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这个我们也很苦恼啊，学校在带手机这个事情上三令五申，每天进校门查班级里查，总是，总是有漏网之鱼，现在这个电子产品对学生的伤害真是，学校在这个上面做的监督力度己经非常大。”
话是后面背着手的郭主任说的，他说完看保安和民警们都没什么反应，又回头找班主任，指头在桌面敲个不停：“这个问题后面还要继续找家长深入跟进，光靠学校靠老师这样单方面来维护监督肯定是不够的，你家里不禁止家长不配合我学校搞的再严厉再紧张也没有用，这个东西对学生的思想健康影响太大了，任何电子产品，坚决杜绝进入校园。”
“这个学生也是同班的吗？”汪明示意了一眼冯璐手机的视频，回头找班主任：“楼道里跟她说话这个。”
李荷香：“对，同班同学，叫周美琳。”
汪明：“平时关系怎么样？两个人有过什么冲突吗？”
“平常同学。”想了想，补充：“都在一个班，没什么矛盾。”
你的表情像你说的话那样吗，就是监控里胡丽娜的表情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啊。汪明叫徒弟：“刚刚这个学生了解过吗？去问下她们说了什么。”
又叫郭主任：“上面没有其他监控了？”
“……本身是有两个，也就是防患于未然，啧——但是现在也是，总有的学生吧他就，就很容易造成人为破坏，就是为了避开我们学校的监督跟这个检查，这些我们都是有定期检查的，就是为了防止同学间的这种不和谐的关系存在，都有定期排查，然后查出来就马上报修，就是学校统一报修。”
郭主任：坏了，没修，没用。
汪明：懂了。
还没过西月中，衣衫单薄的郭主任己经觉得天气燥热难挡了：“不这样，把学生放到学校来，家长那边对吧，不好说的过去。”
警察们沉默不语，是说不这样看似严谨的监督保障学生的安全，无法对家长说过去，还是现下出了事，不这样严谨编排才无法对家长说得过去，后面的班主任李老师和保卫科老头徐桥也沉默不语。
“抓紧修好吧。”
“己经报备了，现在己经在安排人了。”
安保室：“然后还有一个监控在这里。”
到这里监控己经追不到胡丽娜的身影了，顶楼上面事发地那一块是没有监控的，结果峰回路转，2号楼那边4楼楼道拐角有一个监控正巧是对准这边1号楼楼顶的。
“看不全，但是能看到她跳下来的画面。”
红墙蓝天白云，这个监控正对着1号楼三楼西楼和楼顶的中间部分，时间一格一格从八点零两分走到八点零三分，胡丽娜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楼顶，她先站了会儿，双手趴在护栏上，过一会儿探出去望了一阵下来，仿佛有什么引起了她的兴趣，她的上半身更往外面支了一些。八点零七分的时候她把头埋进了护栏上的双臂里，八分时她看了会儿天空，然后爬上护栏，一跃而下。
八点零八分49秒。
“啧——哎。”郭主任。
“……”李荷香。
一闪而过的身影像一张纸，一件衣服，一本书，一片树叶，可当这个人是认识的，是你生活里一首鲜活存在的某某，这张纸这片树叶一下就有了生命，衣服里有一个血肉躯体，书本里有一个灵魂，它带着熟悉的名字。
乒乓球场的监控里，胡丽娜落地了，所有认识胡丽娜的人心里，她飞走了。
郭主任：“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哎，这当父母的可怎么。”
有了这个视频，在家属那里就好说话多了，可另一方面，这又更不好说话了。
马俊李渔那边，周美琳被叫到楼道拐角来：“事发前，第一节课前的休息时间你那时候在这里碰到她，你们说了什么？她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你还有印象吗？”
周美琳是个个子很高，有点微胖的女生，她的成绩和外貌在这个学校和班级都不出挑，性格上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开朗活泼，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初中生，毫不起眼。
“......没说什么，就是打了个招呼。”
“具体说的什么。”李渔仔细审视她：“她先跟你说的话？你们平时有冲突吗，是什么样的关系，你觉得她怎么样。”
周美琳的手放在两边，十分紧张，也可能是出于对神圣伟大的警察制服的本能：“……我跟她，走得不是很近，我不知道，只是同学。”
关于同学之间人际关系这一块早先冯璐和马俊己经做过访问，一句话结束就是跟周美琳一样，没什么特别，有几个走得很近的闺蜜朋友，成绩中等偏上，长得不丑又性格张扬，说话不好听但也不至于让人对她憎恨起坏心，总之一句话，说她会跳楼自杀基本没人信。
“这个周美琳你们之前没有问过她吗？”可现在摆着的证据就是显示她是自杀，但那不就更奇怪吗？一个好好的，性格带点自大的人，甚至偏向于乐观的人，她怎么突然望望地望望天就跳楼了呢：“再问一下同学，尤其她平时走得近的同学，然后她的家属己经来了吧。”
身后的郭主任：“来了来了，就在办公室，那个李老师己经过去了，正在跟家属沟通呢，这个父母还没来，来的是奶奶，你知道这个老年人，我就怕。”
冯璐：“我再去。”
汪明：“手机。”
“还没找到。”
考虑到在学生当中的影响，先前只是把胡丽娜生前走的近的好朋友，黄鸣飞，杨紫怡，邹庆滢叫到外面单独了解了几句，且那时的重点只是在她近期的异常反常，及有无与人结仇有冲突一类，现在既然看到了监控，方向就得适当做些调整了。
“再问下这个学生跟班里任课老师的关系。”汪明想了想：“班主任李荷香和那个物理老师。”
“嗯。”
......
“这怎么办哦，李老师欸，这怎么说的出去哦，我怎么跟她爹妈交待哦，好好一个姑娘放在家里给我带，早上还好生生的，在家里走的时候还活生生的，一下说没就没了，这叫人怎么受得了，你想这我要怎么跟人家说，我怎么说的清怎么讲的明，老天爷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