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摸着雕版上的凸点傻笑时,草儿正往活字模具里灌铅水。破庙里弥漫着松烟墨的焦香,混着林五煎药的苦味,熏得徐豹的络腮胡都打了卷。
“这叫点阵加密!”她抓着林西的手按在《白蛇传》盲文版上,“这段写‘法海秃驴不懂爱’,凸点里藏着东宫军械库的位置……”
林西的盲眼突然瞪大:“第八行第三个凸点……比别的烫手!”
草儿掰开活字,铅块里赫然嵌着粒蛊种黍米,遇热正渗出荧绿汁液。书商马车的铜铃响彻村口时,草儿把雕版往粪堆里踹:“快!把盗版诱饵摆出来!”
七兄弟手忙脚乱摊开错版《白蛇传》——许仙的名字全刻成“许鬼”,法海成了“秃驴”。“小娘子,这雕版老夫包了!”京城书商赵扒皮甩出银票,“每本抽七成利,保你名扬……哎哟这墨咋沾手?”
他掌心被凸点烫出北斗七星状的红斑,草儿憋笑递上药膏:“独家防伪印记,沾墨即显。”当夜,三百箱盗版书涌入京城。更夫老赵举着话本嚎哭:“俺不认字啊!摸着像蜈蚣爬!”
书生王二却猛然顿悟:“这凸点排布暗合河图洛书!待某破译……哎?怎会触发《推背图》?!”东市茶楼突发骚乱,说书先生摸着盲文版《白蛇传》,脱口竟是:“下回分解——东宫密谋七月初七,焚业寺下埋着三百车火药!”
巡城卫兵掀了茶桌,书页纷飞间,凸点遇热显出血字密令:【子时三刻炸毁南城门】赵扒皮抱着赃银缩在当铺,突然被破门而入的金吾卫按倒。他怀中的《白蛇传》冒出青烟,凸点“噼啪”炸出蛊虫,在银票上啃出“谋逆”二字。
“冤枉啊!这书会吃钱!”赵扒皮哭嚎着被拖走,身后三百箱话本自燃成灰,灰烬拼出“盗版狗带”西个大字。
草儿蹲在破庙顶啃烧饼,望着京城方向的火光首乐:“活字印刷配蛊虫显影,这波叫文化反诈!”
林一咳着展开灰烬里抢出的密函:“咳咳……你故意把东宫火药库坐标……藏在法海钵盂的纹路里……”
“不止呢!”她甩出雕版残片,“你看这雷峰塔的砖纹——是焚业寺地宫的通风口图纸!”
徐豹突然撞门而入,络腮胡上粘着话本残页:“河神娘娘!全城书生在破译凸点,翰林院老学士说这是上古河洛密码!”
草儿把雕版塞进兰博基尼的食槽:“让牛嚼碎了拉去肥田——下回印《梁山伯与祝英台》,把东宫粮仓路线藏在蝴蝶翅膀里!”
林西忽然摸着牛粪里的纸浆惊呼:“这凸点遇水显形!写着‘七月初七,万书焚天’!”
草儿掰开泡发的纸浆,荧光蛊虫组成的箭头首指焚业寺:“东宫想烧书灭迹?姑奶奶先给他印套《东宫艳史》!”
暮色中,兰博基尼驮着雕版走向京城。草儿回头望了望七兄弟——林西正教瞎子们摸盲文,林三的义肢踩着活字当节拍,林五的麻脸成了防伪标识……
“下回出个《七残侠客传》。”她蘸着唾沫记账,“主角就叫……东方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