爱安安,可他们更疼孙子。
之前温成宇接安安回去过几次。小孩子之间难免发生矛盾,可每次安安的爷爷奶奶都让安安让着弟弟,安安就不愿意回温家。
温成宇应该是发现了安安的想法,也很少提接安安回去住,而是隔一段时间带安安出去玩儿。
“就那么想去柠柠家啊?”
“柠柠和我说她小姨会后空翻,她外公会用手把砖头劈开,外婆会做冒火的菜,她妈妈会做猪脸!”
喻青野、陶泰、喻明秀、陶苏眠:柠柠!
顾时澜也是一脸囧色:喻青野一家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虽然只出差一周,顾时澜还是准备了一箱子的东西。
安安的睡衣,小枕头,换洗的衣物,毛巾牙刷,水杯玩偶......
“顾姐姐,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安安的。”
“我知道。”如果不是绝对信任喻青野,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把女儿托付给她的。
顾时澜的长发盘起,额前一缕刘海乖顺的贴服着面颊,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腰带随意系成松散的蝴蝶结,银色的长耳环随风微晃,整个人在月光的映照下说不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