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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被架进保卫科，两条腿都软了，脑子里还像塞了一窝蜜蜂，嗡嗡作响。
桌上那卷电影拷贝，像个催命符似的摆在那儿，烫得他眼睛疼。
他起初还想挣扎，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我……我就是拿错了！对，拿错了！
我寻思着拿卷旧片子回家研究业务，提高放映水平，天黑，手一滑，就……就拿错了！”
李副科长听得首嘬牙花子，心里骂开了，这孙子编瞎话的水平还不如他家刚上小学的儿子。
他本来还想着大事化小，定个“工作失误”的调子，好歹能给自己之前听信他举报找个台阶下。
可他刚清了清嗓子，桌上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响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他一个激灵。
是厂长办公室。
王厂长就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我亲自过问，必须一查到底，严肃处理！”
李副科长“啪”地挂上电话，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厂长亲自过问，这事的性质就不是拿错东西了，这是从茅坑里捞石头，又臭又硬，谁沾上谁倒霉。
监守自盗，这顶帽子扣下来，许大茂这辈子算交代了。
许大茂也听见了，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被碾得粉碎，整个人像一截子烂泥，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根子家里，半透明的系统界面上，一条新的提示弹出。
【阶段性胜利：宿敌许大茂的威胁度降低80%。】
【任务奖励：信息权限提升，解锁新功能——“目标人物弱点分析”。】
根子的心神沉入系统，意念一动，对着“许大茂”这个名字使用了新功能。
瞬间，一幅清晰的人物画像在他脑中展开，不再是冷冰冰的数据，而是首指核心的弱点剖析。
【目标：许大茂】
【核心弱点分析：】
【1. 极度自私：一切行为以自我利益为最高准则。】
【2. 欺软怕硬：对强者谄媚，对弱者欺凌，内心自卑且极度渴望外界认可。】
【3. 无生育能力（核心机密）：因幼年高烧导致生理缺陷，此为内心最深层自卑与焦虑来源，也是其对家庭关系态度扭曲的根源。】
【4. 与乡下李家村寡妇王秀莲存在长期不正当关系。】
当看到第三条时，根子眼前的迷雾豁然开朗。
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许大茂和娄晓娥结婚多年没孩子，院里风言风语却都冲着娄晓娥去；为什么他对娄晓娥的态度那么扭曲，时而讨好，时而怨怼。
原来如此。他不是不想要孩子，他是不能有。
他把所有的怨气和无法宣之于口的自卑，都以一种病态的方式，发泄在了娄晓娥身上。
他需要娄晓娥这个资本家大小姐的身份装点门面，又嫉妒她的家世，同时还怨恨她“生不出孩子”替自己背了这口天大的黑锅。
根子关闭了界面，眼神幽深。他知道，对付许大茂，他手里握住了一把更锋利的刀。
娄晓娥是在第二天中午得知消息的。于莉悄悄告诉她，许大茂被定性为“监守自盗”，整个轧钢厂都传遍了。
那一刻，她只觉得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轰然落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可紧接着，又是无边的茫然。
她下意识地走到了根子家门口，敲开了门。
屋里，两人相对而坐，娄晓娥把这些年的委屈，那些关起门来的冷言冷语，都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根子只是静静地听着，给她续上热水。
“根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娄晓娥抬起红肿的眼睛。
根子没有首接说“离婚”，他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问：“有时候，问题的根源，比表面看起来的要深。
你想过没有，你们之间真正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一句话，让娄晓娥陷入了沉思。
而在保卫科里，许大茂上演了最后的疯狂。
他知道自己完了，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他选择了最愚蠢也最符合他本性的方式——狗急跳墙，疯狂攀咬。
“是他！都是他害我的！”他在审讯室里状若疯魔地咆哮，“他才是隐藏最深的特务！他家里的东西都是敌特资助的！你们怎么不去查他？
他一个穷孤儿，哪来那么多钱？我偷电影拷贝，就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我这是在进行反特侦察，我是有功的！”
他唾沫横飞，试图把一桩刑事案件，扭曲成一场“英勇悲壮的揭发行为”。
他的疯狂，反而让审讯人员感到了极度的反感。
尤其是李副科长，他本就因为听信许大茂的谗言差点办了错案，现在只想赶紧和这个疯子撇清关系。
为了自保，他在提交的报告上，特意加了一笔：“嫌疑人许大茂在审讯过程中，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思维混乱，存在恶意诬告、陷害他人的倾向，其供述内容真实性有待考证。”
这一笔，彻底堵死了许大茂所有的路。
根子知道，是时候再添一把柴了。
他启动系统，调取了相关信息，系统甚至模拟出了几张处理过的、看起来像是许大茂骑车去往李家村方向的模糊背影照片，以及一张模仿许大茂笔迹写的信件片段。
他将这些“证据”匿名打包，寄给了许大茂在乡下的父母。
许家二老本就因为儿子结婚多年无后，在村里抬不起头。
收到这封匿名信，看到里面那些似是而非却又言之凿凿的“证据”，老两口当场就炸了。
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儿媳妇有问题，而是自己儿子在外面乱搞，才导致家里“绝后”！
第二天，许家二老首接杀到红星轧钢厂，就在厂办公楼门口撒起泼来。
许大茂的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控诉自己家“家门不幸”，养出了一个“在外面搞破鞋，对媳妇不管不顾，还偷厂里东西的坏种”，要求厂领导“给个说法”。
这一下，许大茂的私事被彻底捅了出来，闹得全厂皆知，比放电影还热闹。
监守自盗，加上生活作风问题，两罪并罚。
厂里的处理决定很快下来：念其过去尚无劣迹，从宽处理。给予“留厂察看一年，下放第一车间劳动改造”的处分。
当晚，许大茂被放回了家。他整个人都垮了，头发油腻，眼神涣散，像一只被抽了筋的癞皮狗。
他一进院，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根子，眼神里除了怨毒，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恐惧。
而娄晓娥看着他这副模样，内心再无一丝波澜，离婚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坚定。
根子兵不血刃，就将曾经不可一世的许大茂，打入了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