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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出自电影《邪不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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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着糖炒栗子和糖山楂，闲聊起来。
晓芙笑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是游戏黑洞，没想到你也是个游戏黑洞。”
杨逍也笑，提议道：“要不要比比看？”
她诧异：“比什么？”
他说：“比比看谁是真的游戏黑洞。”
晓芙捏着板栗壳，问道：“怎么比，这里又没有骰子。”
杨逍想了想，取出袋子里干净的竹签道：“换个游戏，猜牙签。”
这游戏晓芙之前和岳盈盈他们玩过。
一个人手里握着牙签，其他人猜数量，倘若场上无人猜中，那么便是握牙签的人赢；若是有人猜中了，那便是握牙签的人输。
一般来说，人多的时候玩，握着的牙签数量，不能大于场上人的两倍。
而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便设定了5及5以下的数字。
晓芙点了点头：“好啊，谁来猜？”
杨逍将竹签掰成短短的五根，握在手里把玩，挑了挑眉说：“你来猜。”
她问：“那输了怎么办？讲笑话吗？”
杨逍说：“讲笑话多没意思。”他想了想，“还是说真心话吧，没有题卡，那就赢的人随便出题。”
晓芙笑道：“行啊。”
她背过身去，等杨逍准备。
仰头是棵高大的乌桕树，其实这季节，看乌桕最是漂亮，天气好时，背景是一尘不染的蓝，而乌桕经霜染红，枝桠疯长，仰头望去，就像是天空的脉络。
可惜现在天黑，只有不算明亮的路灯，照出地面凋落的几片红红绿绿的菱状卵形叶子。
杨逍在身后轻声道：“好了。”
晓芙回头，望着他握成拳的手，随口报了个数字：“2。”
杨逍笑了笑，摊开掌心，两枚断签躺在他的掌中。
季晓芙愣住了，她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赢了。
杨逍说：“出题吧。”
晓芙感到为难，她其实有一肚子话想问他，却都觉得不合场景，最后只问道：“那就说说，你为什么要做个医生吧。”
杨逍说：“这和我的家庭环境有关，我家的书柜上多是医学类书籍，小时候看得多了，就知道我长大后是要做医生的，那时的想法简单，只想做个医生，像父母那样的外科医生也行，内科或者中医也可以。”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晓芙不由地追问：“那为什么选了口腔医学专业呢？”
杨逍看着她，慢慢道：“至于选择口腔医学，是高中时祖父过世那阵做的决定。我祖父过世前很瘦，因为常年累积下的口腔问题很严重，甚至影响到他的进食，长期摄入的营养不足，身体过分虚弱，导致他消化系统疾病。其实祖父也是个医生，但医者难自医，他自己也无能为力，他对我说‘口腔是全身健康的门户’，我不知为什么，就记下了这话，也因为这，选择了口腔医学。”
晓芙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他问：“出乎意料吗？”
她摇头道：“倒也没有，因为我没有什么预想的答案。”
停了停，她笑道：“你也算是医学世家了。”
杨逍轻轻点头：“算是吧，毕竟就连陆思然的父母都是医学生。”
晓芙说：“听说陆思然的妈妈好像是中医，那他爸爸是什么医生？”
杨逍忽地笑起来：“严格来说，他爸爸不算医生，他学的是动物医学。”
晓芙愣了愣：“啊？”
杨逍解释：“俗称兽医，不过，他不是宠物兽医，他主攻生物医药。”
晓芙长长地“哦”了一声，表示懂了。
杨逍戏谑地望着她：“季老师，你这己经不止一个问题了。”
季晓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追问了好几个问题，她尴尬一笑。
杨逍笑说：“既然这样，那下一把还是你来猜吧。”
晓芙讷讷地点头，任由他的安排。
于是，她再次背过身去，让杨逍准备。
第二把，她依旧报了个“2”。
这把还是她赢了。
晓芙拍手笑道：“看来杨医生要比我像游戏黑洞呢！”
杨逍好脾气地说：“愿赌服输，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晓芙想了想，说：“迄今为止，你最开心和最难过的事情是什么？”她这问题很刁钻，一下问了两个极端。
其实下午的时候，他也被问过类似的问题，问的是最近最开心的事是什么。
而“最近”与“迄今为止”却是不同的定义，一个跨度很短，一个是有生之年。
杨逍笑了一笑，无奈道：“你要是早半年问我这个问题，我还不一定能答得上来。”
晓芙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他温言道：“我对这些情绪定义一首没有什么概念，因为过去了的情绪很难被再次回忆调动起来。不过，几个月前因为工作原因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了读书时写的日记，回看那些日记里的文字，倒是可以找回一些情绪。”
“比如说，日记里写了，我参加奥数比赛时获了奖，那是最开心的事；再比如说，日记里写了，因为语文没考好，拖了分数名次，难过了三天。”
晓芙惊讶道：“你竟然写日记呀？”
他说：“高中毕业后没多久，就没再写过了。现在倒是很感谢十几岁的自己，记录下了生活中的那些事，可以让我的过去有迹可循，而这些我都己经忘了。”
她叹道：“我没有这样的好习惯，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他笑道：“其实日记也有弊端。”
“什么？”
“会让自己的真实想法有泄露的风险。”
晓芙眨了眨眼，反复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问道：“所以，你现在又开始重新写日记了吗？”
他摇了摇头：“比起记录，我倒是觉得计划与规划更加重要，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么——‘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晓芙扑哧一笑。
还未笑完，杨逍又道：“季老师又犯规了。”
她失笑：“啊？”
“你又多问了好几个问题。”
晓芙表示不忿：“分明是你勾着我说话提问。”
杨逍挑了挑眉，表示因她犯规，所以下一局还是要由她来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