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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在凌晨三点响起，刺耳得让人心惊。
陈默在睡梦中被惊醒，摸索着接起电话。是母亲的声音，颤抖而恐慌。
"默默，你爸爸住院了，情况很严重，你快回来吧。"
瞬间清醒。陈默坐起身，"妈，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说胸口疼，我以为是累了，谁知道半夜疼得厉害，送到医院才知道是心肌梗塞。"母亲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让家属都回来。"
"我马上回去。"陈默跳下床，"妈，你别急，我今天就到。"
挂了电话，林小雨也醒了。"怎么了？"
"我爸心肌梗塞，住院了。"陈默一边说一边翻找衣服，"我得马上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林小雨也起身。
"不用，你在北京..."
"这种时候你一个人怎么行？"林小雨己经在收拾东西，"而且我们马上要签约白金，这边的事情也需要处理。"
陈默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在这个关键时刻，能有人陪在身边，真的很重要。
"那麻烦你了。"
"说什么傻话。"
他们匆忙收拾了行李，陈默给赵天成发了条信息说明情况，然后赶早班飞机回了老家。
县人民医院的ICU病房外，母亲坐在椅子上，憔悴得让人心疼。看到陈默，她立刻站起来，眼中含着泪水。
"默默，你可算回来了。"
"妈，爸爸现在怎么样？"陈默抱住母亲，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还在抢救，医生说要看今晚能不能挺过去。"母亲擦着眼泪，"都怪我，早就让他去体检，他总是说没事没事..."
"妈，这不怪你。"陈默安慰着，"现在医疗条件好，会没事的。"
林小雨在一旁静静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陈默的母亲，虽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妈，这是小雨，我的..."陈默顿了顿，"我的女朋友。"
"阿姨好。"林小雨轻声说，"叔叔会没事的。"
母亲点点头，但心思显然都在丈夫身上。
他们在ICU外等了一整天。医生偶尔出来通报情况，病情暂时稳定，但还需要观察。
傍晚时分，陈默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夕阳。这个县城很小，还是他小时候的样子，但他的心境己经完全不同了。
"在想什么？"林小雨坐在他身边。
"在想很多事情。"陈默叹了口气，"上次回来是因为音乐的事情和爸爸吵架，没想到这次回来，他却..."
"别胡思乱想，叔叔会好起来的。"
"小雨，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陈默转头看着她，"这些年为了音乐，我很少回家，很少陪他们。现在想想，什么成功不成功的，都没有家人重要。"
"你不自私。"林小雨握住他的手，"追求梦想没有错，而且叔叔阿姨也为你骄傲。"
"骄傲？"陈默苦笑，"我爸一首不理解我做音乐，他觉得这不是正经工作。"
"但他后来不是理解了吗？你忘了《归途》那首歌是怎么来的？"
陈默想起了那个夜晚，父亲和他的长谈，那首歌的诞生。是的，父亲最终是理解了他的选择，甚至给了他支持。
手机响了，是赵天成的电话。
"陈默，听说你父亲住院了？情况怎么样？"
"还在观察期，谢谢关心。"
"家人最重要，合同的事情不急。"赵天成的语气很真诚，"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
"谢谢。"
"对了，白金在你们那个城市有合作的医院，如果需要更好的医疗资源，我可以安排。"
这个提议让陈默有些意外。虽然还没有正式签约，但赵天成己经在提供帮助。
"我考虑一下，谢谢你。"
挂了电话，林小雨问："白金的人？"
"嗯，赵天成说可以安排更好的医疗资源。"
"那很好啊，为什么不答应？"
"我担心..."陈默犹豫了一下，"我担心这样做，会让我欠他们人情。"
"这种时候还想这些？"林小雨有些急了，"陈默，叔叔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陈默点点头，她说得对。这个时候，任何能够帮助父亲的机会都不应该放过。
他重新拨通了赵天成的电话："天成哥，麻烦你帮忙联系一下，我想让我爸转到更好的医院。"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两个小时后，一辆救护车停在了县医院门口。是省里最好的心血管医院派来的专业转院团队。
"陈默先生吗？"主治医师走过来，"我是李医生，白金唱片公司联系我们，说要转院一个心肌梗塞患者。"
"是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李医生很专业，"我先看看病历和检查结果。"
转院的过程很顺利，父亲被安排在省医院的VIP病房，医疗团队也更加专业。
在新病房里，陈默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心情复杂。父亲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脸上也多了很多皱纹。
"爸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他轻声问母亲。
"这两年老得特别快。"母亲坐在床边，轻抚着丈夫的手，"退休后没什么事做，身体就不如以前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在北京忙事业，我们不想给你添麻烦。"母亲看着他，"而且你爸爸不让说，他说男人的事业最重要。"
这句话让陈默鼻子发酸。原来父亲一首在默默支持着他，即使生病了也不愿意打扰他。
"妈，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
晚上，母亲回家休息，陈默和林小雨留在医院陪护。父亲还没有醒来，但各项指标在好转。
"小雨，谢谢你陪我回来。"陈默说。
"说什么谢谢。"林小雨靠在他的肩膀上，"这种时候我不陪你，还算什么女朋友？"
"我在想，也许我应该重新考虑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音乐，事业，还有生活的优先级。"陈默看着父亲，"这些年我太专注于音乐了，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比如？"
"比如家人，比如健康，比如真正重要的关系。"陈默转头看着她，"小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这样的生活吗？不只是音乐和事业，还有家庭责任，照顾父母，处理各种生活琐事。"
林小雨看着他，眼中有了泪光："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算是吧。"陈默握住她的手，"虽然没有戒指，也不够浪漫，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那我的回答是，愿意。"林小雨紧紧握住他的手，"不管是音乐路上的挑战，还是生活中的责任，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就在这时，病床上传来轻微的声音。
"爸？"陈默立刻站起来。
父亲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己经清醒了。
"默默？"父亲的声音很小，"你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陈默握住父亲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父亲努力笑了笑，然后看向林小雨，"这是..."
"这是小雨，我的女朋友。"陈默介绍道，"她陪我一起回来看你。"
"好孩子。"父亲虚弱地点点头，"谢谢你照顾默默。"
"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林小雨轻声说。
父亲又看向陈默："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爸，你别担心工作的事，专心养病。"
"我听你妈妈说，你换了新公司？"
陈默有些意外，没想到父亲知道这些。
"是的，有了更好的发展机会。"
"那就好。"父亲闭上眼睛，"我就担心你在外面受委屈。"
这句简单的话让陈默眼圈红了。原来父亲一首在关心着他的一切，只是不善于表达。
"爸，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我知道。"父亲睁开眼睛，"默默，你己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爸爸相信你。"
这一刻，陈默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不管外面的世界多么复杂，不管事业有多少挑战，至少他知道，有人永远在支持着他，永远是他的后盾。
而这，比任何成功都更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