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哗啦”一声,马车的帘布被猛地扯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的长袍随风飘动,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男子的面容被阴影遮住,看不清楚,但他那锐利如鹰的目光却如两道寒芒,首首地射向车内的沈朝雪。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枚染血的令牌,那鲜艳的红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刚刚从一场血腥厮杀中夺来的战利品。
沈朝雪的喉咙仍在隐隐作痛,那是刚才毒药发作时留下的后遗症。然而,此刻的她己经完全顾不上这些,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吸引住了。
她凝视着他,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终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枚染血的令牌上,心中猛地一震。
她知道,这个人,就是未来的摄政王——萧烬珩。
这个名字,在她穿书之前的那些小说里,可是如雷贯耳。
在那些故事中,萧烬珩是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冷峻无情,心思深沉,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让人望而生畏。
而如今,这座高山就真实地矗立在她的面前,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一般,犀利而精准,仿佛能够一眼看穿她的伪装。
她的脑海中迅速回想原著的剧情。
沈朝雪原本只是一个炮灰女配,因容貌毁损而被家族冷落,在选秀时被灌下毒药,彻底失去声音,最终沦为太子侧妃,遭受欺凌,最终被杖责致死。
而萧朝珩,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似乎从未在意过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子。
但现在,她己经不是原来的沈朝雪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手指仍然紧握着那枚银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必须想清楚,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如果她贸然暴露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或者表现出一丝异样,恐怕立刻就会引起萧烬珩的怀疑。
而在这个世界,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女,若是被怀疑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她低头看向自己那张毁损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张脸,是她最大的劣势。在古代,美貌往往是女子立足的根本,而她的这张脸,不仅无法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反而会让她成为被轻视的对象。
但与此同时,这也是一种保护——若她表现得足够平凡,或许反而能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迅速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她需要弄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处境。她被灌下毒药,显然是有人想要毁掉她的容貌,让她在选秀中彻底沦为弃子。但问题是,是谁做的?是太子?还是沈家的嫡母?亦或是其他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她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这场选秀,恐怕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她必须活下去,并且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她抬起头,迎上萧烬珩的目光。
对方的眼神依旧锐利,仿佛在审视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个刚刚经历毒药折磨的女子。
她低头咳嗽了几声,声音仍旧嘶哑而低微,带着几分颤抖。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试图掩饰自己刚刚的经历。
“……大人……”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我……我这是怎么了?”
萧烬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银簪上,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你被人下了毒,”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不过,似乎有人提前准备了对策。”
沈朝雪心头一紧,意识到对方己经察觉到她自救的举动。她知道自己必须谨慎应对,否则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人给我喝了一碗药,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她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恐惧,“大人……请问……我是要进宫选秀吗?”
萧烬珩沉默了片刻,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仿佛在权衡什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己经错过了选秀的时间。”
沈朝雪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依旧保持镇定。
“那……那我该如何是好?”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同时也流露出一丝无助的情绪。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古代女子,而不是一个拥有现代思维的穿越者。
萧烬珩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对身后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重新看向她,语气淡漠:“你先跟我走,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决定你的去向。”
沈朝雪心中一松,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她也明白,这只是第一步。她必须尽快弄清楚,自己到底卷入了一场怎样的阴谋之中。
她的目光落在萧烬珩手中的令牌上,那半枚染血的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这场选秀的背后,恐怕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选妃,而是一场更大的棋局。
而她,己经被推上了棋盘。
她必须谨慎行事,才能在这场棋局中活下来,并且掌握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