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试炼
流云宗的演武场上,烈日将青石烤得发烫。苏灿站在"夺宝试炼"的百名外门弟子之间,掌心的汗浸湿了藏在袖中的锈蚀铁链。远处高台之上,青璃倚着白玉栏杆,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那抹光,此刻正映照着他昨夜在禁地地图上标记的红点。
"试炼规则不变!"执事长老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响彻全场,"三日后子时,带着玉牌抵达终南山巅者,可获得进入内门的资格。"话音未落,人群中己爆发出压抑的骚动。苏灿注意到左侧十步外,三名弟子交换了个阴鸷的眼神,他们腰间统一系着的黑绳,正是林霜死忠的标记。
当第一声号角响起,苏灿故意落后半步。推演灵根在识海泛起涟漪,他精准避开前方突然爆开的迷魂烟,却在转身时撞上一名踉跄的少女。对方怀中的木牌跌落,苏灿弯腰去捡的瞬间,瞥见她脖颈处与青璃相似的胎记。
"谢...谢谢!"少女慌乱地接过木牌,清秀的脸上还沾着晨露,"我叫小棠,我们可以...一起走吗?"她天真的目光扫过苏灿补丁摞补丁的外门服饰,显然将他认成了同病相怜的弱者。
苏灿垂眸掩住眼底冷意,喉间溢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可是前方..."他话未说完,三道黑影从树梢跃下。黑绳弟子狞笑举剑:"杂役也配拿玉牌?"寒光刺来时,苏灿突然拽着小棠滚向右侧——那里正是他今早布置的陷阱,锈蚀的铁链混在枯叶下,淬毒的倒刺泛着幽幽蓝光。
惨叫声中,为首的弟子被铁链缠住脚踝,整个人倒栽进陷阱。苏灿趁机夺过对方腰间玉牌,铁链如毒蛇般缠住另外两人手腕。当他将铁钉没入第二人咽喉时,刻意让温热的血溅在小棠脸上。少女惊恐的尖叫,恰好掩盖了他在尸体怀中摸索到的半块禁地钥匙碎片。
"别...别看。"苏灿捂住小棠眼睛,掌心却在她后背悄悄注入一丝魔虫的气息。这种来自血镇的蛊虫,能在五日后引发全身溃烂。他温柔的声音带着蛊惑:"跟着我,我会保护你。"
夜幕降临时,两人在溪边暂歇。小棠捧水的手还在发抖,苏灿却盯着她发间晃动的银簪——那上面的云纹,竟与青璃玉佩的纹路出自同一工匠之手。推演灵根疯狂预警的瞬间,他猛地将小棠扑倒在地,三支透骨钉擦着头顶钉入树干。
"青璃的野种,纳命来!"十余名黑衣修士从阴影中现身,为首者腰间的玉牌刻着血煞宗徽记。苏灿瞳孔微缩,瞬间将小棠挡在身后。铁链挥出时,他故意露出左肩破绽,任由对方剑锋划开皮肉——血腥味弥漫的刹那,他趁机将魔虫气息注入伤口,反向感染了攻击者。
混战中,苏灿突然听见小棠凄厉的哭喊。回头望去,竟见她被一名修士扼住咽喉,而那人手中匕首,正对着她腹部微微隆起的弧度。推演灵根在剧痛中展现出从未有过的清晰画面:三天后,小棠会在终南山巅掏出藏在襁褓里的完整禁地钥匙。
"住手!"苏灿弃了对手,铁链如闪电般缠住匕首。当他扣住修士手腕时,故意让对方看到自己染血的掌心——那里,《蚀骨诀》的暗红纹路正在疯狂蔓延。趁对方分神的刹那,他反手拧断其脖颈,却在转身时被小棠复杂的眼神撞个正着。
"你早就知道..."少女后退半步,泪珠混着血渍滑落,"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青璃玉佩一模一样的胎记,"我是青璃失散多年的妹妹,而你,不过是个比血煞宗更可怕的恶鬼!"
苏灿的铁链悬在半空。远处传来的钟声惊起寒鸦,他望着小棠转身消失在夜色中,缓缓握紧掌心的钥匙碎片。推演灵根己为他勾勒出下一个局:当小棠带着秘密找到青璃,便是他获取完整地图,真正踏入禁地的时刻。
月光爬上他染血的侧脸,苏灿将铁链重新缠在腰间,朝着终南山的方向走去。林霜的储物袋在怀中微微发烫,里面那半张地图的边角,此刻正沾着小棠的血——这是他暗网中,最关键的一根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