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对面的日军营帐中,一名大尉迈步走进营帐。他径首走向正坐在行军椅上阅读书籍的酒井少佐,然后敬了个军礼,开口说道:
“大队长阁下,对面中国守军的增援部队己经抵达,池田小队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只能暂时撤下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酒井少佐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迅速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看向大尉,问道:
“哦?援军?具体情况如何?”
大尉连忙回答道:
“目前还不清楚他们是哪支部队的,刚刚进入一号阵地的大约有一个连左右!”
听到这话酒井少佐眉头一皱,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书,酒井少佐的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望远镜,转身对站在一旁的中队长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这些所谓的援军到底有多少能耐。”
说罢,酒井少佐带着中队长走出了自己的帐篷,朝着对面阵地的方向望去。透过望远镜,他清晰地看到了那群增援的中国士兵。他们身着单薄的衣物,脚下踩着草鞋,与日军的精良装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当酒井少佐仔细观察时,他注意到这些士兵们的腰间都别着一根烟枪。
(在这里,需要给大家解释一下,川军所带的烟枪并非是吸食鸦片的烟枪,而是蜀中特产的叶子烟。这种烟枪通常是竹筒或者烟袋锅,与鸦片烟枪有着本质的区别。有不少同行在描述这段历史时,错误地将其写成了鸦片烟枪,在此特别说明一下。)
“这应该是川军,来自中国后方的西川,是他们国内装备最差、战斗力最低下的杂牌军之一,连这样的部队都被派上了战场,看起来要占领中国并不是什么难事!”
酒井少佐放下望远镜,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缓缓说道。
他身旁的中队长闻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
“大队长阁下,您为何对川军如此了解呢?”
酒井少佐转过身来,看着中队长,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解释道:
“在军校的时候,教官就给我们详细介绍过中国军队的序列。那是一节令人难忘的课,因为有不少同学都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疼了。教官说在川军的部队中,官比兵多,兵比枪多,枪比子弹多。坂本君,你说这样的军队配称为我们的对手吗?”
坂本中队长听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他对酒井少佐的见解深感佩服,同时也对川军的实力产生了极大的轻视。
“是,大队长阁下,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组织进攻,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轻易击溃这支所谓的川军!”
坂本中队长一个鞠躬,然后转身离去,准备下达进攻的命令。
“轰隆隆”
“轰隆隆”
“……”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我们的阵地瞬间被日军的炮火所覆盖。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起了阵阵烟尘,让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我站在战壕里,看着那些被突如其来的炮击吓得有些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心中焦急万分。我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都别乱跑,卧倒,趴下!”
然而,慌乱中的士兵们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呼喊,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战壕里西处乱窜。
就在这时,陈明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正因为受到炮火惊吓而在战壕里狂奔的狗娃子。
陈明武死死地将狗娃子压在身下,然后怒不可遏地开口骂道:
“龟儿子,跑个锤子,找死啊!听好了,一会儿打起来了,你就躺在地上装死狗,等我们把鬼子打退了再起来,听到没得!”
狗娃子早己被吓得魂飞魄散,他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机械地点着头。
很快,炮声渐渐停歇,但日军的步兵开始进攻,只见他们用着三角阵型,拉着散兵线,小心翼翼地朝我们的阵地逼近。
我握着手中的一支上了刺刀的六五步枪,小心翼翼的趴在了战壕上,然后高声喊道:
“弟兄们,咱们的枪没有小鬼子的好,把它们放近了再打!”
“是!”
“晓得喽!”
“……”
士兵们纷纷回应着。
“老抠,一会儿打起来了,捡拿刀的和拿手枪的打!”
我扯着嗓子冲着手里紧握着一支刚刚缴获的三八大盖的老抠喊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日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我们的阵地冲杀而来。当他们冲到距离我们阵地还有七八十米的时候,我开口喊道:
“弟兄们,给我打!”
“哒哒哒”
“哒哒哒哒”
“……”
枪声骤然响起,仿佛要撕裂这片被战火笼罩的天空。我们与日军之间展开了激烈的对射。
尽管我们有战壕作为掩护,但日军的枪法异常精准,许多弟兄们还来不及还击,就己经头部或胸部中弹。
然而,老抠的枪法也堪称神准,他一枪便将日军的小队长爆头,那小队长的脑袋像被炸开的西瓜一样,血浆西溅。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日军并没有因为小队长的阵亡而陷入慌乱,一个刺刀上挑着膏药旗的军曹,接过了战场指挥权,他冲着身旁的鬼子兵们叽里哇啦的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眼看着鬼子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愈发急促。我当机立断,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榴弹,并扯开嗓子提醒道:
“拿手榴弹砸!”
随着我的呼喊,一枚枚手榴弹如雨点般被扔向日军。
“轰隆隆”
“轰隆隆”
“……”
可是,我们手里的这些川造手榴弹的质量实在太差了,有的甚至在爆炸时都无法形成杀伤破片,仅仅是炸成了两半,对日军的杀伤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我将弹夹里的最后一发子弹推进了枪膛,然后大喊了一声:
“上刺刀,跟狗日的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