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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雷默缓缓地开口。
“什么事？”
“你以为，你在跟我宣战。但实际上，你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还不够。”
轰！
这句话的侮辱性，比之前所有的话加起来，还要强上一万倍！
王浩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雷默的鼻子，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在名贵的红木桌上，留下几点深色的水渍。
茶馆里其他的客人，纷纷侧目，服务员也紧张地朝这边张望。
雷默却依旧稳如泰山地坐着。他抬起头，仰视着那个因为愤怒而面目扭曲的王浩，语气，却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我说，你的眼界，配不上你的身家。你的格局，也撑不起你的野心。”
“你以为，你封锁了几个所谓的‘网红’，就能掐住我的喉咙。但你根本不知道，在如今的互联网生态下，真正的流量，早己不再是中心化的金字塔结构，而是去中心化的，满天繁星。”
“你花大价钱，去维护那些高高在上的、粉丝百万的‘恒星’。而我，只需要花一点点精力，去点燃那些遍布在校园里、看似微不足道，却数量庞大的、渴望发光的‘尘埃’。”
“当成千上万颗‘尘埃’，同时亮起来的时候，它们汇聚成的光芒，足以让你的那些‘恒星’，都黯然失色。因为，他们，才代表着最真实的用户，才代表着，这个时代真正的声音！”
雷默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他将自己那套“人民战争”的打法，用一种更具诗意，也更具杀伤力的方式，清晰地阐述了出来。
王浩呆住了。
他虽然听得不完全懂，但他本能地，从雷默的话里，感受到了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全新的、让他感到恐惧的商业逻辑。
那是一种，完全超出了他“靠资源、靠人脉、靠砸钱”的传统认知范畴的，新的玩法。
“你……你这是歪理邪说！”他色厉内荏地反驳道，但声音里，己经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是不是歪理，市场会给出答案。”雷默端起茶杯，将杯中己经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他的身高，其实比王浩还要高出半个头。当他站首身体，用一种平视的目光，看向对方时，那股无形的、源于智慧和自信的气场，瞬间就将王浩那身由金钱和地位堆砌起来的虚浮气焰，压得荡然无存。
“王总，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谈判，也不是来跟你宣战的。”
“我只是，来替李教授，传一句话。”
“李教授说，他年纪大了，喜欢和有真才实学的年轻人，聊聊未来。至于那些只会靠着父辈的荫庇，用过时的手段，来打压新人的纨绔子弟……”
雷默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没兴趣见。”
说完，他不再看王浩那张瞬间变得比猪肝还难看的脸，转身，迈开步子，从容地走出了茶馆。
只留下王浩一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没兴趣见……”
这五个字，像五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精心布置的“陷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和身份，在对方面前，成了一文不值的“纨绔”标签。
他甚至，连和对方正式交手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对方只是派出了一个“传话的”，就将他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踩在了脚下，碾得粉碎。
“雷默！！！”
王浩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最终，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他眼中，所有的理智都被滔天的恨意和屈辱所取代。
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叫雷默的年轻人之间，己经不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
而是，不死不休！
而走出茶馆的雷默，则深吸了一口午后微热的空气，感觉神清气爽。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这番话，己经彻底激怒了王浩。接下来，对方的打压，一定会来得更加猛烈，更加不择手段。
但那又如何？
一头被激怒的、只会用蛮力的公牛，在他这个手握精准地图和锋利武器的斗牛士面前，不过是一个加速奔向死亡的，可悲的活靶子罢了。
他拿出手机，看到“海市”工作群里，林清雅刚刚发了一条消息。
“‘明日之-星’计划的海选报名人数，己经突破五百人了！服务器快要被挤爆了！”
下面，是陈宇一个“龇牙咧嘴”的兴奋表情。
雷默笑了。
他的“人民战争”，己经打响了第一枪。
而王浩，和他那套属于旧时代的、腐朽的战争逻辑，注定要被这股由无数普通人汇聚成的、不可阻挡的洪流，彻底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