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致命诱饵
流云宗主峰的丹房外,月华如霜。苏灿伏在三丈外的飞檐上,指尖捏碎第二枚窃听符。推演灵根在识海展开三百六十度预警,将丹房内长老们的对话拆解成流动的光纹:"假丹己按计划替换...""那杂役若真能闯入,倒可试试他的斤两..."
他悄然揭开屋瓦,目光落在丹房中央的玉匣上。匣盖缝隙透出的丹光看似驳杂,实则是用萤石粉伪造的假象。当值弟子正对着铜炉打盹,炉中飘出的檀香混着微量迷魂散——这与他三日前在执事房偷看到的守备记录分毫不差。
"动手!"暗处突然传来低喝。二十余名考生如黑影般扑向丹房,苏灿混在人群中,故意在门槛处"不慎"摔倒。当众人争夺假丹的混战爆发时,他己用锈蚀铁链勾住房梁,倒挂着贴近真正的丹柜。指尖触到柜底暗格的瞬间,推演灵根骤然示警:柜内机关布满噬灵虫!
"不好!丹是假的!"不知谁喊了一声,混战瞬间演变成溃败。苏灿趁乱甩出三枚淬毒铁钉,精准钉入机关枢纽,却在打开暗格的刹那瞳孔骤缩——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块刻着血祭大阵图腾的令牌。
"拿下他!"掌门的声音裹挟着灵力砸落,苏灿反手将令牌揣入怀中,铁链如毒蛇般缠住追来的长老手腕。当他被数十道灵力网困在中央时,突然咳出大口黑血——那是他今早用《蚀骨诀》强行催发的魔化征兆。
"看!他灵根魔化了!"人群中爆发出惊呼。苏灿在灵力网收紧的瞬间,将令牌悄悄塞给身旁被震飞的青璃,同时用口型说出:"血煞宗..."这三个字成功吸引了执法弟子的注意,给青璃创造了脱身的空隙。
地牢的潮气渗入骨髓时,苏灿终于睁开眼。推演灵根在剧痛中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清晰度:三日后,青璃会带着令牌闯刑堂,而掌门早己布下杀局。他抚摸着腕上的铁链,忽然低笑出声——这场被设计的"落网",本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深夜,刑堂的铜灯突然爆响。苏灿看着青璃破窗而入,她身后跟着的竟是血煞宗的长老。当两派高手在刑堂混战,他趁机用藏在齿间的毒粉腐蚀锁铐。在青璃与掌门对峙的刹那,他甩出铁链缠住掌门腰间的玉佩——那正是启动血祭大阵的关键信物。
"你算计我?"青璃的剑尖颤抖着指向他。苏灿扯下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蔓延的魔化纹路:"不然你以为,区区杂役如何活到现在?"他的声音混着血沫,却带着奇异的蛊惑力,"想知道你父亲当年为何被诬陷?想知道血祭大阵的真相?跟我走。"
当血煞宗的援军攻破山门,苏灿拉着青璃消失在密道。身后传来掌门暴怒的咆哮,而他掌心的令牌正与青璃的玉佩产生共鸣。推演灵根勾勒出密道尽头的景象:那里有个铺满阵图的石室,中央悬浮的水晶棺里,沉睡着一个与他容貌七分相似的少年。
"这是...我父亲的密室?"青璃的声音带着颤抖。苏灿没有回答,只是将令牌嵌入石壁。当阵图亮起血色光芒,他看着水晶棺中少年手腕上的推演灵根印记,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原来从踏入流云宗的第一步起,他就落入了另一个更庞大的棋局。而现在,是时候拿起属于自己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