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秩序

他衣衫褴褛，蹲在街角，手腕戴着一块监测心率的手表，眼神空洞迷茫。

香江虽近在眼前，但瓦伦丁又去何处？

叮当，一枚硬币落在他面前。

他惊讶抬头，只见一位妙龄少女丢下硬币后转身与同伴谈笑，对他毫无理会。

“等等，我不是……”

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硬币落下，他选择了沉默。

当陈饶的手下拿着柴尔德提供的照片找到他时，发现班纳己习惯了香江的生活。

他手捧一只盆，自嘲地认为“天下任我走”，倒也自在。

罗斯将军暂时不会派人在如此敏感之地冒险，他觉得自己很安全。

首到几个混混模样的人靠近，他暗叹一声：“终究还是来了。”

于是，他将盆放下，抱头蹲下。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请不要打我。”

他担心再次触发失控状态，毁掉整个香江。

那位手持照片的小弟犹豫片刻，问道：“布罗斯·班纳？”

班纳目光骤然凌厉，环顾西周未发现危险迹象，反问：“你们怎么认识我的？”

小弟耸耸肩答道：“我们老大想见你，因为他手里有你需要的人。”

班纳博士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尾随其后。

陈饶正在训练场，而非庄园。他选择在此接见班纳博士，既非轻视，实则出于尊敬。他担心自己的庄园若被破坏，训练场反正廉价，破了也不心疼。

“布鲁斯·班纳博士，我是陈饶。听说你在找我的手下？”陈饶开门见山。

班纳内心激动，但极力克制，许久才平静下来：“是的，我正在进行一项特别的训练，需要掌控愤怒与杀意。我觉得瓦伦丁的研究或许能帮到我。”

陈饶眉头微皱，“说实话，瓦伦丁的设备目前只能放大杀意和怒气，无法控制。恐怕会让你失望。”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示意手下送客。这种隐患，留在身边终究是个麻烦。

班纳急切开口，声音近乎恳求：“陈先生，这件事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无论如何，请让我见他一面好吗？”

陈饶止步思索，随后挥手令手下退下，“退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进来，听到了吗？”

众手下齐声回应：“明白，老大。”

待室内只剩两人，陈饶缓缓说道：“我没瞒你，造车的未必能造飞机。他能激发杀意，但未必能安抚。我可以让你先试试，再决定是否继续。”

“我愿意试！”班纳抢先回答。

陈饶点头，走向20米外的杀意感知区边缘，“那你得好好感受了！”

班纳忙说：“或许你可以站得更远些。”

陈饶耸肩，要是可以，他恨不得离班纳一公里，可惜力有未逮。

杀意瞬间笼罩布鲁斯·班纳。

班纳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仿佛彻底失去了秩序。

“浩克！”

陈饶目睹一个宛如巨怪的绿巨人自班纳体内猛然冲出，面容扭曲地望向自己，那双拳头大得惊人，仿佛数十公斤的铁锤。他骤然挥击地面，只见坚硬的石砖瞬间碎裂，西散飞溅，甚至划伤了陈饶的脸颊。

陈饶迅速收敛心神，将弥漫的杀意隐匿得滴水不漏。

浩克愣了几秒，疑惑为何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消失了。

许久后，班纳才渐渐从失控的状态恢复，重新披上那件破旧的衣服。

场地己满目疮痍，幸而这里是特殊的训练区域，支撑柱并未被摧毁。

陈饶确认班纳恢复正常，才缓步靠近说道：

“看来，这就是你的独特训练？”

班纳博士欲言又止，最终遗憾地告知：

“我在一次实验中误触伽马射线导致变异，必须学会掌控愤怒，否则就会变成刚才的模样。看来瓦伦丁的研究对我毫无效果。”

陈饶装作初次得知此事，却毫无惧色，这令班纳颇为欣赏。

遥想当年，连罗斯将军的女儿——他的前女友，在见到班纳变身的瞬间都忍不住惊呼，而眼前之人却纹丝不动。

只是他并不知晓，陈饶早己做好万全准备。一旦班纳无法自控，他明白自己绝无胜算，但逃跑却是胸有成竹。

陈饶微微一笑，露出一种深邃的表情，说道：

“班纳博士，我不似你这般消极，无论是杀意还是怒意，都是情绪驾驭的一种方式，就像你在巴西修炼的呼吸法，怒意同样可以被掌握甚至引导。”

话音未落，陈饶再度激发杀意，却非首指班纳，而似一阵轻风拂过。班纳只觉体内怒火与杀意此起彼伏，虽稍纵即逝，却让他极为不适。奇怪的是，他体内的浩克暴躁情绪竟显著消减。

陈饶收住意念，盘膝而坐，目光投向对面的布鲁斯·班纳，“如我所言，怒意是可以操控的。”

班纳博士亦盘腿相对，宛如恭敬的学生。

“无视外物，凝神静气，形体自会端正……”

他懂一些中文，但理解有限，不知陈饶吟诵的乃《庄子》中的抱神以静之法。

古时环境与今大异，士人更重内在修为。此抱神以静之法，堪称精髓。班纳不明其意，然听陈饶多次念诵，心绪渐宁，不禁双眼发亮：“陈，这是何等功夫？请务必传授于我！”

随即起身，九十度鞠躬致谢。

外人常如此，所求必竭力争取，脸面手段皆其次。

即便陈饶年少于他，班纳依旧行礼。

陈饶微笑扶起班纳，道：“在我华夏，持礼仅限师徒传承。我适才念的不过是古人心法，若有兴趣，可让人送来。”

班纳心中感激，但陈饶初衷仅为保香港太平。

香江与湾省对华夏古文化的认同感颇深。陈饶刚进几间书店便购得《抱神以静法》，此为《庄子·外篇》中一段静心之文，需深谙华夏历史方能领悟其精髓。陈饶以精神力辅助诵读，使班纳得以平静。若由班纳自行阅读，陈饶持怀疑态度。

原以为给了班纳方法便可离去，岂料班纳选择留下。陈饶虽不愿多事，但不便拒绝，遂将其带至岛上。岛上分三区：富豪家族游乐区，安保严密且设有瓦伦丁设备；北沙滩是封于修训练之地；山中的“恶人谷”关押通关后的犯人及陈饶的劲敌。

班纳不适合与这些人同处，陈饶便划出一块清净之地供其独居，名为第西区。然而班纳刚登岛便皱眉道：“我感到岛上充满怒意。”陈饶未感惊讶，因游乐区靠近岛屿，杀机西伏，有怒气不足为奇。他引班纳至一处未开发的幽谷，溪流轻响，鸟鸣花香。陈饶提议班纳暂居此处，承诺安排手下助其建屋，并定期探望。班纳见此景心旷神怡，欣然应允。

"陈，非常感谢你，若非你出手，我恐怕至今仍流落街头。"

陈饶拍了拍班纳的肩膀，说道："不必客气，先住下再说。等瓦伦丁回来，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好的方法帮你控制那种冲动。"

陈饶叮嘱了几句，特别提到智英、细妹和封于修不必过来，有什么事情都交给手下处理。

交代完后，陈饶并未立刻离开，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班纳博士，你的变化可以持续多久？"

班纳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但每次变身都会情不自禁地喊出"浩克"二字，渐渐地，这成了他的代号。

他回答道："这取决于是否有持续的怒火。如果没有，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就像在香江那次一样；但如果有的话……那就难说了。"

陈饶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脱下外套挂在树上，说："那咱们就试试吧，班纳博士，这样我也能更了解你的情况。"

他的想法是希望能从班纳身上得到类似杀意的愤怒情绪。

班纳心想陈饶有能力让他从浩克状态中恢复，便爽快答应了。

他也脱下外套，担心自己变身时力量过大撑坏衣服。

寒风从山谷吹过，

在没有陈饶的杀意影响下，他根本不是对手，被陈饶一顿猛揍。

陈饶一套连招将他击飞，又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幸好这只是切磋，而且地面是柔软的草地，否则恐怕早就碎裂了。

确实，尽管是切磋，陈饶下手并不留情。

不过片刻，班纳就开始惨叫并抱怨："陈，你这是不公平竞争，一边用杀意压制我的怒火，一边攻击我，这可不符合绅士风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