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不吃饭吗?
图枭将用过的玉盘丢在膳堂的清洁池,很快就变的干净明亮。
吃饱后的身子就是爽利,人要是不食五谷杂粮,怎么可以?
睡不着。图枭从床上翻了个身,起身,穿鞋。
床斜对面是个茶桌,上面刚刚添置了一个花瓶,花瓶的花瓣间呈现出浅蓝色,并且在昏暗的灯光下映射出暖暖光亮。
这是师尊送给他的花,他每天都会换甘露,一天也不会忘记。
看着花,他不禁胡思乱想,决定要尽快筑基。这么好的师尊不能配他这么差的徒弟。
感觉吃了师尊炼制的药,记性都变好了,以前看两遍才能记住的心经,现在看一遍就能完全记住,莫非自己觉醒了过目不忘的技能。
随心而动,气沉丹田,闭目调息,凝神静气…
感觉专心修炼后,总觉得身轻如燕,睡眠质量都变好了,一夜无梦。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从夏天到了冬天,要不是因为空中飘着白色,他都没意识到己经下雪了,雪花落在手心,瞬间就化作水,最后又化作冰块,只不过这次的冰块,不知道给谁看了。
这次他甚至没有念决手中就化了冰。
“破!”
掌心的冰快速被送出,快如疾风骤雨,最后被钉在了远处的竹子上,竹林晃动,翠绿的叶子撒了一地。他都这么强了。
膳堂里,婆婆大老远就看到了少年,仙境山就他年纪最小,也最矮,很难认不到。
何况每次人来,都不会剩饭剩菜,谁会不喜欢一个爱吃饭的好孩子。看着小孩从骨瘦如柴,到如今身板结实了一些,似乎还长高了。
总觉得内心欣慰,非常之有成就。
“今天吃什么?”
婆婆笑的慈祥,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脸上的皱纹几乎不显。
“婆婆今天做了鸡腿,还有你爱吃的绿色心情。”
说完她看着愣神的少年,猜到了七七八八。
不过不着急,她俯身在少年耳边小声说:“只有你有噢~别不开心了。”
图枭心里有被触动,不开心的情绪会传染,婆婆对自己很好,好吃的总会留着。
“谢谢~”
图枭一笑,脸上有了点肉后,唇角两边的梨涡越发明显了。
“婆婆放心,就算不开心也丝毫不影响我干饭的食欲。”
说完就己经端着比碗大的盆坐下了。
“小枭枭不开心呢?”
婆婆坐在桌子对面,撑着下巴,眯着眼睛询问。。
他吃鸡腿的动作一顿,摇着头答没有。
“让婆婆猜猜,是不是仙尊还没回来,小枭枭想他了。”
婆婆说对了一半,因为不止是想念。
婆婆温柔的抚弄着图枭额间散落下来的碎发,轻轻的把碎发别在耳后。
“小枭枭这么可爱,仙尊肯定想着念着,早晚会回来的。”
图枭嚼着嘴里的肉,垂眸沉默。
回敬紫山的途中,被一群找麻烦的弟子拦住了去路,其中还有两个先前被自己揍哭的人,之所以揍他们是因为嘴欠,说的一些实话让人听着不爽。
寒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空气中弥漫着针锋相对之气。
输什么不能输气势。
衣袂翻飞,神色冷峻,他双手抱臂,目视前方。对面八人呈合围之势,眼中尽是挑衅之色,显然不打算留半点同门情面。
“别以为你是白尘的徒弟就了不起,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弟弟,什么也不懂,今日非让你吃个教训不可!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能者居位。”
说话的人神色鄙夷,对这个名义上的小师叔十分不屑一顾。
他双手结印,炽烈火浪骤然喷涌而出,如怒龙般席卷而来。其余七人亦同时出手,雷光、风刃、土刺交织成网,铺天盖地轰向中央。
图枭眸光一寒,十指翻飞,周身水雾骤然凝结成冰。
“冰封!”
他音色平常,地面瞬间冻结,无数冰凌破土而出,如利剑般刺向八方。火焰被玄冰吞噬,雷光在寒气中崩散。他身形一闪,踏冰而行,袖袍挥洒间,漫天水珠化作锋利冰锥。
“破!”
一声低喝,呼啸着贯穿数人护体灵力,鲜血溅落在霜地上,惨不忍睹。
“御水!”
一人被水柱掌劲震飞,撞向竹林数米;另一人刚想反击,脚下冰层猛然炸裂,整个人被冻住半身,动弹不得。
剩余几人怒吼着催动灵力,却见图枭五指一握,寒气骤然收缩,将他们的术法尽数冻结!
他之所以术法突飞猛进,则是用了藏书阁里不可使用的禁术,方才将灵力瞬间提升最高点。
禁术作为反面教材,肯定是不可使用的。
术法讲究的循序渐进,而禁术拔苗助长,伤人不利己。
强忍着把胸口将要喷涌的铁锈味咽下去,他眼眶发红,形如鬼魅,顺着为首弟子不可置信的恐怖神色,阴恻恻的说:“白尘的徒弟当然了不起,就凭你们也想霸凌我,没用的废物,有什么用呢?不服气你就去死啊。”
不曾想一个十岁的孩子能这么狠,他们只是找事,并不是要找死。
“你想干什么?残杀同门就算你是白尘的徒弟,按照山归第一百零一条,废尽修为、赶出山门,自身自灭。”
“呵呵呵呵呵呵呵…”图枭冷冷的笑着,他可没打算杀了他们。
“是你们找上门了,成群结伙,会触犯山门规矩的是谁?如果我死了,这句话正是要对你们放的。”
话语间,地上的人瞳孔一震。
图枭压抑不住的大口吐出鲜血,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鲜红。
就知道好好活着很难,白尘不在就更难了,能不能把他变成一个挂件,怪在白尘身上就好了。
地上的人见眼前此景,大惊失色,脸上还余温刚喷出的血迹,事情竟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场面,他们不过是敲打敲打人,结局就算被西尊所知道,也不过是山门切磋,下手没了轻重。
恒尘仙尊就一个徒弟,怎么死也不会神不知鬼不觉,他们怎么瞒得住。
他不能死。
八人此时默契十足,去护着刚刚要教训之人,以自身为肉垫,接住了跪地倒下的人。
“怎么办?把他丢下山去。”
“他还有口气,你是想没气吗?先告诉师尊,你们俩别告诉,则尊的脾气我们都得完蛋。”
寒风瑟瑟,卷起满地冰屑,胜负己分,却无人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