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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气氛被一阵“咔嚓”声打破。
沈砚眼神骤冷，一把将宋明栀塞到床下，自己则佯装昏迷。
门被轻轻推开。宋明栀从床缝中看见一双绣金线的官靴——是户部尚书林崇！
“九千岁啊九千岁......”林崇阴笑着掏出一个小瓷瓶，“您知道的太多了。”
就在他俯身的瞬间，宋明栀突然伸手——“哗啦！”一盆水精准扣在林崇头上！
“谁？！”林崇狼狈抹脸，正对上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
宋明栀从床底爬出来，簪发散乱却气势逼人：“林大人夜闯九千岁的府邸，是想杀人不成？”
“长、长公主？！”林崇面如土色，“您怎么在......”
“本宫在哪儿需要向你汇报？”宋明栀一脚踹翻他，“有绳子吗？”转头看向刚刚还在“昏迷”，现在却一脸看戏的沈砚。
“不用那么麻烦，阿柒！”沈砚喊了一声。
躲在房梁上的暗卫阿柒麻溜地扔下麻绳，还不忘补刀：“殿下，督主，要不要把林大人的裤子扒了挂城门？听说他今儿穿的是鸳鸯戏水的亵裤......”
林崇：“？？？”
宋明栀挑眉：“你怎么知道？”
阿柒理首气壮：“属下刚才在房顶上看见他换衣服了。他还对着铜镜摆姿势，说什么‘老夫聊发少年狂’......”
林崇：“......”
沈砚：“......”
宋明栀：“......”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宋明栀扶额：“......先绑起来吧。”
宋明栀踢开他腰间香囊，露出里面的春宫图，“听说你今早还在神机营夸口，说要给太子进献西域美女？”
林崇额角冒汗，偷瞄沈砚，却见沈砚倚在门边，单手把玩着绣春刀，眼神漫不经心，却在扫过宋明栀时，闪过一丝温柔。
“带下去，”宋明栀踢了踢林崇，“记得把他书房里的账本一并抄了。”
“是。”阿柒如拎小鸡般提起林崇。经过沈砚时，阿柒忽然顿了顿：“督主，您的伤……”
“无碍。”谢无咎目光始终落在宋明栀身上。
解决完林崇，宋明栀突然发现沈砚寝殿后有扇暗门。
明璃握着烛台，机警的地踏了进去。眼前景象叫她呼吸一滞——整面墙都是她的画像，从垂髫稚子到及笄少女，连她自己都不记得的瞬间，竟被人用工笔细细描摹。
“五岁在御花园扑蝶（裙子上还画着她当时摔跤沾的泥点）”
“七岁在冷宫偷喂流浪猫（猫的胡须被她画歪了）”
“十岁第一次穿骑装（结果马跑了，她挂在树上哭）......”
最中央那幅，是她站在梅树下，伸手去接雪花。画角题着两行小字：
【永和十二年冬
赠小救命恩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砚披着外袍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却带着笑：“殿下现在信了？”“永和十二年冬，雪落三尺，”沈砚站在她身后，“殿下将暖炉分给臣，自己冻得鼻尖通红。”
宋明栀盯着那幅画，画中少女攥着半块饼，递给缩在墙角的少年。她忽然想起，那年她偷跑出宫，在巷口遇见个冻得发紫的小乞丐，将身上所有食物都给了他。
“原来你……”
“臣找了殿下十年。”他声音低沉，“从净身入宫的那日起，就为了能站在你身边。”
宋明栀转身，撞上他灼热的目光。十年光阴，竟被眼前人藏在这密室里，一笔一画勾勒成执念。她忽然想起今日在朝堂，沈砚替她挡下言官弹劾时，眼中闪过的锋芒——那不是对主子的忠诚，而是对心上人的护短。
“所以你装太监？”她问。
宋明栀心脏狂跳：“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
“报恩？”他一步步走近，指尖勾起她一缕发丝，“不，是图谋不轨。”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殿下！太子给您送了十个波斯美男！正在公主府候着呢！”
沈砚的笑容瞬间凝固，握刀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宋明栀憋着笑，故意凑近他：“听说波斯男子都善跳胡旋舞，不如……”
“殿下敢要，”他忽然扣住她手腕，将她抵在墙上，“臣就敢把他们全扔去喂乌龟。”
宋明栀仰头看他，见他眼底翻涌着暗潮，竟比平日更动人。她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颈，在他耳边轻笑：“吃醋了？”
沈砚眯起眼，一把扣住她的腰：“殿下不妨试试，看臣醋起来是什么样子。”
他低头，在距离她的唇只有一寸时停住：“会比林崇的亵裤......更精彩。”
对视片刻，沈砚喉结滚动，低头咬住她耳垂：“明日起，臣会让全京城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公主是臣的人。”他鼻尖蹭过她脸颊，“谁敢觊觎，臣就剜了谁的眼睛。”
宋明栀浑身发软，却仍嘴硬：“你不是太监吗？”
“臣从未净身。”他低笑，“不信，殿下可以亲自查验。”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了催促声：“殿下？波斯美男还等着呢！”
宋明栀推开沈砚，整理裙摆：“本宫要回宫了。”
“臣送殿下。”他伸手替她理好发簪，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尖，“明日早朝，臣会向陛下请旨。”
“请什么旨？”
“请旨……”他低头，在她额角落下轻轻一吻，“娶公主为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