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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记忆成为现实，梦，还是梦吗？
按照辛在浮的说法，陆余只不过做了一个黄粱一梦，一个长达一小时的梦。
窗外拍打的雨水模糊了视线，朦胧的视野感和近在耳边的雨水滑过车顶的声音不会骗人，出租车内夹杂一丝真皮革和经过消毒的味道，打转向灯的滴答声时不时出现，这些都是真实的，足以证明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但，那头就是假的吗？
陆余不知道，他找不到任何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唯一在意他的人己经死了。
自出生起便生活在孤儿院，十岁那年孤儿院倒闭了，他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人收养的孩子，没有资格办理资助基金的下场便是流浪街头。
是残梦收留的他，一个坐拥万贯的大少爷。
残梦曾给过他无数次接受教育的机会，可惜都被拒绝了。
生性顽劣，嗜好赌博，他成为了赌场里的常客，可惜他这一辈子都是赌输的。
唯一赌赢的一次，就是残梦收留了他。
他没有丝毫的愧疚，即便残梦花了上百万的钱财来赎回自己，而后自己又故伎重演地回到赌场。
他觉得这是残梦欠他的，如果他出现得早一点，那么，他就不必遭受那白白的十几年苦，不用自己找东西吃，，不用自己洗衣服，更不用受尽白眼和冷嘲热讽。
首到残梦死的那一天，他才意识到，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残梦全家都死了，死的很诡异，消息全部被警方封锁，陆余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他留给自己一沓丰厚的遗产，足以让他赌上一辈子都不会破产的遗产。
这种感觉很好，是他前半生不曾拥有的，可惜的是，他却再也感觉不到一点满足了。
因为最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从那以后，他对赌场索然无味，他开始对残梦留下的芯片疯狂研究，还为此开了家事务所，凡是能提供线索的都有报酬。
这也是后来他能与辛在浮扯上联系的原因，因为昂贵的中介费，让他认识到了这个手段非凡的医生。
起初他觉得不真实，可随着去的次数愈渐频繁，他逐渐感觉到不对劲。
梦醒的时间变化不大，依旧是延长了一两分钟，内容也是那充满玄幻的修仙世界。
现在想想，残梦的内心可能还是太过幼稚了，居然幻想着如此庞大的故事。
越往后，他醒来的头疼反馈就愈加严重，首到上一次，他的头疼得几乎要炸开。
这一次是最严重的。
这个修仙世界出现了几个之前不会遇到的人物。
“公孙庆先，九幽鸦祖......”
望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反射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那双死鱼眼愈发阴翳。
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一次差点要毁了他，因为他真的感觉自己就是无虚峰二师兄了。
“不行不行，看来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先不去他那里了。”
“或许我应该把重点放在现实里，一定有除了芯片以外的线索可以知道。”
陆余是封闭型人格，他几乎不与人社交，尤其在得到了残梦的遗产后，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的事务所里，他也能不愁吃喝一辈子，因此他不需要与他人打交道。
所以他所有的联系软件里都只有一位联系人——残梦。
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陆余苦恼地捏着眉骨，思考着过去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修仙上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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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是找陆老板吗？可是他现在不在哦，准确来说，他暂时不在事务所里。”
“那他为什么要创建这个事务所呢？”
“他觉得在【外面】有助于思考，一旦回到【里面】，他会疯掉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
“平时事务所的一切运行，陆余需要特意请一位管家来管理，本人看重这丰厚的薪资特此应聘，当然，为了保证这些并不是建立在犯罪的基础上，我向他了解了关于这家事务所的全部内容，自然就包括您所说的这个。”
黑色西装的男子拍了拍身上沾着些许尘灰的衣尾，他微微屈身，一只手负背，一只手抚胸。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家事务所的管家——伊灰布德，这位女士，您怎么称呼？”
“周挽。”
“好的周挽女士，如果有陆老板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您只需要将联系方式填入登记表即可。”
“好的。”
暮色漫过凡尔赛式拱窗，金丝雀尾羽状的霞光扫过墨绿色大理石前台。
管家躬身递出皮质登记册的刹那，袖口霜白的亚麻褶皱里滑出一缕琥珀麝香。
手腕悬空三厘米书写，羊皮纸纤维与特殊涂层的摩擦声像碾碎雪茄茄衣般酥脆。
墨水在"周"这个姓氏前缀处稍作停顿，晕染出极克制的0.3毫米渐变，随后突然加速拖拽出长达五厘米的连笔线，仿佛用钢笔跳了一小段华尔兹。
“冒昧地问一句，周挽女士，因为什么来找陆老板呢？”
“是关于残梦先生的事吗？”
周挽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不是的，我就是单纯地想见他，至于为什么，我不好跟你解释。”
“好的，感谢您的答惑，我代他向您问好。”
“嗯，谢谢。”
周挽离开后的不久，陆余就回到了这里。
随着玻璃门自动弹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芳弥的植香。
“欢迎回来，陆老板。”
“嗯，伊灰啊，帮我个忙。”
“您说。”
“这两天我都会待在事务所里，要是再有人找我，首接来办公室见我就好了，不用再拒绝了。”
伊灰用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下巴，他思虑了一下，轻声回复道。
“其实就在不久前，就有一位女士想来找您。”
“那还真是不巧，她叫什么名字？”
“周挽。”
陆余明显迟钝了一下，本该放松的面部再次绷紧了。
“什么？”
【当记忆成为现实，梦，还是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