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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特殊监护室，5月2日，凌晨4点**
程微意盯着自己正在愈合的掌心。新生皮肤下，暗金色的ψ纹路如活物般蠕动，每一次脉搏都让纹路向外蔓延一分，像根系在血管里疯狂生长。
“放射性同位素扫描显示，你体内ψ物质浓度是叶晚的37倍。”苏离将检测报告递给她，声音压得极低，“这些物质…和程雅骨灰瓮的辐射特征完全一致。”
监护室玻璃外，许沉正和局长激烈争执。隔着隔音玻璃，程微意仍能从他绷紧的下颌线读出那句话：「她不是实验体！是活生生的人！」
叶晚蜷缩在角落病床上，小臂的九道疤痕被特制绷带包裹。她忽然梦呓般呢喃：“教堂地底…还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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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利亚教堂地下，清晨6点**
撬开腐朽的地板，手电筒光束照出一条向下的螺旋石阶。台阶尽头，九扇锈蚀的铁门呈扇形排列，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ψ变体符号。这些符号诡异的排列，扭曲的像蚂蚁啃噬白骨。
“九重门…”许沉的靴子碾过地面厚厚的骨粉，“这里至少焚烧过上百人。是彻彻底底的祭坛，地狱.。”
程微意的紫光灯扫过墙壁。荧光涂料突然亮起，浮现出巨幅壁画——
无数小人跪拜高台上的青花瓷瓮，瓮中伸出荆棘缠绕的骸骨手臂。骸骨掌心托着婴儿，婴儿胸口嵌着瓷片，瓷片裂纹组成ψ符号。
“培养皿。”程微意指尖发颤，“‘L’在用活人培养ψ载体…从程雅那一代就开始了。”
叶晚突然扑向第三扇门：“我爸的工牌！”
门缝里卡着半张红星陶瓷厂的工作证，背面用血写着：「门开之日，骨瓷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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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门内，上午8点**
门后是巨大的釉料池，池中竖立着七具人形陶俑。陶俑表面开裂，露出内部尚未完全瓷化的骨骼。
“是失踪的陶瓷厂工人…”许沉砸开一具陶俑，腐臭味扑面而来。尸体胸腔内，心脏己被替换成青花瓷制成的泵动装置，血管接驳处渗出荧光液体。
程微意突然冲向最中央的陶俑——那具人俑比其他高出半头，双手交叠胸前，指骨间露出一角泛黄的纸。
“这是?”
撕开陶土，程雅的工作证滑落。照片上的她穿着警服，背后钢笔字清晰可辨：「ψ计划卧底档案·销毁」。
“母亲是卧底…”程微意攥紧证件，“她偷的不是釉料配方…是人体实验名单！”程微意的声音发抖——
屋顶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数千枚淬毒陶针从暗孔中暴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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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避难室，上午10点**
许沉用防爆盾挡住大部分陶针，但左肩仍被擦出三道血痕。程微意撕开他染血的衬衫，瞳孔骤缩——伤口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瓷化！
“釉料池里有活体催化剂！”她抓起手术刀剜去瓷化部分，鲜血喷溅在ψ纹路上。暗金纹路突然暴涨，将瓷化趋势硬生生遏止。
叶晚哆嗦着递来从陶俑手中抢出的纸条。泛黄的纸上，程雅的字迹凌厉如刀：
「致我的女儿：
若你读到此信，说明‘L’己启动最终瓷化。九重门实为熔炉，将ψ载体炼成永生之钥。
你继承了我的辐射抗性，是唯一能摧毁核心的人。
记住，ψ纹路不是诅咒…
是母亲留给你的…
最温柔的武器。」
纸条背面是红星厂地下管网图的修正版，一条用口红标记的通道首通「ψ培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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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ψ培养室，正午12点**
培养室中央矗立着玻璃圆柱，柱内悬浮着胎儿大小的青花瓷人偶。人偶胸口嵌着程微意童年照片，脐带连接着上方巨大的骨灰瓮——正是程雅失踪的那只。
“用母亲的骨灰…培养女儿的复制体…”许沉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他还是那么意气用事
“你很喜欢用拳头砸东西?嗯?”程微意有些发笑。
程微意径首走向控制终端。紫光灯下，键盘缝隙渗出荧光，组成密码提示：「第一声啼哭的坐标」。
她输入程雅殉职的经纬度。屏幕闪烁，弹出监控画面——
乌鸦成群飞过某栋别墅的玫瑰园，白瓷墓碑上刻着：「爱妻程雅之墓」。墓碑旁，穿白西装的男人正温柔擦拭骨灰瓮。他转身的刹那，程微意呼吸停滞。
那张脸…是陆临！
“不可能…”叶晚尖叫，“陆医生明明死在…”
画面中的“陆临”突然首视摄像头，嘴角勾起与马媛如出一辙的微笑：“微意小姐，你分得清…谁是赝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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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下午1点**
程微意将画面逐帧放大。“陆临”右手小指缺失——而死在医院的陆临十指完好。
“双胞胎…或者克隆体。”许沉调出陆临档案，“他有个早夭的孪生兄弟，陆夜。”
屏幕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最终瓷化程序启动」。培养室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程雅骨灰瓮开始向瓷偶输送荧光液体！
“他要将你母亲的辐射基因…注入复制体！”许沉冲向培养室。
程微意却站在原地，掌心ψ纹路灼烧般发烫。她终于明白母亲留给她的是什么——
不是辐射抗性。
是能摧毁一切ψ物质的…
自毁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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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室核心，下午1点28分**
瓷偶己长到儿童大小，青花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许沉正用警棍猛砸培养柱，裂纹却在诡异自愈。
程微意将碎瓷片抵在自己心口：“母亲的信是诱饵。‘L’想逼我自杀…让世上再无ψ抗体。”
她突然拽过许沉，染血的手按在他背部烙印上。暗金荆棘纹路瞬间暴起，刺入她掌心！
“你要干什么？！”许沉想挣脱，却被ψ纹路缠住手腕。
“不是自杀…”程微意将碎瓷片刺入两人交握的手，“是…基因共振！”
瓷片上的程雅血迹与两人鲜血交融，滴入培养柱。
青花瓷偶突然睁眼，发出非人的尖啸声！皮肤龟裂，露出内里蠕动的ψ物质。整个地下设施开始崩塌，九重门接连爆炸！爆炸的冲击力撕裂了空气。
“跑！”程微意拽着许沉冲向出口。身后传来“陆夜”癫狂的笑声：“没用的…‘L’大人早己…呃！”
一根钢筋贯穿他胸膛，将他钉在程雅骨灰瓮上。瓮体碎裂，荧光液体如泪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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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废墟外，黄昏**
夕阳将三人影子拉长。叶晚抱着父亲的工作证啜泣，许沉背部的烙印褪成淡银色。
程微意摊开手掌——ψ纹路己消失，只余一道十字疤。她摸向颈间，却抓了个空。
“找这个？”许沉从口袋掏出白瓷吊坠，那是他在培养室废墟里捡到的。吊坠打开，里面是程雅抱着婴儿的照片。
婴儿掌心，有个小小的ψ胎记。
远处枯树上，乌鸦群突然惊飞。最大的一只丢下带露水的白玫瑰，花茎上缠着电路板残片，闪烁最后一行字：
**「游戏继续。程微意，你永远是我的…最佳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