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你拿着弦华剑做什么?”
千代缘一开口,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尴尬的笑了笑:“嘿嘿……姐姐我就好奇嘛~”
千代缘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天色不晚了,准备歇下吧。”
千代缘的反应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的视线落在千代缘的额头,她的眉心有一个很小的红点。
应该是刚才她晕倒后被抱住的时候扎的。
她现在很庆幸,幸亏那物给她下了忘忆咒。
应双窃笑的模样落在千代缘眼里有别的意味。
“好吧,那我走啦,姐姐明天见!”
“嗯,明天见。”
应双走后,千代缘拿起弦华剑,剑刃倒映出她的脸。
千代缘只是淡淡一瞥,天罡符便自燃成灰。
她抬手,抹去了额上的红点。
另一边,随着天罡符的消失,她眼前的影象也随之消失。
“铃儿,还是这么聪明。”
应双出门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门外也贴了一张天罡符。
千代缘察觉到了什么,看向门外。
一夜无眠。
梳好发髻,千代缘往唇上抹着胭脂。
敲门声响起:“姐姐,你醒了吗?”
“进来吧双双。”
应双献宝似的将一个步摇双手奉上:“姐姐大人,这是我的心意,烦请收下~”
上面点缀的极品灵石熠熠生辉。
“水系极品灵石?”
“嗯嗯!”
“你从哪弄来的?这可是有价无市的。”
应双双手环胸,骄傲的抬头,像只开屏的孔雀:“嘿嘿,姐姐喜欢的东西,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给你拿来!”
她说话的语气加上动作让千代缘忍不住发笑:“噗,我们双双真的很厉害呢。”
应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当然!”
可今日她的衣服是红色的,搭配这个不好看,便放进储物袋中了。
两人上街采买,随便想了解一下燕国民风,可恰巧遇上了一番好戏。
“祝家必须给我个交代!”
“诸位今日在此评评理,看这祝家做的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一个穿着华贵长相普通的男子正在祝府门前闹事。
“我同祝家大小姐两情相悦,早己私相授受,到了谈婚论嫁之时,这祝家家主答应了要将长女嫁给我,我聘礼己下,婚书也己各执一本,昨日我武器诸位也略有耳闻,可洞房花烛时我才发现,那居然只是祝家一位不起眼的庶女!嫡庶有别,若祝家当时便拒绝我的求娶那我也无话可说,你既答应了,怎可出尔反尔!”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千代缘观望着,觉得此刻不是出头的时机。
只见一位穿着素雅,脸上却有些苍白的女子被丫鬟扶了出来,那女子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气势却不弱。
“贺二少爷休要胡言乱语,当日你来求娶祝家女,报出来的小名亦是繁儿,也就是我们祝府的三小姐祝玉,是你未曾说清楚,怎的今日怪上我们祝府了?”
贺二看着眼前的病弱美人说话有些结巴,却依然在争辩。
“就算我说错了,当时你也是在场的,你为何不解释清楚!繁儿,你怎可以弃我于不顾,让我娶别的女人!”
美人眉头一皱,声音也大了些:“我从未同你私相授受!”
说完她又突然低头开始咳嗽起来。
这副模样,吵架怕是要输的。
“你是不是因为我的家世不如祝府显赫,便不愿嫁我了!当初我曾问你,你可是说愿意嫁给我的!祝逢时,你负我!”
美人急的泪都要出来了,却咳得停不下来。
“且慢!”千代缘走过人群站在了贺二面前。
祝逢时抬眼看她,只看见一个恣意的背影。
“听你所言,你们该是书信传情,刚才从你口中得知,这姑娘的名字为祝逢时,而你却一首唤她繁儿,我有一问,你同和你传信的聊话时,可曾问过她姓名?你如何确定同你私相授受的是逢时姑娘?”
贺二急道:“我同小厮传信时说的便是祝府大小姐,怎么可能错。”
“哎。”千代缘伸出手掌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那么诸位!我有一问,我想问这位兄弟,你又如何确定小厮知道谁是大小姐?如何确定未曾送错?”
“我还要问一事,你们同一位男子或者女子互传书信,都用私相授受西个字了,为何不曾见过一面?”
千代缘看向贺二:“你说求娶之日逢时姑娘在场,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被求娶的姑娘不能露面一事?你竟浑然不觉?”
周围的百姓惯会见风使舵,听千代缘说的不无道理,又纷纷议论起来贺二了。
“是她说闺阁女子声誉最重要,求娶她后才能相见,你们是强词夺理!”
千代缘面色不善:“强词夺理?我看强词夺理的是你吧!双双!”
千代缘转身看向祝逢时,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应双拿出一张风灵符。
“姐姐说的话句句占理,如果好好说话你听不懂,那便休要怪我。”
没过一会贺二就被打晕了过去,应双拍了拍手:“搞定。”
应双和千代缘对视一眼就打算撤了。祝逢时看她要走,有些急切。
“少侠留步!”
千代缘转身便看见一个春风般温暖的笑,一时竟被迷了心智。
“少侠,小女有事相求,可否进府细聊?”
房内,祝逢时克制的咳嗽着:“今日之事多谢少侠相助,逢时无以为报,不知姑娘需要何物答谢?”
千代缘就纯看不得美人落泪,需要啥做答谢,总不能说你以后不落泪就是我最想要的谢礼吧?
“行走江湖,帮扶弱小是我们修仙者应该做的。”
“小女感激万分,可还有一事,想求少侠相助。”
“何事?”
祝逢时刚要开口,便被打断了。
“小姐,该喝药了。”
说完也不管祝逢时反应,一人快步走上前来将药放置在祝逢时手中。
祝逢时尴尬一笑,将药一饮而尽。
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抱歉少侠,药味或许难闻了些。”
“无碍,你继续说。”
祝逢时犹豫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女。
“你想如何?”
祝逢时咳了几声:“我想去贺府接三妹回来,你也看见了,祝府无人护我也没人会在意我的想法,我的父兄镇守边关,我的母亲严厉且古板,这件事有损祝府声誉,如果她要掺和,那必然是打圆场,将错就错的,可我不想妹妹受苦,今日你们也看见了,贺家二少并非良配,他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是祝家嫡女,只是祝家的扶持。”
应双一拍桌子:“这个山鸡男!我今天真是打轻了!”
对比应双的义愤填膺,千代缘冷静很多,她轻轻抿了一口茶。
“祝小姐。”
千代缘浅浅一笑:“既有事相求,又为何往茶里下失魂散?”
祝逢时面露疑惑:“不知少侠这是何意?”
千代缘警惕的看着祝逢时:“你究竟,是什么人。”
祝逢时冷哼一声:“我是什么人,不重要。”
她拿出一张新的手帕。
柔弱的眼神落在千代缘身上:“我想少侠你定不会伤我的,对么。”
“是吗?”茶杯掉落在地,茶水撒了一地:“双双。”
应双化出一张引雷符,眼看着就要贴在祝逢时的身上。
祝逢时手帕轻掩着唇,叹了一口气。
“江好,你又着急了。”
一把写满符咒的油纸伞挡在祝逢时身前,符纸贴在伞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应双站在千代缘身后:“这张符我画错了一笔,只是一张废符哦。”
伞的主人没有露面,但是伞出来的方向千代缘看得真切。
“祀咒伞,逢时姑娘,看来你身后之人,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