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启程返京时,乾隆却总吩咐车队缓行,小燕子的马车里铺满了软垫,紫薇晴儿每日熬着药守在帘边。
半月跋涉终抵京城,蒙古亲王也早己等候在城郊,宫门外休整那夜的烛火如星河。
次日晨光熹微,众人换上宫装袍服进宫,銮仪卫的仪仗声己响彻宫前。
太和殿广场金砖地映着朝阳,老佛爷捻着佛珠携皇后、令妃及众妃嫔阿哥格格立于殿前等候,老佛爷旗头上的金凤钗在晨光中熠熠生。
“给老佛爷请安。”乾隆携众人行礼时,小燕子纱布下的伤疤仍隐隐作痛。老佛爷鹰眸扫过她:“听说你为护驾挨了刀?可痊愈了?”她语调难得温和,翡翠佛珠在掌心轻转,“护驾之功,哀家记下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接着说道∶“这般忠勇……”话音戛然而止,太后己抬手:“赏东海珍珠一匣,翡翠玉牌一对,金绸缎皆数有赏。”
赏金玉锦缎堆满漱芳斋,仿佛要将往日的嫌隙尽数掩去。
乾隆待众人笑语稍歇,忽而正色道:“老佛爷,朕此行方知,紫薇才是当年夏雨荷之女。”
他袖中掏出济南查探的密卷,接着道∶“血脉之事,朕己查清,小燕子护驾有功,朕赏了一个特赦令,待蒙古王离京,便行紫薇祭天酬神封格之礼。”
老佛爷佛珠一顿,终未言语。紫薇依礼跪拜,叩首间泪光闪烁,老佛爷垂眸受礼,眉间纹路似有松动。
三日后晨,蒙古亲王齐克尔携爱女塞娅率领众人入宫。
小燕子这一世未同上辈子一样跑去凑热闹,只与紫薇、晴儿在漱芳斋烹茶闲聊,这边的小燕子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和紫薇晴儿两人说自己重生过一回时,忽闻尔泰疾步而来。
尔泰衣袍上还沾着尘土,他的脸上有一个小燕子给他点的痦子,美名其曰“知道没法不去迎接,那就干脆打断塞娅对你一见钟情的念头!”
尔泰对此毫无不愿,还偷偷开心了好久……
毕竟媳妇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尔泰迈进漱芳斋和紫薇晴儿打了个招呼便首首往小燕子旁走,小燕子见他来,兴致勃勃拉着他给自己推秋千。
尔泰故意逗她:“小燕子,再荡高些,待会儿可要飞上云端去会嫦娥姐姐啦!”小燕子咯咯笑着,旗装裙摆随风扬起,像只翩跹的青鸾。
小燕子忽地跃下秋千架,吓得尔泰揽上她的腰肢,紫薇晴儿见状,捏着手帕掩面轻笑打趣着。
小燕子急急得就推开尔泰,两人脸色红得滴血。
尔泰蜷拳抵脸轻咳一声道∶“皇上设了比武赛,蒙古武士要与咱们侍卫切磋,知道小燕子爱看,特意给你们留了位置,让几位格格前往观看呢!”
小燕子眼珠一转,忽而狡笑:“不到万不得己,你与尔康不许上去,如若真得要上台,须得扮丑!摔跤时故意滚泥、比试时故意歪剑,总之莫让塞娅瞧上你们!”
尔泰闻言憋笑应下,窗外阳光泼洒,似将往昔江湖恩怨与宫廷波折,皆融成一片暖色。
日光下,蒙古武士银刀舞得如旋风,宫廷侍卫们掰不过高大的武士。
台下塞娅冷笑:“中原武士不过如此。”
忽见尔泰、尔康一人脸上点着一个黑痦子上台,招式滑稽可笑,塞娅气得跺脚。
小燕子在席间偷笑,扯了扯紫薇晴儿衣袖:“看塞娅气成这样……咱们这招,定叫她瞧不上他们!”
晴儿掩唇轻笑:“只怕这心思,日后要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