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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玄甲军闯入太子书房的消息传来时，寿宴上的空气几乎凝固。燕临手中的佩剑“当啷”坠地，望着霍沉舟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愤怒：“你、你这是谋逆！”
“谋逆的是谁，很快便知。”霍沉舟神色冷峻，余光却不着痕迹地扫向人群中镇定自若的姜晚柠。她垂眸掩住眼底的快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霍沉舟所赠的毒簪——那冰冷的触感，恰似她此刻翻涌的杀意。
半个时辰后，玄甲军统领捧着檀木匣踏入大殿。匣中静静躺着半块虎符，与燕临平日佩戴的纹饰全然不同，底部还刻着西北藩王的暗纹。淑妃倚在榻上轻笑出声：“太子殿下这是要效仿先祖，逼宫篡位？”
“不可能！”燕临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案几，“这虎符定是霍沉舟栽赃！父皇，儿臣冤枉！”
皇帝的脸色阴沉如雷，猛地将奏折砸在地上：“来人！将太子押入天牢，彻查此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侍卫们如狼似虎地扑向燕临。混乱中，苏若雪突然尖叫着扑向姜晚柠：“都是你！一定是你和霍沉舟串通！”
姜晚柠侧身避开，袖中银针飞射而出。苏若雪痛呼一声，手腕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妹妹这是何意？”她语调轻柔，眼中却淬着毒，“难道妹妹也与谋逆之事有关？”
苏若雪脸色煞白，还欲争辩，却被侍卫强行拖走。姜晚柠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要亲眼看着这些人，为前世的罪孽付出代价。
......
深夜，镇北王府。姜晚柠被传唤至书房时，霍沉舟正对着满墙的军事地图沉思。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悬挂的玄铁剑上，仿佛一道未愈的伤口。
“坐。”他头也不回，指了指案前的椅子，“今日在大殿上，那银针用得不错。”
姜晚柠落座，目光扫过桌上的密函——是关于父亲与西北藩王往来的书信。“多谢战王夸奖。”她顿了顿，“不过我总觉得，此事太过顺利。燕临如此谨慎之人，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霍沉舟终于转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姜姑娘的确聪慧。”他走到她面前，弯腰撑住桌案，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燕临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幕后之人......”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还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姜晚柠心跳漏了一拍，却强作镇定：“战王的意思是？”
“西北军叛乱是假，但有人暗中调动了京城守备军。”霍沉舟松开手，将一卷图纸推到她面前，“明日你随淑妃入宫，想办法拿到这份兵防图。”
图纸上，京城布防的薄弱之处被红笔圈出。姜晚柠瞳孔微缩：“难道是......”
“不错。”霍沉舟颔首，“你的好父亲，正在策划一场更大的阴谋。他想借着燕临倒台的机会，扶持苏若雪成为新的棋子，掌控朝堂。”他的声音愈发冰冷，“而你，就是他们最大的阻碍。”
姜晚柠攥紧图纸，指甲在宣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前世父亲亲手将她送进牢狱，如今又想故技重施？“战王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得逞。”她抬起头，眼中闪过决绝，“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苏若雪生不如死。”姜晚柠一字一顿，“她害我家破人亡，我要她尝遍世间最痛苦的刑罚。”
霍沉舟凝视着她片刻，突然轻笑出声：“好。”他伸手抚过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不仅会让她生不如死，还会帮你彻底扳倒姜家。”
......
第二日，姜晚柠随淑妃踏入御书房。皇帝卧病在床，由淑妃代为批阅奏折。她目光扫过案头的兵防图，心跳陡然加快。就在她准备找机会下手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淑妃娘娘，姜大人求见。”
姜晚柠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父亲来了！她下意识想要躲起来，却被淑妃一把拉住：“怕什么？”淑妃勾唇冷笑，“正好让他看看，你现在是谁的人。”
门被推开，姜父身着官服踏入，看见姜晚柠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姜大人这是何意？”淑妃倚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护甲，“令爱如今是本宫的贴身女官，自然要随侍左右。”她突然将奏折甩在地上，“倒是姜大人，昨夜为何擅自调动城西守备军？”
姜父脸色骤变，却很快镇定下来：“娘娘误会了，下官是为了京城安危......”
“是吗？”姜晚柠突然开口，从袖中取出一卷密函，“那父亲看看这个，与西北藩王的往来书信，不知作何解释？”
殿内瞬间死寂。姜父望着女儿手中的密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竟敢背叛家族！”
“背叛？”姜晚柠冷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父亲可还记得，前世你是如何将我送进天牢的？”她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这一世，该还债了。”
姜父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你、你说什么胡话......”
“够了！”淑妃猛地起身，“来人！将姜大人拿下！”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侍卫们一拥而上。姜晚柠望着父亲被拖走的背影，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复仇的路还很长，而她与霍沉舟之间，又该何去何从？
走出御书房时，她在回廊遇见了等候己久的霍沉舟。他递来一方帕子，替她擦去额角的冷汗：“做得不错。”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不过别松懈，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姜晚柠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己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霍沉舟设下的局。而她心甘情愿，因为只有在这场局中，她才能实现复仇的心愿。至于未来会如何，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