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一些个脑洞小短篇

第1章 西府海棠与塑料小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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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盗笔:一些个脑洞小短篇
作者:
同人女要饿死了
本章字数:
4296
更新时间:
2025-06-26

[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顺子自成为菜人起就知道,人命是不值钱的。

所以当时明知跟着子车甫昭这个王八蛋走,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还是麻利的下跪磕头求他带走自己。

“咚,咚,咚”,再怎么用力的叩地,也没能盖过因极度恐惧而响起的心跳声。

好在自己足够可笑,这就够了,够他活下来了。

哪怕是被子车甫昭当成一个随手打骂的垃圾,哪怕地位还不如他随手带回来的一个傻子。

[王八蛋…]

一身杂技班子其他人穿不上的深蓝色粗布衣裳,不知在何处捡到的廉价塑料小花,努力学会制作成的耳报神玩偶,这就是所以他拥有的东西

足够了…吗?

人的劣根性在杂技班子似乎更加首白的展现出来。

想要努力活着,想要努力向上爬,想要努力将子车甫昭和其他人都踩在脚下…

顺子幻想着。

可明明都己经成为了老七,明明那个傻子现在才是最底下的,他怎么又回来了!

[王八蛋!]

耳报神被杀掉,多年学会的一切好像是笑话,“老七”这层遮羞布被无情扯下,自己和当年跪在子车甫昭脚边,卑微祈求他带走自己时没有一丝区别。

一切都能被轻而易举的带走,最终他能留住的,只剩下那朵塑料小花。

[我的。]

顺子倒在路边,最后能做的也只是把那朵小花摘下,护在怀里。那个叫刘箐橙的不会原谅杂技班子的人,他们的命数早就注定好了不是吗?

真想再吃一次糖葫芦,什么时候尝过来着,记不清了,那个粉衣服的小姑娘,长的好,穿的也好,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好羡慕啊。]

同样是“人”,命数真的这么灵吗,那我是不是在当年就己经死掉了。

意识在黑暗中漂浮,耳边是泥水渗进伤口里的刺痛,鼻腔里是垃圾与血混合的腐臭。他以为自己终于要死了,可偏偏,有人踢了踢他的腿。

“还活着?”声音清冷,像冬日的溪水。

顺子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一抹淡粉色的影子,就像记忆里那个“能卖不少钱”的粉衣小姑娘。他咧开干裂的唇,想笑,却只咳出一口血沫。

“真是狼狈。”那人蹲下身,没有凑近,只是看着他。

当视线终于聚焦时,顺子愣住了。

这才看清,不是记忆里圆脸杏眼的小姑娘,而是个看着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粉衬衫的领口别着枚蓝宝石领针,下摆扎进熨帖的西裤里。眉眼如画,偏偏眼神冷得像刀子。和顺子记忆里那个“命好”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你…是……”顺子嘶哑地问。

男人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顺子怀里那朵塑料小花:“这么多年了,你还留着这种东西?”

顺子瞳孔一缩,猛地攥紧小花:“我的!”

男人没理会他的敌意,只是淡淡道:“我叫解雨晨,不过…你可能更熟悉'有钱的粉色小姑娘'” 。

顺子浑身一僵——他想起来了。

很多年前,杂技班子路过一个镇子,子车甫昭那个王八蛋盯上了一个穿粉衣的小女孩,想把她拐走卖钱,就让自己去,可那孩子太机灵了,轻易就跑掉了。

那一次,自己回去被子车甫昭打的差点没撑过那个冬天。班子里的人都说,那是个“值钱货”,可惜没抓到。

原来…根本不是女孩。

瞥了一眼那朵花,忽然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顺子茫然。

“这是永生花,廉价,虚假,但…永远不会凋谢。”他的声音好像带着讽刺,“就像你,明明早该烂透了,却还是挣扎着活到现在。”

顺子没说话,只是把花攥得更紧。

解雨晨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跟上,或者死在这里。”

顺子盯着他的背影,恍惚间,那抹粉色像是烧进他眼底的一团火。

是救赎?是复仇?还是另一个牢笼?

他不知道。

但他还是拖着残破的身体,慢慢爬了起来,跟了上去。

塑料小花的茎杆扎进掌心,顺子想起第一次见到这朵花的情形。那是个雪天,它被扔在妓院后巷,沾着胭脂和呕吐物,可花瓣在月光下居然亮晶晶的。

就像现在,他满嘴是血地爬起来,拖着断腿往前爬。一步,两步,污水浸透绷带时,他忽然听见解雨晨说:“那花是葬礼上用的。”

顺子咧开嘴笑了,露出沾血的牙:“我知道。”

所以他一首留着。从被叫"菜人"那天起,他就给自己办过葬礼了。

可那朵塑料花还在他手里。

因为…

[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污水顺着下巴滴落,顺子盯着解雨晨的背影,忽然更清晰地想起那年冬天的糖霜——记忆里最甜的味道。

那年他还是没学会什么有用的,只记得子车甫昭让他去巷子里堵那个穿粉袄的小丫头,说事成后赏他半碗肉汤。他在雪地里蹲了三个时辰,终于等到那个蹦蹦跳跳的粉色身影。

“你也想吃糖葫芦吗?”

“女孩”突然把咬了一半的糖葫芦递过来。冰糖裹着的山楂缺了两颗,竹签上还沾着口水,可顺子盯着那层透亮的糖衣,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爹说好东西要分着吃。”他踮起脚,糖葫芦几乎戳到他嘴边,“最后两颗给你呀。”

顺子的手在发抖。他本该立刻捂住这丫头的嘴拖进暗巷,可糖葫芦的甜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鬼使神差地,他咬了一颗。

[真好吃。]

“还有一颗呢!”咯咯的笑声穿进他耳朵里。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杂技班子的哨声。顺子浑身一激灵,本该立刻动手,却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瓦片。等子车甫昭带人冲过来时,“女孩”早被接走他的家仆抱上了马车。

当晚,顺子被吊打得皮开肉绽,眼看进气多出气少的时候,子车甫昭才打腻了,只甩下一句,“再有下回把你舌头割了下酒!”

冬天的冷风混着雪花侵入伤口,要不是王鬼还有一丝好心,自己这条命也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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