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上罚完林骥之后,宁首辅果然就醒了。
但是很不幸的,胳膊骨折。
这人老了,骨质疏松啊!
陈玉壶和林骥带着孩子们,在家里喝了一盏酒,舒坦!
萧薿问陈玉壶:“母亲,需不需要咱家送上一些赔礼?”
虽然这么问很不合时宜,但是萧薿的做法是对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玉壶点点头,“说的是啊!”
“不能让其他人家觉得咱们家没礼数。”
“道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这样吧!让庄子上,送一些菌菇来,再抓几只活鸡,加几根猪大骨。”
“送到宁首辅府上,缺什么补什么,让宁首辅炖了汤,多喝点。”
陈玉壶说完了这话,家中的其他人都抬头看着她。
“看着我干什么?”
林骥没忍住嘎嘎乐了两声,“好!极好!没有比我夫人再贴心的了。”
“就这么干吧!”
“找个丑点的小厮去送。”
萧薿心思转了一下,这个还真的不好找。
毕竟能成府中的下人,第一个条件就是长得周正。
也不难,总有一些不出现在主子面前,在背后跑腿的。
一个府邸的运行,背后有着无数的奴仆。
据萧薿所知,侯府的奴仆光是家生子就起码有两千人。
加上忠勇侯府的主子很多,就这,外头还有许多人夸陈玉壶俭省,。
其他公侯之家,数千奴仆也是正常的。
所以这么多人,找个又丑又机灵的应该不难。
萧薿真的找到了,她自己认证过的,确实是丑!
丑的不好形容。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什么瑕疵,连个疤痕都没有。
这样的人派去送礼,除了长相,其他地方都不失礼。
小厮一个人肩上扛着猪大骨,手里提着活鸡出门了。
果不其然被宁府的门房拦住,双方大吵了一架。
对方的门房不承认他是林府的小厮。
这人首接从怀里拿出来忠勇侯府的门牌,展示给围观的众人看。
然后就趁着和对方门房吵架,把三只活鸡松了绑,三只鸡,有两只飞进了宁府的大门。
忠勇侯府的小厮笑嘻嘻的,把其他东西都放下说:“我家侯爷的关心都送到了,希望首辅大人,多喝补汤,早日康复。”
“我家夫人还说,我家的猪大骨管够。”
对方的门房动手要打他,他早跑没影了。
结果今天林清浊待在太子那里,发现太子又在听人说书。
怎么听的都是他家的书?
正经储君这么爱看热闹!
这件事儿一出,被京城热议。
送礼送猪大骨,还让人家多喝骨汤。
陈玉壶的名声彻底从温婉贤淑,变成了彪悍。
好在陈玉壶无所谓。
至于给宁首辅送礼的事情,陈玉壶推到了林骥身上,说是都是他出的主意。
反正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
大家也不是真的是非不分。
当然也不是傻子,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大家也知道。
很多人家没有这种说撕破脸就撕破脸的勇气。
不像林家,林骥是纯臣,而且向来不要脸,当朝就敢行凶撞人。
但是这件事儿并没有让庄国公收敛。
反而有了点变本加厉的意思。
伤养好后,依旧到处蹦跶。
陈玉壶觉得京城不是久待之地,于是让商队再次出城了。
她的商队里人才济济,有些落在哪里,可能就在那条商路上成家了。
替陈玉壶在当地形成据点守着。
也能造福一方。
商队经过,拉动地方经济,而且陈玉壶的商队里最多的就是大夫。
男大夫女大夫,陈玉壶大力培养了一些医女。
家中媳妇儿生产的时候,她问过长公主,可不可以让那些厉害的医女教一教其他人。
长公主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她。
“交给你家的医女,这没问题,咱们俩关系好,你家中的妇人多。”
“换成其他的人家,你只能借来医女用一用,这算是人家的私有财产。”
“人家要祖祖辈辈传下去的,你要干嘛?”
陈玉壶明白,指望贵族分享东西,根本就没有可能。
所以她自己花钱养了一批。
希望这种职业一首都有女性的占比。
送走了商队,开始跟廖家过礼,廖领川上门来。
陈玉壶怎么看怎么好,笑的合不拢嘴。
再过一个年,家里最后的一个女孩儿也要嫁出去了。
陈玉壶十分的高兴。
没办法,自己挑的女婿,她就是很高兴。
结果就在隅之成亲前,安之突然回来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回来了。
估计不是回来参加她妹妹婚礼的。
而这次安之回来也摆足了场面。
世家出街的那种排场,陈玉壶没看见,她不可能去大门口迎接。
只是听下人描述,说是旌旗开道,身后护卫的人马奔腾。
陈玉壶听了描述之后笑了一下,再也不是那个小庶女了。
现在是人家方家的当家夫人了。
她也能理解,安之这么气势汹汹的原因。
谁不想衣锦还乡?让大家高看她三分。
萧薿和崔氏着了装去二门等着她。
陈玉壶则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自己的漪澜院里头。
她比平常还要更朴素三分。
她想知道,现在安之回来是为了什么。
她猜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陈玉壶坐在自己的软榻上,摆弄着自己的孙女们。
偶尔她们会打架,所以要看的紧一些。
萧薿和崔氏也没见过这位小姑子,所以态度很正式,生怕怠慢了。
陈玉壶却没有这种顾虑。
摆谱也不能摆到她面前来。
家中孩子最大的莫忍己经三岁了,正是幼童最好玩的时候。
陈玉壶带起来也不觉得费力。
朝阳这些年跟着陈玉壶,最擅长的就是带孩子,她一个人玩她们西个,轻轻松松。
安之在二门看见了自己的两位嫂嫂,她母亲常在信中说,多了儿媳,她省心多了。
所以她对两位嫂子并无恶感。
只是人见的第一面,一定是互相打量的。
这位小姑子,长得当然不凶悍,甚至有些文气。
只是萧薿和崔氏,却感受到了被挑剔,打量的感觉。
对方微垂的眸子下,透露出来的,好像是野兽一样的,在确认她们是否无害。
崔氏嘴角挂着礼貌的弧度,波澜不惊。
萧薿更是扬起了大方的笑容,“二妹妹?母亲还等着呢!”
安之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唤了一声:“长嫂,三嫂。”
萧薿和崔氏都点头,这才引着她往漪澜院去。
实际上不止萧薿和崔氏别扭,安之也挺别扭。
她回家,不用人领路的……
萧薿和崔氏也在想,母亲常常说二妹妹性子文弱,担心她受欺负。
看这样子,也不像是会受欺负的性子啊,不给别人气受都算好的了。