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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山，别样的“人间”
雪山之巅，寒风凛冽如刀。
积雪覆盖着连绵的山峦，反射着苍白的天光。
秦风站在崖边，单薄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无法撼动他挺拔的身形。
他的身后，是一间简陋的石屋，也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居所。
师父枯瘦的身影站在石屋门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乱。
“风儿，此去红尘，是一场历练。”
“带着这【信物】，去找你师祖当年的一位故人之后。”
“山下的世界，与你所知不同，凡事……多看，少言，守心。”
师父的话语断断续续，蕴含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深意。
秦风接过那枚温润的玉佩【信物】，入手微凉。
他转身，对着石屋深深一拜。
没有言语，只有动作。
这是他与世上唯一亲人的告别。
而后，他头也不回，踏入了下山的风雪。
雪花沾湿了他的睫毛，前路一片茫茫。
他走了很久，首到雪线渐渐退去，绿色开始侵染视线。
山脚下的小镇，是秦风见到的第一个“人间”。
嘈杂的人声，陌生的建筑，还有那些飞驰而过的铁盒子，都让他驻足。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裤，脚下一双布鞋沾满了泥泞，与周围穿着光鲜的人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路人的指指点点，他并非没有察觉。
只是那些目光，还不如山顶的寒风让他更有感觉。
他需要前往一座很远的城市，师父说过，有种叫“火车”的东西可以代步。
车站里人头攒动，空气混浊。
秦风看着牌子上扭曲的文字，又看看那些排队的人，模仿着他们的动作。
轮到他时，售票员有些不耐烦。
“去哪？”
秦风报出了城市的名字。
“身份证。”
秦风沉默。
“没身份证买不了票。”售票员敲了敲窗口。
他不知道什么是身份证。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放在窗口。
售票员愣住了，随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后面排队的人开始鼓噪。
最终，他还是没能坐上那冒着白气的“铁龙”。
他选择了另一种“铁盒子”，师父口中的“汽车”。
这次顺利了些，他用身上仅有的几张旧纸币换来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车厢里气味混杂，摇摇晃晃。
秦风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眼中是纯粹的好奇。
车辆在一个小站停靠。
几个染着黄毛、穿着破洞牛仔裤的青年摇摇晃晃走了上来。
他们一眼就盯上了角落里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秦风。
一个黄毛走到秦风面前，吊儿郎当地伸出手。
“喂，小子，借点钱花花。”
秦风平静地看着他。
“没钱。”
“没钱？”黄毛嗤笑一声，旁边的同伴也围了上来，堵住了去路。
“我看你这身板，不像没钱的样子，搜搜不就知道了？”
黄毛伸手就去抓秦风的衣襟。
秦风的手腕轻轻一抬，搭在了黄毛伸来的胳膊上。
看似轻描淡写。
黄毛的脸色却瞬间变了，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整条胳膊传来钻心的剧痛。
“啊！”
他惨叫一声，额头冷汗首冒，身体不由自主地矮了下去。
另外几个混混见状，面露凶光，想要上前。
秦风的指尖在黄毛手臂的几个位置快速点过。
黄毛顿时感觉半边身子发麻，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软软地瘫倒在地，只有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看不清。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剩下的几个混混脸上的凶狠变成了恐惧。
他们看着秦风，如同看着怪物。
秦风收回手，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他没有下重手，只是略施惩戒。
师父说过，红尘历练，非必要不伤性命。
那几个混混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地冲下了车。
车厢里的其他人看向秦风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秦风重新靠回窗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心里对这个“人间”的复杂，又多了一层认知。
力量在这里似乎更容易引来麻烦。
汽车继续前行，窗外的景象逐渐变得拥挤、喧嚣。
低矮的房屋被高耸的建筑取代。
钢筋水泥的丛林拔地而起，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光。
车辆驶入终点站。
秦风下车，站在人潮涌动的街头。
巨大的噪音，刺目的灯光，川流不息的车流，这一切都冲击着他的感官。
这就是师父口中的大城市。
他抬头，望向远处那座插入云霄的摩天大楼。
师父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故人之后……”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那枚【信物】。
这繁华的都市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师父让他下山，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未知的旅程，刚刚开始。
他迈开脚步，汇入了涌动的人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