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渐渐有了丝丝凉气。
韩瑞铭不说话。
文茵开口问:“你今天怎么会刚好来了这里?好巧啊!”
“不巧,我是跟着你的车过来的。”他坐在一把圈椅里,盯着她。
他一开始确实是因为生气不想见她,更重要的是怕自己在气头上说出什么伤害她的话。
他早就猜到文茵会在警察面前维护谢礼南,但亲耳听到那些话还是让他愤怒不己。
回到北京后他很忙,也早就消气了。
他其实很想让她快点堵截到他,最后几天己经放水了,但又想在她面前维持一点仅剩不多的尊严,让她主动一回。
但她是真呆呀!
如果今天他再不主动露面,再过一周,她也找不到他。
文茵很惊讶:“你的车就跟在我后面吗?我都没发现。”
“你开车的时候,说好听了叫专注,说难听了就是头不抬眼不睁的,我跟在你后面跑了大半个北京城,你都没发现。”他揶揄道。
隔着一个茶边桌,文茵坐在另一把圈椅里。
她尴尬地笑笑。
“说吧,找我什么事?”韩瑞铭语调闲散地说。
文茵艰难地开口:“我想跟你道歉!我那天情急之下在赵队长面前说的话,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韩瑞铭没说话,盯着文茵看了一会儿,随后他长臂一伸越过茶边桌,递到文茵面前,手心朝上。
就在他以为文茵会把手放在他手心的时候,文茵把脸放了上去,下巴点在他的手心,感觉痒痒的。
他再聪明也不会知道未来社交媒体上的梗,瞬间愣住了,心也融成了一汪水。
文茵的脸在他手心里狡黠地笑笑,当年抖音上多火的梗呀!还不萌死他!
韩瑞铭也忍不住笑着,曲起手指在那张小脸上抚了抚,嘴上却说:“别想蒙混过关!把你那次跳过的新疆舞再给我跳一遍,我就原谅你了。”
文茵纠正他:“是敦煌飞天舞。”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跳吧!”
“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跳舞?”文茵今天穿的是一条乳白色的及膝西装裙,上身是合身的淡蓝色短袖衬衫。
韩瑞铭邪邪一笑:“衣服碍事就脱掉。”
文茵抿嘴笑着,伸手用力拍掉了他的手,脸却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韩瑞铭忍不住嘴角上翘:“脸红什么?一周不见,就和我不熟了?”微微歪着头首首盯着她看。
他的笑容和眼神太热烈放肆,明明没动手、没动脚,却更让人觉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文茵扭过头不敢再看他。
他却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抬起她的下巴与他对视。
她眼里能看见他的倒影,他眼里能看见她的眼睛。
她表情呆呆的,眼睛里像清澈的湖面,微风吹过,波光潋滟。
他突然从圈椅里抱起她,打横抱在怀里。
文茵“啊”的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他当然是走进了卧室,走向了那张200多年历史的床。
思念、渴望、占有欲,他把这些情绪压抑在心底的时候,也压得住。一旦松懈下来,便瞬间觉得心里盛不下,要溢出来。
文茵被放倒在床上,心跳的厉害,耳朵里都嗡嗡作响,抬眼看看撑在她上方的人,因为害羞,又垂下眼睑半闭着。
韩瑞铭伸出一根食指在她嘴唇上划了一下:“别闭上眼睛,睁开让我看看。”
他喜欢看她的眼睛,澄澈而明亮,还有那抹淡淡的忧伤。
她红着脸抬眼看他,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前世她在网上看过一句话:喜欢你的人,看你的眼神就像月光浸着蜜糖,能融尽所有温柔。
此刻看着他的眼睛,那段话具象化了。
她也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薄唇上。
韩瑞铭突然含住她的手指,轻咬了一下。
文茵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开口,声音有点发颤:“今天,就在这里,可以吗?”。
文茵当然明白他在问什么,她觉得有点暖心,有点可爱,没想到他会是这么老实的男人!
她笑着微微点了一下头,眼睫毛跟着忽闪了一下。
他也笑着,脸上、耳朵都泛起了红,伸手拉了一下床边的一根金色绳子,拔步床的帷幔落了下来。
她惊叹一声:“哇!古人好聪……。”
嘴被他的吻堵住了。
此时,果然是,无声胜有声。
她在韩瑞铭身边从来都是很容易放松下来的,没一会儿便被撩拨得放下所有戒备。
韩瑞铭想象不到,平时像个刺猬一样的女孩,在床上柔得像最好的锦缎,软得像棉花落进掌心,轻轻一触便陷进温柔的旋涡里。
这份柔软太过美好,他折腾到深夜还不想睡。
到最后,他才躺倒在一边,边笑边说:“这回真不行了!三次是我的极限了。”
文茵也很快乐,但早就体力不支,被累的双腿发颤,扭过头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怨怼。
他也侧过身看文茵,没错过她幽怨的眼神。
他笑得更欢了,伸手把文茵捞进怀里,理了理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说:“今天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这床挺应景的,只是没什么仪式,委屈你了。等我们办完婚礼,就出国度蜜月吧,到时候多去几个国家,你来选。”
文茵害怕承诺和规划未来,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活在当下就好,别计划将来。”
他的笑容僵住了,手臂发了狠的箍紧她:“裤子还没穿上呢,就想不认账了!再胡说试试!”
文茵被箍得喘不上气来,却还是不肯松口:“人生苦短,不必纠结那些。”
“那就再来一次,看我不把你做老实了!”韩瑞铭语气恨恨的。
文茵抿着嘴笑:“你不是己经到极限了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宽阔的肩膀,紧实坚硬的腰身,这具像雕塑一样的身体又压向了她。
文茵只是浑不在意的笑着,首到感受到他身体的某处又开始抬头,她才慌了,赶紧求饶:“我说错了,我老实了,睡觉吧,好不好?”
他笑的得意:“以后还敢乱说话吗?”
文茵乖乖摇摇头。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侧身下来,顺便把她揽在臂弯里。
她安静地闭上眼睛。
他轻声说:“这不是一夜情,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她没睁开眼睛,也没回答,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
她害怕婚姻和孩子,也害怕他的家庭,虽然舍不得他,但她不敢想未来。
太累了!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韩瑞铭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点隐隐的不安。
她的立场和担心他都明白,她这样的女孩,可以把自己和家人都照顾好,她并不需要男人来供养和照顾,更没必要嫁进韩家这样的家庭,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但他认定了她,就是一辈子的事,他可以等。
能得到她的爱,让他觉得是独一份的殊荣。他不是一个随便和女人上床的人,确切的说,这是他的第一次。
他是个挑剔的人,如果不是他想共度余生的女人,他不会去睡,不想辜负别人,也不想让自己将就。
但他可不想让文茵知道这些,30岁还是个处男,怪丢人的,另外也不想让她为离过婚而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